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江韵没什么反应,老于接着说,“你姐姐江萍已经搭上了江州所有女人都趋之若鹜,却难以望其项背的慕寒川,这个慕寒川家族势力无比雄厚、财可通神。若你此时不回江家,将来他与江萍的婚事一成,你的继承权怕终有一日要被江萍母女夺走啊。难道你还要你的母亲跟着你,继续过漂泊不定的日子?她病得那么严重,折腾不起了。”
继承权吗,江韵冷笑,她不在乎。但她确实是时候回江家了。
江韵收拾好情绪,告诉老于她决定当晚就搬回去住。
老于以为她执拗了这么多年终于想通了,肯回江家为她母亲再争一席之地,心中自然欢喜的不得了,当即就把消息跟江秉毅分享了。
江秉毅得知后欣喜若狂,立刻结束公司会议亲自开车去接女儿,一路上心中都忐忑无比。
江韵下楼时是上午十一点半,秋日的阳光虽然不似盛夏炎热,但仍旧很晃眼。江韵站在行人稀少的大理石通道上,风吹过她的头发,她几乎认不出面前的男人。
八岁随母离家,章瑾慧赌气一分一毫都没从江家带走,她心气高,自己找了工作挣钱供江韵读书,到江韵十四岁她那年却病了,此后病情一发不可收拾。
江韵要上学,章瑾慧要吃药,这些费用一开始还能勉强支撑,后来却让她们的生活逐渐捉襟见肘。
再后来,母女两人一时没有经济来源,不得不搬到城北破落的出租屋里,与当时盛世豪门的江家彻底决裂。
此后再看见这个父亲,不是在电视上就是在杂志上。他接受媒体采访与市民崇拜,地位卓然、光鲜无匹。她和她母亲在社会最底层苦苦挣扎,默默无闻、穷困潦倒。
彼此间对比实在太过鲜明,亲情更是少的可怜。
江秉毅却是动容的,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眼圈微微泛红,手搭在江韵肩膀上时也是颤抖的,“韵韵,你能回来爸爸很高兴。”
“您高兴的太早了,同处一个屋檐下,恐怕有的人会很不舒服吧。”江韵淡笑,面上不带一丝感情。
江秉毅知道他意有所指,眼眶里明亮的东西慢慢变得灰暗,放在她肩头的手也缓缓收了回去。
江韵却是在想,张妍颜家方岳是知道地方的,她不可能一直躲着他。若是他今晚还不见她的电话,说不定会来过去查看。
她短期内不想再与他碰面,一个曾用尽力气爱她的男人,说变就变了,而她用在他身上的心思又哪有那么容易收得回。
如果人人都能看得开,就不会有那么多痛心疾首孤独丛生的夜晚,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只因为听到一曲熟悉的旋律就泪流满面。
多遗憾,她们曾经那么挚诚地爱过彼此,却终于再也走不到一起。
慕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冯远站在大班台前跟慕寒川报告他得到的消息。
“回江家?”慕寒川拧眉,一时间也没想到江韵会有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