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醉酒,谁人知我心碎?
梦回繁华,只道镜花水月。
指尖流水,难留无情悲凉。
思归情郎,笑言妄想痴心。
在这青山绿水的地方躲了三日,溪边凌乱的酒坛,而落在油菜花间的南竹楚显然已经将自己忘醉在春意盎然的山涧。
可惜此时她却不是全然一颗心,牵挂着世俗,裹住放飞自我之情。
不过今日她还想任性一回,完成未听够的鸟鸣,斩断相连的情丝。
鎏金铜瓦的政士殿,身穿暗青色仙鹤官服,头戴玉石金丝之冠,即使伏低做小,也带有一股傲气,就是这样的锦逸让沈言即仇视却羡慕。
“朕问你,是不是私下与她见面?你聋了吗?”
震怒之下,他扬起头直视坐在首位蹦减火花的沈言,漠视之下,选择沉默。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平安无事!”见他不甘模样,内心无比爽快,“五年前,朕能让你输的一败涂地,今时今日你觉得还有翻身之日?”
无动于衷的态度再次激怒,随手拿起文砚直直砸去,他纹丝不动硬生生接下,哐的一声,砸的清脆,额头鬓角处鲜血直流。
狼狈的样子让沈言得到满足,哧哧笑着,仿佛看到天大的笑话。
“当年身为锦府少爷,京中才子,受人瞩目的你,可否想到有今时今日?”
受伤中头脑昏晕,艰难保持跪姿,对于沈言的自言自语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一副淡然漠视的面庞。
沈言也像是习惯,每每单独召见,不是刻意回避,就是默不作声。
“明年夏至之时,即为迎娶阿楚之日,朕会命你为迎新喜臣,让你亲手将她交与我的手中。”
话语是真是假?处于锦逸位置来分辨,不论真假,他都清楚,为了阿楚,如今眼前的陛下会做出何等龌龊之事?那种誓不罢休的执着他是见识过,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陛下,南竹将军女中豪杰,最为不耻,就是那不守承诺之人,臣奉劝一句,还是不要引火烧身。”
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如今你只是一副萎靡不振,自生自灭的光景,还敢妄言!”
“臣只是实话实说。”
“好一个实话实话,”想到他一国之君,且不说左右受敌,处处受人压制,如今想要处理锦逸都是难上加难,见其胸有成竹,“你是知道我不会拿你怎样,才会如此猖狂。”
当然明白,大可在登基之日一旨将他了结,却死活留下在其眼里一文不值的贱命,明知是颗毒瘤,却放任吸附。
“陛下,臣不知。”
“你当然不知,这也是朕最为嫉妒一点。”
沈言第一次低头,倒是让他受宠若惊,但看其嘲讽的语气,并不像是自己占了便宜。
扶手之下竟然让他就此退下,这比起以往刻意刁难,今日额发之伤倒显得轻巧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