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贵人说得没有错,本官也看得一清二楚,这盒中之物乃是玉马无疑。”周围的突然亮堂了起来,以刘诣龙和傅虎为首,周围突然聚集了许多侍卫,众人的目光齐齐地聚集在路德全的身上,说话之人正是刘诣龙。
路德全这回算是彻底傻了眼了,大概他死也不会想到竟刘诣龙和傅虎居然会出现在这里,显然,这是有人报了信。
他眼睁睁地看着傅虎把卫驿轩手中的盒子递给了随队而来的尚设局的人,顿时冷汗频出,脸色也微微发白。
“大人,经尚设局检查,此物乃真正的玉马,并非赝品。”尚设局的女官向前禀报。
“路德全,你准备怎么解释?”傅虎尖声尖气地说道,眼睛微眯。
路德全心里一沉,知道是瞒不过去了,一时气急,便大声嚷道:“大人,傅公公,就是这个小卫子,什么事都是他干的,奴才刚才来到这里,就是发现他在这里私藏珍宝,喏,这就是奴才刚才发现的证物。”
路德全手指向地上被挖出来的那些珍宝,对着小卫子横眉一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卫驿轩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颤声道:“刘大人,傅公公,两位小主,奴才是冤枉的,都是这路公公威胁奴才帮他销货,奴才是没有办法才接了货。”
“你这狗奴才,竟敢胡说八道,你以为刘大人会信你的胡话吗?”路德全怒眼圆睁,狠狠地瞪了卫驿轩一眼,那模样活脱脱是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哎哟,傅公公。”路德全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眉宇间呈现着无辜,讨饶地笑着,轻扯着傅虎的衣摆,谄媚地说,“奴才一向尽忠,您这可是知道的事啊,怎么可能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呢。奴才是来抓贼的,这小卫子才是真正的小贼。”
“哼,路公公,若不是这小太监相告,本官还真不知道你会干出这种事,当真是让人想不到。”刘诣龙冷言道。
路德全心里顿时完全清明,告密之人竟是这小卫子,回想起来,恐怕这整件事根本就是宁容华和卫驿轩两人合谋起来对他的算计,心中不由满是懊恼,责怪自己当时竟没有看出端倪。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宁容华要这么对付他,但是事到如今,自己确实是着了他们的道,想来不由恨得咬牙切齿。
面对这一群人的围堵以及这对他不利的证据,路德全心知没了退路,竟耍起了无赖,拉住傅公公的脚,哭着叫道:“公公明查啊,真的不关奴才的事,奴才是冤枉的。”
傅虎一脚踢开了他,目光中稍显嫌弃。这路德全平日里仗着皇上疼他,骄纵奢侈,对他这个总管太监有时也不怎么放眼里。傅虎对这路德全早就心存不满,今天逮着这么个好机会,还不狠狠踩他几脚。
“冤枉?证据在前,容不得你狡辩。”傅虎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一副鄙夷之色。
“是宁容华,是她,她的宫里有很多仿制品,这些东西全是她做的,是她交给奴才的,所以宁容华才是罪魁祸首。”路德全突然想起什么,便如抓到救命稻草般,大声叫嚣道。
“放肆,竟敢诬陷宁容华娘娘。”陆贵人横眉一指,怒容满面。
“行了,看皇上如何处置吧。”刘诣龙一挥手,便有侍卫押着路德全走向太乾宫。
在皇帝面前,摆着的是卫驿轩上呈的那份签单,明明摆摆写明了这玉马属于路德全所有,而最让所有人吃惊的是,皇帝下令搜查路德全,傅虎来报,竟在他宫外的府邸发现了更多的珍宝,这些东西均是来自宫里,可想而知这路德全这几年贪了多少东西。
洛紫昕也被皇上召了过来,在一边看着这场戏。
不过她在一边听着,心里也是一阵震憾,竟没想到这路德全比她想像中还要贪婪,真是应有此报。
而对于路德全对于宁容华的指认,皇帝也随了他的意思,清查了宛宁宫,其实路德全心里也明白,宁容华既然要陷害他,又怎么会把那些赝品放在宫里呢,自然他又得了一个诬陷嫔妃的罪名。
穆元祯此刻的脸色可算是冷到了极点,怒火上扬,看着路德全的眼神射出了寒戾足以杀人,下一刻便狠敲了桌案,咆哮道:“路德全,枉费朕如此信任你,竟敢做出如此败德之事,你这就去辛者库吧。”
“皇上……”路德全一下便软了身子跌坐在地上,脸色灰白,嘴唇强烈地抖着。
辛者库,那是做苦力的地方,路德全好不容易爬到如此高位,这些年得罪的人也不少,现在又要他回去整天做刷马桶的苦力,估计不是被累死就是要被整死了,这和要他死也没什么区别了,当下他那张脸就惨白如灰。
“宁容华,你受委屈了。”皇帝离座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扶起了正跪在一边的她
“皇上明查,嫔妾不委屈。”洛紫昕盈盈一福礼,嫣然一笑。
跌坐在地上的路德全的眸子看向了洛紫昕,心里恨极,若不是她,他又如何会走到今天这地步,想着想着,这恨意便是越来越浓,转眼看到了桌上摆放着的花瓶。
突然路德全一个箭步冲向了桌前,哐啷一声将那花瓶打碎,众人正不解他此举何意时,他突然拿起这花瓶中含着尖头的碎片,向洛紫昕奔了过来。
那碎片尖处晃亮,皇上此刻正和洛紫昕站在一起,路德全拿着尖片一个猛刺,便是对着皇上和宁容华。
“皇上小心……”屋里起了一阵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