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茫茫,随风舒卷。时而向东,时而朝左。
“阿云,你就要走了吗?”
“是的,我想我该走了。”
一个身着黑色长裙的甜静女孩看着眼前的男子,露出了不舍的柔光。与女孩不同的男孩则是一脸坚毅,秀净的脸上不无笑意,他一身短袖白衣,穿着便于行走的步履,那是面前的女孩送给他的。
“不过……你这次又是偷跑出来吧?”男孩似乎又有点疑惑地挠了挠头。
不知怎的,上一刻依依惜别的气氛忽然变得淡了、消失了,到下一瞬间,荡然无存。
少女先是转转眼珠,然后马上地就怒上心头,“……废话!我阿爹阿妈怎么可能放我出门啊!”少女泪滴要滴就快要出来的时候,听得男孩蹦出这么一句没脑子的话,气就打不住地岔、瞬间转悲为怒。
“你看那是谁?”男孩打着手势指向女孩的背后,表情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夸张起来。
“又是这样啊?你少糊弄我了!上次姚空哥走的时候你就骗着我走了好久的路,害我差点没能赶紧回去!”少女嗔怒瞪着眼前大作怪男孩。
“不是啊,这次好像是真的啊!”男孩紧张地低喊。
“莫好像不好像,我就知道你是在耍我!如果我家老爹有你这三分演技那他也就不愁阿妈成天生闷气了!”少女对着男孩指指点点,作鄙视状,不过她忽然又警觉地想了一想圆珠子机灵地转着,带着尴尬地说:“哈哈,不过我爹也就那样了,他每天都要跟帝上汇报情况,之后还要去指点弟子们练剑,而且还有好多好多事儿要忙……哈,哪有闲空啊,哈哈,你说是吧?”
“恩恩,是啊是啊。”两人面对面的都是一脸尴尬,只觉一股森寒之气好像正在汹涌……之前还是蓝天白云转眼就是暴雨狂风啊……
“行了,你们两个便别再耍滑了。”一个苍音雄健的声音温和地在两人耳畔响起,“我不是来责怪你们的。”
一名约莫三十许的中年大叔从少女身后轻步走到两人面前,做了一声咳嗽声表示严肃。
“呼,呼,好久不见啊云叔,您的精神真是越来越好了啊!”男孩见来人一下子就到云叔面前拍马屁了,而且还是特别老套奉承的那种。
“啊啊,爹,你怎么来了!”少女掩着张开的口,一脸惊讶。
“行了,云,阿思!小孩子的习性也该够了!”中年大叔是少女云师雨的父亲,也是帝州帝颛顼手下的得力干将云司,是帝州中的剑术大师,其秉性沉默是金,但却是十分耿直、刚正不阿,是最受不得人言语不得体了。
“吗,是的,父亲。”云师雨两脚并拢着,本来是想撒娇,但是在父亲着虎目直视的威压下只敢应是,愤愤地斜着眼。
“是,云司大人。”云则恭敬的对中年大叔行了一个礼。
“嗯。”云司对云点了个头表示回礼,又对着云思思怒喝道,“阿思,你以为你每次偷跑出来我都不知道吗?且颛顼大人早已下过令命令女子与男子不得私会!”
“抱歉,云叔,这应该是我的错,而不是阿思的!”云右手抱着肩,低下头来回应着云司。
“爹耶,你,你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啊~”云思思见情况不对,赶紧撒娇。
“唉,别来这招!”云司对女儿摆摆手,不应付地撇过脸去对着云说道,“这不是什么大事,唉,其实我也觉得颛顼大人这么做确实有点不尽人情,所以我并没有阻止你们胡闹腾,”云司顿了顿,“不过,阿思,你也该长大些了。”云司叹气。
云师雨低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知道知道啦,就你们是大人有大事,我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就不跟你们奉陪了,走喽!”说着云师雨还真就像个孩童那样有蹦有跳地回家去了。
待云师雨走后,他父亲又叹了一口气,家中仅有的这么个女孩,让他叹完了大半辈子都谈不完的气。
云看着,有些明白了些,走近一步问道:“云叔,您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吗?”
“你如今要远游天下各州,可有什么打算?”云司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与说明一声。”
“打算?”云想了一想,并未多加思索,摇了摇头,“我和姚空大哥不同,我只是想去看看这天下万邦,顺便试试我能到底能够走多远?”
“就只有这些吗?”云司抚着黑须,深沉地看着他。
“呃,嗯,顺便打听打听,我的家乡住在哪儿。”云挠着头,提到家乡的时候似乎有些害羞。
天上的云飘来飘去,摇摆不定。不过下一刻好像兀起暴风,要云去把将整颗太阳都遮挡住了。云的长发随风飘逸,他站直着身子和云司对视着。
“这个你且拿去,带着它行走在北方诸域多少能有些便利,免于一些不必要的奔波,”云司将一块刻有特殊符号的金属牌子抛过与云,然后话锋登时一转,“不过,你又有甚么胆量觉悟!”谈话未毕,剑已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