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不止一次,”南竹楚走近的时间中,眼泪断了线,“我爱的人,爱我的人,终究只能陪我走过幼童时期,如今我就要将这最后见证我童年的人斩杀,你作何感想?”
刀剑加身,沈言一副看破生死,更何况见到她流泪的模样,内心中百味交杂,“我曾为想过有一天,你的泪水会为我而流?”
“你怎么会想到!对于你,虽然我不曾有夫妻之情,但毕竟我是真真切切将你当做我的朋友,难道你认为我只是一个高冷到忽视掉从小对自己爱护有加的哥哥吗?”
“你将我认作哥哥,”苦闷一笑,“可我从未将你当做是妹妹。”
“沈言,你我之间即使没有锦逸,你也不会是成为我的夫婿,这个事实存在,让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如今也该是了结的时刻。”
出刀一刻,却被李卫裆下,虽然独臂,但力量却超出南竹楚的预料,艰难退后几步接下这一掌,看着所站高位的两人,似乎事情还是被她想象的简单了。
“阿楚,国家大事不是儿女私情就可以左右,你如今还像孩子一般凭借自己的心性做事,该看清现实的是你。”
沈言一拖颓废,回到还是那个君威振天的天子,而李卫就是南竹楚不能轻易越过的城墙。
“事实?如今我倒是要问你,真正的事实。”
“南竹府大难是你一手策划,你苦心经营就是为了看着当年害你母妃自尽的首位朝臣落入尘埃,可你又是清楚的,你母妃放荡勾引我父亲,父亲所做并未有错,而对于你,父亲更是真心对待。”
一句句叙说事实,刺痛不仅所谓的真心,还有沈言除开如今的君子天威后仅存的尊严。
李卫,作为局外人,他关心只是沈言的心态变化,而这些宫中秘史听听也就只能作罢。
“但我很奇怪,按照你从小的扭曲的程度,对于我,你也应该是赶尽杀绝,可为什么在锦逸死后,你还留着我?”
“质问吗?朕以为你什么都想通了,看破了,高估你,”宫外的厮杀完全没有影响到内部的局面,而沈言更是镇静,“之前留着你,除了能够制约朝中实力,也是我的私心,毕竟锦逸从小就在我之上,而你几乎也只能算作是战利品,感情而言,朕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还有真感情。”
“锦逸死去,我也曾想过,一个不受控制的野兽是否还有存留的价值,不过后来对你的能力的评估,越发大气。”
突然外面安静,失神之间南竹楚猛然发觉,自己设立局,可能出现纰漏,望向站立一旁的花末,眼神越发深邃。
“之前对你认知是:虽有匹夫之勇,却无大局之智,可是不管是你呈现出来的宋英的罪证还是笼络朝臣的手段,都不得不让我对你刮目相看,更可况你让精锐部队放弃缙云,越过敌军大部队,直逼洛南帝都,虽是险棋,但缙云有你在,的确值得你冒这个险。”
“你要知道,若你不死,我是不会为了缙云出军对战。”
“你就算定朕是真的没有可用之将了吗?”
“之前有人告诉我朝中无将,就有十分不信,本来还抱着幻想,看来如今也成了泡沫。”
南竹楚看着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将手中迟迟不肯放下的剑收了起来,“可你要知道,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阻止洛南倾巢而出的大军。”
“十万大军而已,朕怎么还记得你当年离去之日在帝都围墙之外种植的果树,一年四季可是长的很好呢。”
沈言的模样就是抓住南竹楚根,听着娓娓道来的计策,她整个脸色都为之一变,大脑里想着他是如何知晓,一方面还要事控制室手指的颤抖。
“只需要坚持到夜晚,洛南大军全力攻克,夜晚军草失守被烧,而周围百里之内无一颗粮草,唯有那不起眼的果树在野区中,肆意生长,只要吃下,不过两个时辰,全身无力却毫不自知,十万大军不攻自破,对吗?”
“是谁?是谁!啊,是谁!”
“不要着急,等朕说完,”示意李卫注意南竹楚一举一动,继续说着大实话,“洛南这五年里你安插的眼线也会在踏入洛南土地的前,将那在位的洛南君主毒杀,只不过消息会因为各种理由传输不到前线,洛南朝局陷入瘫痪,五十铁骑带领的五千铁骑会在眼线的指引之下漫步走入洛南国土,而下一任的君主早已被你控制,洛南成为你的囊中之物。”
“沈言,只要我想,你会立马像洛南一般,任我践踏。”
“不会的,阿楚,你太自负,否则你也不会亲自前来,直接等着洛南大军攻克帝都,你好瓮中捉鳖这样相对来说更加简单,而如今你错过了这个机会,洛南大军不会冲进来,而你也没有出去的机会。”
命令一下,在外早已摩拳擦掌的禁军就冲了进来,训练有素的围住南竹楚,刀剑齐上丝毫没有手软。
艰难应对之下,视线不由看向站立在一旁的花末,像是漠不关己的注视着自己的窘迫。
而沈言也根本没有想过抓她的模样,反而是一杯花茶好生招待,就这样,自己设的局却成了他人嫁衣,自作聪明却是作茧自缚,“花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