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的到来顿时让我觉得家里热闹了不少,尤其是大伯讲的那些外头的见识真的是让我大呼神奇,听的真是过瘾,小孩子都向往外面的世界,那是一个我们充满无限幻想与美好的地方,我们小时候的所见所闻都是听长辈们说的,但真正的见识是需要在外面世界里才能够见到的,听大伯讲这些见闻,心里也是痒痒的紧,恨不得立马长大到外面闯荡见识一番。
爷爷和大伯被我的表情逗乐了,“小凡子,乖乖吃饭睡觉,小屁孩儿就知道玩,外头有你想得那么好,那还要警察干啥,外头世道要是这么好,那你大伯早就下岗喝西北风了!嘿嘿,好好在家听你爷爷的话,啊,别老乱跑!”大伯说话我听得是半懂不懂,但是大伯除了讲故事,其他方面还真没骗过我,所以我认真的点了点头。
大人的谈话对于小孩子来讲新鲜度是极低的,没过多久我就耐不住性子到处溜达。由于大伯是坐着的,所以他那时刻不离手的大长刀就摆在靠近他的一个椅子上,要说这把刀我第一次见还是一两年前的事情,当时印象深刻的就是这把刀显得很特别。长长的也很纤细,剑把是一个椭圆的座子,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看不清的文字,刀身我却是没见过,但是那包裹着刀身的刀鞘看起来就很不一般,整个就是一种类似皮革一样的东西制成,对着阳光还能反出亮光,黑的也是深邃至极。
难得见上一会,我围着这把刀转悠不停,一会看看刀把一会看看刀鞘,感觉确实好酷,流线型的身躯就给人一种力道感。
“小凡子,看什么呢,这把刀你可碰不得哦!”壮汉子大伯不知何时到我身后,显然发现了我对他的刀很感兴趣。
“大伯,你的这把刀你带了这么多年了,平时也没机会让我们看看刀身,光看刀鞘,也没意思啊。”
我对着大伯嚷嚷着,显然是希望他能够让我见识见识这把看上去就很酷的刀。
“小孩子碰啥刀,刀可是凶物,你个小不点体弱多病的,别被刀给弄伤咯!”出声的是爷爷,显然爷爷不放心我,生怕我弄伤自己,但是我却不高兴的鼓起来腮帮子。
“嗨,爹,瞧小凡子都不高兴了,没事儿,给他看看就给他看看,咱们谢何俩家的独苗儿可不能从小就这么怂,还指望他给我们家光耀门楣呢!”五大三粗的大伯最是宠我,我的小计谋也是成功了,内心还是有些激动的,爷爷知道我这点小心思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是又很快无奈的笑了笑。
大伯见爷爷没有反对就笑嘻嘻把刀拿开,很是熟稔的把刀起开,然后就是一道漆黑的刀芒从我眼前划过,晃过神来才发现刀已经出窍,我竟然没有看清大伯是如何拔的刀,然而我并没有多想,因为眼前的刀实在是出乎我的预料,算不上多漂亮,因为它是把刀,所以它够酷,够冷,整个刀身就是一抹黑晶色,金属的感觉倒不是很明显,像是黑水晶熔炼出来的,刀身上布满了各种道文,乍一看混乱不堪,但是越是琢磨越感觉这么排列也是有范儿。当然这把刀最让我感到奇特的还是它的温度,虽然大伯举刀离我有些距离,但我确实是感到一股寒气逼来,那不是身上的寒冷,而是心中的冷意。
先前不是错觉,这把刀确实有股魔性,能够让人心生寒意必定不是把普通的刀。
大伯见我脸色有恙,于是立马收刀入鞘,换了先前嬉笑脸色略有些正经的说道:“小凡子,感觉到了吧,我这把刀可是平时不出鞘,一旦出鞘就是寒气逼人,还可能摄人胆魄的,不是大伯不让你玩,这把刀确实是有些邪门儿的。
我当然知道这把刀的不凡,刚就那么一会,就感觉身上渗得慌啊。
我立马点了点头,问道:“大伯,你这刀怎么这么厉害,刀一出鞘就这么厉害了,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吗?”
“嘿嘿,小凡子,这刀可不是我家祖上的,要说这把刀从何而来,这史记文献上还真没多少说法,最靠谱的说法,汉朝一把异刀,刚打出时只有刀刃刀身,原先听说是要打成一柄剑,但是那材质不知道咋回事,进了熔铁炉化为”铁水”之后,刚注入模子未过几秒居然直接冷却成形。之后想重行熔铸却是怎么也不能成功,虽然没有铸成一把理想中的绝世好剑,但是这把刀刃却是让那位铸剑师感觉心惊异常。
浑然天成的刀身比铸剑师这一辈子铸过的所有利剑都要锋利,都要坚韧,这把长刀虽是刀身,但是却有一颗剑心。至于这把刀铸成之后的事情我也摸索过一段时间,但都是缥缈不详,最近的记载也就是晚清时期,八国联军清华被日本的一个武士长拿走,又在民国时期被一个留学的医生给买回到大陆之后被一个军阀买走。而这把刀的买主据说是当年盘踞在我们这个地界的大军阀,张恶龙的座刀。”
张恶龙虽是个天性杀伐果断的军人,但是内里却也是个极其迷信之人,他的手下有位掐指先生,也就是现在的算命的。这个算命的可以说是张恶龙手底下最为受的器重信任之人。张恶龙作威作福30年间,靠的不是长枪大炮或者手下卒子。因为张恶龙虽然号称是沿海一霸但要真放到当时军阀扎堆的情况,充其量也就是个小营长档次,手下不过四五百人,枪杆儿也是西贝货色数量不少威力平平,要说优势也就是临海而居,随时停在港口的那几十艘大船,就是用来逃跑的最后手段。张恶龙虽然只是个小军阀,但是在眼光方面却是独有些门道,那时代在他前面有吴佩孚后面有孙传芳,张恶龙底盘小却也是活的时间最长的,军阀作乱,那是那个时代的国情,张恶龙也是有过一腔热血打天下,但是时势造英雄,张恶龙有了热血但是运气总共就那么几份,于是张恶龙张大将军也是看透了当时的境地,干脆就收敛了争斗之心安安心心的蜗居在偏于之地,过的一样是逍遥自在,倒是有点山大王的感觉。
那个年代当然没有个所谓安全的地方,张恶龙虽然地处偏远,但是祸事终究是找上门来了。要说这祸事可大也可小,世道混乱悍匪横行,也有几次不长眼的毛贼山匪想要敲山而入结果自然是被张大将军毫不留情沉尸如海,这都是小猫小狗,但那次可是附近好几个军阀头子商量着合伙把张恶龙给端了,那架势堪比行军打战,眼看山门即将被迫自己有可能就得被迫入海逃命,那个掐指先生却是站了出来对恶龙将军道了声莫慌,然后就见这掐指先生站在众人中央闭眼掐指盘算起来,不过少顷算命的怒目而睁,咄咄的盯着张恶龙,旁边众人看着也是感到一身寒气,张恶龙明白这是掐指先生请神上身了。
“先生想要避此灾祸并非难事,只需借你座刀一用,灾祸今日深夜便可破去。
恶龙听完了愣了半晌,倒不是舍不得自己座刀啥的,而是没想到眼前绝境竟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解决,着实有些不真实,而张将军手下那些早就看掐指先生不爽的人,此刻都是纷纷出来呵斥认为这是让将军送死的伎俩。
掐指先生倒是依旧老神在在的伫在人群间似是没听到周边人们的恶语,张恶龙此时内心也是天人交战,毕竟打仗非儿戏更何况现在是敌人即将杀入家门口了由不得张恶龙不为自己的小命儿担忧啊,但是这掐指先生跟了自己也有一二十年了平时言语不多,但是关键时刻却是从来没掉过链子,一边是自己和众多兄弟的姓名一边是自己流血大半辈子拼过来的基业,看着眼前众人的众人的争吵,外边枪炮的爆鸣,恶龙也是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邪火,烧的自己浑身难受,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让外面那堆家伙白享攒了大半辈子的基业,姥姥忍得了,我他妈张大恶人可忍不了。
谁都有个热血的时候,不顾一切只求心中快意,泄恨也好不甘也罢,张大恶人也是曾经杀过人抢过车干过联军打过蛇鼠的汉子,老子是条龙,还是龙中恶龙,怕你们几个拿破枪的凡人那老子就不是龙******是条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