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站住!”
已经嫁入锦府,宋嫣然的伪装也全然消失,对于自己夫君在新婚之夜的逃避,她内心是崩溃的,好不容易在此时抓住了他,定是要问的清楚的。
“锦逸,”尖声的叫喊,让男人觉得失聪一般。
心里虽百般不情愿,但还是将视线对向她,“你这样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你还好意思说!”
周围的下人纷纷绕过,表面上恭恭敬敬,脑子里不知道嘲笑宋嫣然多少会,可即使这样,她依旧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叫,“你新婚之夜没来,是什么意思?”
锦逸本以为怎么说都是大家闺秀,闺房之事怎么说也应该暗地或是隐秘,可全然想错。
“如你所愿,你嫁入锦府,你还要怎样?”
“你以为我千方百计就只为与你做无名夫妻?”
“宋嫣然,我知道你宋家现在如日中天,而我锦府早已落败,可锦府百年的荣誉,不是你所谓的丞相父亲所能动摇,你给我记清楚了!”
他是不怎么会放狠话,但如今宋嫣然在锦府也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他又何必为了维持这关系苦苦挣扎呢?
“呵,”拦住想要转身离去的人,“你别忘了,即使是我用尽心思,但也是你心甘情愿将我取进门的,怎么,南竹楚一回来你就后悔了?”
嚣张跋扈的她,让他想起阿楚恼羞成怒的样子,越是委屈难受的阿楚,越发惹人怜惜,与在自己眼前的泼妇全然不同,而如今她以嫁入,自然所谓的忌惮也就消失。
“对啊!我后悔了!”
用力推开拦住自己的手,留下一副“你能奈我如何”嘴脸,就这样消失在宋嫣然的视野中,如此一来,她才会明白,自己以为的胜利到底是多大的失败。
可这失败的源头尽是南竹楚,对于那个事事都在自己之上的人,将她千刀万剐也不足解恨,“人呢?”
身边服侍喜怒早已全然掌握,更何况自己竟然看到如此画面,即使是陪嫁的丫鬟也不够有命陪,颤颤巍巍上前,“小姐,在呢!”
“准备车马,去将军府!”
“是。”
同样是一夜未眠的花末,从离开子楚后,就一直在自己的房间中写下策略,本来在看完的那刻就已经有了想法,却硬生生咽了下去。
想到昨夜与子楚的对视,那感觉就好像两人处于同一,却又离的很远。
而他,知道那双眸本来就是子楚的伤口,为了躲避世间逃离自我的偏激后果,却怎么也掩盖不住自己的心思,将对话弄得尴尬,也让子楚多了几分猜疑。
落笔,最后一点也完成,还是昨夜的装扮,只是多了几分的疲惫,小心翼翼将其装入淡雅茉莉的锦囊中,将其随身系上身上,却并未想要立即交给她。
或许是有了几分思虑,她对于自己的后路也显得不那么清晰,想要重新整理思路,也想要重新看待那“情意绵绵”。
叩叩叩......
“花末姑娘,你可起身了?”
“管家吗?有何事?”
管家昨晚为自己安排的住处自然知道,而如今的将军府的人早已经更新,也不会有人认识她,清晨微亮就来找她,定然是子楚有事。
“我家将军让我送样东西给姑娘。”
嘎,木门缓缓开启,首先传来的是幽幽花香,茉莉花的味道总能让人心境,更何况持有这花香的主人更是让人欣喜,即使是看惯了小时候的南竹楚安静的模样,也会为此时的花末供上几束鲜花。
“多谢管家,请进来说话。”
将琵琶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又十分小心熟路将其呈现在花末面前,“这琵琶很特别。”
“姑娘好眼力,”待花末仔细查看,管家介绍道,“这是小姐最为珍惜的琵琶,是夫人再世时,亲自请能手为小姐定做的。”
“即是珍惜,又她为何赠予?”
管家顶着若有所思的花末,将话语又放柔软些,“小姐是我看着长大,虽不说能全然知了心声,却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虽如今小姐为将军,手还是能弹的,只可惜没了那心,可虽如此,对于这琵琶她也是十分珍惜的,若是赠予,自然也是赠给处于心中同等地位的人,姑娘是否明白?”
“‘珍惜’,看来是我想多了,”或过神来,“多谢指点。”
“不必多礼。”
说完也就走了,留下花末独自面度那琵琶,虽不是新,但也并非过于陈旧,调好音色,演奏清晨的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