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逸书房的格局与南竹楚无异,除了多的几株花草用以怡情,书籍上的收集还比她差上几分。
随意挑选几本书籍,又吩咐人制好茶水,安安稳稳在美人椅上阅读起来,习以为常的生活习惯并没有因为大婚这特殊的日子有所改变,甚至也未因阿楚的回归有所思念,像是世间一切俗世与他全然无关。
他似乎只明白,远离阿楚,才是对双方最好的守护。
不过下人的笨手笨脚让他烦心,打翻茶水不应该是昌奇能犯的错误,又见他神色紧张,不由一问,“发生何事?”
还未倒上的茶水,因为惶恐又丢下了茶壶,“刚刚奴婢见到夫人出门了。”
“那又如何?”
“听门口的人说,好像夫人去了将军府。”
“什么!”
锦逸的表现完全在意料之内,如此一来,昌奇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晚了,但看少爷的样子却并未想要和他算账,而是匆匆忙忙出了门,看来是想要追上宋嫣然的脚步。
锦府与将军府本就相隔不远,而嚣张跋扈的宋嫣然也并未摆开排场,气冲冲地冲了进去,全然不顾门口的府兵,或许是刚来的,看着身着华丽又十分蛮狠,都愣住,等反应过来那人早已进去,而随后也只能禀报管家。
宋嫣然本不知南竹楚的身在何处,只是听着那清脆的琵琶声来到偏院,本来还挺诧异,但到了花苑才知道满园的鲜花充斥整个空间,随意摆放的假山也附上青苔,是不是传来的鸟鸣与那琵琶相互交揉,恍若人间仙境。
这里她是熟悉的,本是南竹楚为了讨的锦逸的欢喜,特意按照锦逸画中描绘的景象建造,随后又觉得若是不居住于此有些浪费,又按照自己的性子筑成竹林小屋,时常约上她和熟悉的朋友来着消遣,处于其中,本有的十分怒气也降了三分。
顺着白子小路,来到了竹林小屋前,只见那弹琵琶之人并非南竹楚,一身青衣与那屋子颜色相辅相成,寥若无骨的指尖轻轻波动琴弦,弦音又将其围绕其中,却又豪气与周围的景观合为一体,失神之初弦音断了。
“嫣然。”
看来周围的一举一动丝毫没有瞒过,被点名后也不好遮遮掩掩,十分礼貌的微笑,又缓缓走近,低声唤了声名、
“你为何来到此处?”
花末并不是无知琴女,宋嫣然与南竹楚之间的矛盾她是一开始就清楚的,只是夹杂在中间,十分不好做人,更何况对于宋嫣然这样不论朝政只懂后院的女人,对于她来说还是十分重要的。
宋嫣然并未意识到花末话中的疏离,反问道,“你又为何不在碎玉阁?”
花末不想回答,也并未有那个必要,而是略过她,看向了远处,“那人是谁?”
虽不得不承认锦逸风度翩翩,书香气中也透露出洒脱,即使神色紧张,也保持世家子弟应有的风范。
而跟随而来还有不慌不忙的管家,看来老人懂的也很多,只要南竹楚不在,宋嫣然也不会找什么麻烦,更何况锦府当家做主的人也来了。
待锦逸走近,宋嫣然亲昵拉住他手臂,又想显得娇羞,丝毫不顾对方尴尬的一僵,“他呀,是我的夫君,急急忙忙地赶来,可是怕是我在这里吃了亏?”
得知身份,花末不得不将其重新审视一番,却见他并未想要互相交流,在他眼里,绝色美人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而是随着鞠躬作揖就是告别。
宋嫣然从管家口中得知南竹楚并不在府中,自然也没想逗留,又见锦逸亲自来接,虽说有些不符合礼节,但她也不在乎,此时能够和他独处一处就已经很不错。
见嫣然满脸的满足,花末似乎懂得她今日的来意,对着即将离开的锦逸唤到,“公子,能否听小女子一言?”
锦逸从未见过花末,也从未见阿楚与其相处,想来想去,从分别到今日种种,忽然发觉自己对阿楚好像并未那般了解。
此时花末也抛出话来,“公子既然已经选择,还请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