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总是显得漫长,充满仇恨的日子里,除了一次又一次折磨自我,南竹楚真的很难解放,想到花末阅读时候的样子,内心反复煎炸,明明都是朋友一般相处,却总是在猜疑中分辨真心。
失眠之后来到书房,檀香木的桌子上堆积的资料已经在心里看过无数遍,却一直没有个由头,而与之对比的花末显得信心十足。
或许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南竹楚才会显得像大家闺秀,虽然一身淡黄色绸缎的和衣不符合规矩,但映射出的柔美面庞却依然和平时不同。
点燃还未完全失去温度的灯油,规规矩矩坐在爹爹位置,又将所有本子整齐放在右手边,翻动泛黄的纸张,想从看似平常的状态下比他人更先一步找到思路。
看似硕大的书房,被各种数以千计的书籍占满,一尘不染的地方俨然不想个武将所有的地方,看不见任何的刀光剑影,也感受到丝丝的血气,只是那南竹家族总会围绕身边的孤独,怎样逃,也逃不掉。
不知不觉月色已经消失在无眠人的视野,清晨的微露带来的寒气也没能让认真的人体会到时间的变化,手边的本子已经消耗了大半,而南竹楚似乎也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鸡鸣的声响只能叫起在后院熟睡的下人,那是他们开始重复无聊一天的信号,显然坐在书房中的她,只能是靠着无孔不入的阳光提醒,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手背上,扫帚与青砖发出的“沙沙”声,用尽最后一点灯芯的油灯熄灭,她终于才从自己的世界中清醒过来。
“外面是谁?”合上还未看完的本子,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茶水。
外面扫地的男子从未讲过当家的主子,也不知在里面是何人,只是下意识知道自己应该恭恭敬敬的回答,“小人是刚刚是被管家叫来扫地的。”
“那你去找管家来见我。”
“是,”其实还想多问,但怕惹到里面的“大人物”,也能只能选择闭嘴做事,剩下也不是他能够考虑的。
很快接到通知的管家就来到书房,手里还带着一件披衣,显然对于小姐的生活习惯他已经摸得一清二楚,只是作为家中最老的老人,他总认为自己知道太多。
对于管家的存在,在爹爹过世之后,也一直当做依靠,虽然么有爹爹一样的臂膀,但他的存在对于南竹楚来说很重要。
熟路接过披衣,柔声说道:“白巾今天早上会来,将他收集到的东西全部有你转交给花末,其次马上准备车马,我要去兵场一趟,大约晚上回来。”
声音停顿,管家知道话还未说完,等待着下一篇章。
“将我闺房里的最后一把完整琵琶交与花末。”
“小姐,那可是你最喜欢的琵琶,真的要这么做吗?”
轻轻让双手的肌肤靠近,厚重的老茧已经不是女人应该拥有,冷静回答,让自己显得洒脱,“如今我的手,再也难以再弹,又何必苦留。”
看着远去的人,管家即使有再多的挽留也知道无用,他还记得,那把琵琶是夫人多年寻找的结果,就为了完美配合小姐身躯,如今这般随意送人,他不知真正的缘由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