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亏张将军这几年囤了不少私活军火,硬生生的将密集的火力保持到了晚上。
夜色已至,只是炮声依旧轰隆隆!对面的几个小军阀头子有些纳闷了,张恶龙难不成得了失心疯,宁可自己把自家炮火炸个响亮也不肯给爷儿几个分一杯?虽然心疼那些落在地上的火炮,但是人和地有了,以后还愁个啥!你轰吧!轰没了看我们几个咋弄死你!
炮火连天,漆黑小夜幕也被炸的一块红一块紫。
持续的猛烈之后便是突然而来的寂静。
没火药了。
对面的三个军阀头子都猜到了张恶龙算是弹尽粮绝了,但是他们也不是傻子万一这张恶龙******耍贱做滑框他们上钩再被阴一把,那可就损失大发了,反正天时地利人和,均在我方,耗时间我们有的是。
相较于敌人的安逸,张将军现在可是着了魔,前面这实打实的炮击可真把自己这辈子的军火给败光了,现在营地里能打出响的就剩自己手下里的几把三八大盖了。
完了完了,这会真完了,夜色已黑,大晚上摸瞎出海绝对有死无生,点灯使船又肯定被对面当活靶子浇,进退两难。
正当张恶龙为难绝望之际原本那一直静坐不语的掐指先生却是直起了身子,相较于着四周绝望的士兵将军们来说,可谓风轻云淡,张恶龙眼瞅着老先生做了起来,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老先生啊,我可是拼了我的小命儿拖了这大半天啊,现在入夜了守城的家伙把式可是一样都没有了,您老仙人就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几个吧!“
掐指先生又是一副淡定的模样,语气沉稳的道了声安心,便一人独自向前方交火阵地走去。
这可把张恶龙吓坏了,难不成这老先生是发神经了不成,这么个大活人往地方阵地跑去,不被一枪崩了老子他么的把枪吃了。
掐指先生却是没想那么多,就像平时赶集卖饼的老汉子一样,还真的就这么闲逛似的跑到了两军对垒之地。
对面营地里的军阀头子们也是犯了浑,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个把士兵,倒是来了个老头儿,看上去是个文化人,难不成是来议和的。
然而思想没走多远,这三个军阀头子就乐呵了起来,想象中这说书老爷议和的场景倒是没见到,然而却见识到更精彩的。这掐指先生竟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黑不溜秋的宝剑,并突然振振有词的念叨起来:三十六,苦寒缠,冤鬼不见穷苦饿,富伥只由金地出。乾坤八斗,八卦司仪,点斗。震!
言毕,只见这瘦弱老头儿狠狠将剑插在了地理头,刚好是两军中间。
张恶龙看了这一出,顿时一口热血喷出。
你个姥姥的,你他妈害老子呢,这就是你说的法子,武大神也没见过你这么寒酸的,还插的是老子的剑。
枪呢,枪呢,老子他么一枪毙了你个老骗子。正当张恶龙寻枪癫狂之际,对面的那群人却是笑的人仰马翻,我去,张大帅不愧是张大帅,这最后一招,也,也太尼玛厉害了,哎呦妈呀,吓死老子了,老子的魂儿都去了一半不愧是张大将军。。。。牛。。。
敌人的冷嘲热讽再一次刺激了张恶龙那孱弱不堪的心脏,于是,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耻辱啊。
然而正当两方僵持之际,没来由的一阵震颤突然极快的传了出来,那震颤来的极快,以至于场上没一人注意到,然而之后却是有人觉得不对劲了,地面在抖,不是炮火轰炸的那种,地震了。
然而谁又在乎呢,这儿都是平地,摞起来的屋子也不过是帐篷木杆儿撑起来的,大家伙依旧笑的笑,气的气,吐血的吐血,武大神的武大神。
也就刹那时间,原先轻微的颤抖突然停止,正当人们以为地震过去之际,砰的一声,突然从敌军军队正中心穿了过来,火花四溅,武器库炸了。
怎么可能!这是在场所有士兵将领们的第一反应,武大神的这么牛逼,随便念叨了几句,军火库就这么炸了。
军阀头子们脸都绿了前一秒还在嘲笑对面张恶龙怎么怂包,自己这边居然老家给炸了,先不说死了多少弟兄,这脸面就是大大滴挂不住啊,场子是自己要找回来的,正当军阀头子们准备下令进攻之际,砰砰。。。
又是几声巨响,然而这次却是没有火光,没有爆炸,对面阵地上突然耸起来几根几十米高十几米粗的大土棒子,而且刚好是机枪手的沟槽,十几个刚才还嘻嘻哈哈笑机枪手们就这么被顶上了天,太邪门了。
张恶龙当然是看到对面的情况了,刚刚还吐血不止的张大将军,左手拿着枪,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对面战场上,嘴巴大大的咧着,剩余没吐干净的血碴子也是一滴一滴的躺下来,这模样,真能吓死人。
然而在场的人却是没心情欣赏自己将军的尊容了,这辈子最恐怖,最令他们不解的场景,就在此时此刻发生了。
先前的那几根柱子只是开始,越来越多的土柱子漠然从土地中窜出将士兵们狠狠的顶上了天再狠狠的摔在地形大变的战场上,整个世界就是火光,恐惧,呐喊,咆哮与冲天的土柱子,刚刚还装备齐全的一个军阀军队,就这么眨眼被地上窜出来的土柱子给顶没了?
在场的人都觉得滑稽,但没人笑的出来,地上那血肉模糊的敌军尸体不停的刺激着士兵们的神经,几个新兵蛋子早就吐趴在地上,张恶龙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火光冲天石柱凌汛的下面正是那掐指老先生,只是老先生此时依旧保持着插剑入地的跪姿,整个人的身体都似突然装了混凝土一般,壮大了不止一筹,肌肉暴涨,青筋暴起,整个就是人形凶器。
是他,对面这幅惨传的始作俑者正是之前被张恶龙喊着要拿枪毙了的掐指先生。
剑,依旧入地直立,剑身周遭的土地却是被切了一半,身后便是张恶龙的军队,毫发无损,除了几个吐的快出血的新兵蛋子以及已经大出血的张恶龙将军,对面却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堆血迹斑斑的石头柱子。
神迹与绝地也只是一线之隔,那个时候,张恶龙以及他的手下们才知道,人力不可为之之事一旦被人力为之,那绝对是末日般的场景。
掐指老先生鼓着爆炸的肌肉,慢慢的将那把泛着红色火光的剑拔出地面,顿时,地面停止颤抖,原先那土柱凌讯的阵地居然逐渐恢复平静,高耸的土柱在宝剑离地的时候也停止了攒动,令人合不拢嘴的是土柱慢慢的碎裂瓦解,崩塌的石块从几十米高空坠落掉下,原先的震颤又一次响起,灰尘四起掩盖了那血腥的场景,残酷一瞬间,一切刹那间又恢复了平静。
张恶龙的将士们看着对面那被泥土灰尘笼罩的阵地,全部脸色苍白,张着嘴却是淌不出一丝唾沫芯子,丝毫没有劫后余生打胜仗的快感,对面那几千万八的人命,就这么一眨眼没了,这是一种同类的恐惧,一种弱小种族的畏惧。
老先生收了宝剑之后,浑身那膨胀的肌肉似乎被放了气似的渐渐恢复正常。
一人,一剑,对面那四起的泥土灰烬却是一丝一毫都铺不到周身,这是一种强大,也是一种凌驾。
张恶龙见过世面,但却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自己会亲眼目睹这阵仗,惊恐也罢,畏惧也好,总之危机已过,虽然不清楚老先生何许人也但是,毕竟是帮了自己灭了敌人。
张恶龙显然忘记刚才自己还在叫嚷着拿枪要毙了这该死的老先生的场景,有时候记性差,也是件好事。
张将军抹了抹嘴角的血碴子,看着依旧背对着他们的老先生还是决定往前踏出一步,无论如何,还是得会会眼前的这位老先生。
掐指老先生听到了背后的动静,却是没回头左手提起宝剑空中舞了个剑花向后一掷,稳当的落在张恶龙的脚前,看着这从天而降的近在咫尺的宝剑也着实另恶龙胆颤了一番,停下了脚步。
老先生这会却是没有卖起了关子说道:“乾坤颠倒阴阳失衡,国之动荡,人性驳杂。张将军,有些事儿看到了不代表他是真的,未来还很长,现在的事儿老朽还能动动伸手,但是未来的事儿却是老朽心力无为,祸事还将持续很久,你算是人群里面坏的那些个。”掐指先生说到这儿却是停了下来,头未转,张恶龙却是感觉有点儿喘不了气,身子也似乎不能动弹,这又是一种心中难以言明的恐惧。
好歹掐指先生似乎也只是稍微警告了一下,压力来的快去的也快,张恶龙顿时觉得轻巧了多也就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他就感觉自己往地狱衙门走了一遭。
掐指先生显然没顾及那么多说到:“但好歹你也是那堆坏里面算是好的,人在做天在看,祸事说到底就是人心向恶而为之,为恶者生的不过那几十载,但是死后却是无限岁月啊,西天极乐还是地狱极恶,想好吧。”
声落,张恶龙却是瞪大了眼睛,刚刚还在的那位老先生却是眨眼凭空消失,一阵狂风而来,对面那铺天盖地的尘土顿时淹没了张恶龙的军队。
那件事过后,张恶龙在自己的军中堡垒里独思了近一周的时间,不吃不喝可把手下们吓坏,毕竟见识过那场景的兄弟们被吓傻的可是有好几个,就当人们猜测张将军是否也是着了魔障发了痴呆之际,张将军却是独自一人走了出来,人没疯,就是显得乱糟糟的胡子拉碴,头发打结人也消瘦一圈,但是眼睛却是比以往都要清明,精神也是好过从前。
自那天起,张将军重整了部下,收拾好家伙军火,却再也不行那军阀火并鱼肉百姓之事。
自那天起,原先雄霸海口两县的张恶龙张军阀突然不见了踪影,而在两县之间的一个小山沟里却是多了一群守山人,他们平时都在山间行走,有时也会出山货给那些穷苦人家,后来抗日战争爆发,守山人居然搬出了洋枪洋炮打鬼子保村民,而那领头的人却是个头发乱糟糟脸上也黑黝黝的汉子,眼尖的人却是觉着这汉子眼熟,越看越像原来两县恶霸张恶龙,但是有这想法几个也是识相的没有说啥,恶龙也好,善龙也罢,如今国难当头敢揭竿而起保家卫国便是条汉子。
听完这一段,我却是对大伯手上的那把刀多了份尊敬,那时候我不懂的啥叫抗日热血,啥叫英勇就义,那是个鲜血淋漓的时代,也是个英雄热血的时代,掐指先生也好张恶龙也罢,一个已然成佛,一个回头为人,善业。
看着我眼神里的那丝敬佩与倔强,大伯也是笑嘻嘻的摸了摸头,故事就是故事,这把刀上稀奇古怪的事儿可是多了去了。
故事说完了,大伯也就随之提刀入鞘,为了给我显摆一下,特地在空中耍了个刀花,惹得我拍手称快,看不过瘾。
爷爷咳嗽了一声瞪了大伯一眼,大伯立马脑袋缩了回去,也不再嘚瑟,看上去倒是甚是委屈。
爷爷示意大伯和我重新入座,没法子,爷爷就是这个家的天,从小到大都得听他。
押了口茶,爷爷说道:“今年还没到年底就回来了,部队里没什么要紧急事吗?”
大伯立马回道:“没没没,谈不上急事,这次提前回来一来想是先看看您和咱的侄子,还有一件事却是有些麻烦,这次提前回乡多半是为了这件事情。”
哦,这道有些稀奇,我们这个小镇子居然扯上连队了的事儿了,这可是这儿不多见的稀奇事儿,爷爷依旧自顾自的喝着茶慢悠悠说道,但那语气似乎对大伯所在的连队颇有种不屑讥讽的感觉。
大伯挠了挠头,脸上立马堆起了笑容:哪儿能啊,其实也不是大事,这个让我回来这不就是想让我尽早解决早点儿拜年不是,嘿嘿嘿。。。
干笑了半天,爷爷却是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倒是让大伯又是有些尴尬了。
些许时间,爷爷将那盏茶酌完才开口说道:行了行了,你们上面的事儿我不想问更不想知道,最近世道不太平你们忙是正常的,但也注意自己安全,别老被人当枪使,自己好歹也是个少将,这么点儿事儿就亲自出马,掉身价。
大伯傻乎乎的笑了起来,爷爷面冷心善大家伙儿都知道更别提打小就跟着爷爷的大伯,但是细想之后大伯却是变了脸色:“您老,知道我是回来干嘛的?”
“哼,狗子刚出事儿没几天,你就来了,想不往那上面想都难,行啦行啦,这回我看了一下,不怪别人,只怪他太贪,自己造孽。”
大伯听完,这会却是没了嬉笑的神色,他沉默了一会儿期间还向我看了看,说道:“我原来也没打算瞒着您,这不刚进家门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您猜出来了。嘿嘿,狗子也是我们认识的,没想到却是出了这种事儿,连队派人进去谈过,这个。。。”
大伯看了看我,我显然很是好奇的听着他俩的对话,这明显就是镇上孙二狗的事儿啊,没想到大伯居然回来是亲自办这事儿的,果然孙二狗消失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虽然大伯停了下来,我也知道八成接下来的谈话是些少儿不宜或者比较机密的话语,但我哪会轻易放弃,于是愣是抓着凳子不放,鼓着腮帮子很是可怜的看着大伯。
大伯见我这样也是好笑,但是这可不是他做的了主的,堂上的爷爷才是老大。
爷爷看见我的样子也是摇头轻笑说道,“算了算了,说出来没事儿,孩子知道轻重不会瞎说,更何况有些事情瞒着也不是办法是吧,总有一天,该来的还是回来的。”
后面几句话的意思我当时没听明白,但至少我明白我可以继续在堂上呆着听二狗子的事儿了。
有爷爷允许,大伯也就没啥顾及,提着茶杯咕咚灌了几口舒了口气才说道:狗子从西京那儿挑了几个死人篓子,就是盗墓,那坟主是谁没查清楚,但是大家都知道死的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陪藏的是什么东西。连队之前有派人进过二狗子新家里面查过,探测值不低,和那口坟里面探测出来的属性一致,看来八成是遭遇不测了。
虽然我听的云里雾里没点思路但我却是没有打搅下去,因为,总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爷爷没有做声示意大伯继续讲下去。
后来连队请了专家做了检测,那玩意儿,也许在宋朝的时候,就有了。
听到这儿爷爷终于是略变了脸色:“宋朝到现在一两千年的底子,这可不是善茬,怪不得要派你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