对方吹拂而来的寒冽幽香钻进了鼻翼,令银银浑身一个激灵,汗毛都竖了起来。
被迫的对上对方的眼眸,银银看见他的眼中眸光潋滟,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也有看透人心的魔力。
银银心头一跳,推开他勾住自己下巴的冰凉大手,木然道:“恶心,去吐。”
说完,捂着嘴,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厅堂。
“怎么之前不害喜,现在都三个多月了,却反倒害喜起来了?”魉偏头望向银银离去的背影,有些费解的拧了拧眉。
害喜这种反应,都是最早期的反应,大部分人都在一个月到两个月之间会产生反应。
“愣着做什么,还不跟上去看看。”也同样眯着眼睛盯着银银离去身影的宫莫妖,绯唇翘起一角,似笑非笑道。
魉回神,应声跟了出去。
魑无声无息走到了宫莫妖的身后,表情充满疑窦,“爷,您不让微臣寻找刺客,反倒急着赶来见夫人,莫非您是怀疑夫人……”
魑的语调拉得很长,眼睛偷偷的瞥向主子的侧脸。
宫莫妖抬起左手到自己的唇前,吐出一粒金灿灿的,沾着血丝的子弹,右手两指将左手心的这粒子弹捏起,视线饶有兴致的打量。
“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愈发的邪佞了几分。
“报,报告元帅,衙门外,有,有一位自称康亲王的钦差大臣求见!”厅堂外,昨天第一个发现第一名死者的小衙役肖建仁,哆哆嗦嗦的抖着小身板站到了门口五步远的地方,结结巴巴的低着脑袋说道。
魑先不满的冷眼扫了过去。
肖建仁直接被魑这一眼给看的跪在了地上,小身板巨颤的跟得了羊癫疯似地。
宫莫妖头也没回的一挑眉,“谁?”
银银很少这样慌不择路的跑动,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她才停了下来,扶着镂空雕花的围栏,朝围栏外的小河干呕。
呕了好一阵,她浑身像抽干了力气,颓然坐倒在了围栏内的长椅上,大口的喘着呼吸。
听着外面的潺潺流水,两眼呆滞的望着头顶画着彩绘的图案。
原来,她到了厅堂后面的小花园。
这里是座观风赏景的小石桥。
可她无心欣赏,也无力欣赏。
刚刚她的亲眼所见,不仅仅是在见证宫莫妖非人的能力,更是在见证,是在确定,他确实不是一个人类的事实。
揣测是一回事,亲手验证事实,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没有心跳,他的皮肤比手术刀还要坚硬,除了他可能不是人这个结论,也可以认为,这也许是他在练什么绝世武功,他或许仍旧是个人。
至于那天她见到他的坐骑白骨马,兴许只是个用来吓唬人的障眼法也说不定。
她的内心,其实就是这般,在做着两类想法的拉锯战。
她表面看起来确实傻乎乎的相信了似地,实际上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却也不无在用另一种概论,来推翻着前一个想法。
因为她是科学家,是医学者,这都是她天生的本能,也是一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