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氏分公司总裁决人赵疏文正在与慕寒川开私人会议,听完冯远与慕寒川的对话笑着说,“这个江二小姐我有所耳闻,听说是江老狐狸跟从前的章家大小姐章瑾慧生的女儿,不过章家没落了,章怀先又没儿子,早已经没有当年的形势。”
慕寒川闻言把一直放在文件上的目光投到赵疏文脸上,唇角浅浅勾起,目光深邃的看着他,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是何心思。
赵疏文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最怕慕寒川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算他是个大男人,也觉得他的目光太过深不可测,里面说不定就藏着风刀霜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他灭了。
为了缓解气氛,赵疏文上前一屁股坐在慕寒川办公桌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地,俯首低笑着道,“一个小小的江家二小姐,没有外祖家做后盾能成什么气候。寒川你调查她做什么,她与江萍虽然都是江家小姐,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难不成,慕大总裁还想左拥右抱?”
他们这些有钱的成功男人,哪一个还没有逢场作戏的时候,有过的女人只怕数不胜数。更有甚者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那也是常有的事,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赵疏文说最后一句时,眼中流露着所有流连声色的男人都能看懂的贪婪,就差在脑门上贴上我好色三个大字了。
慕寒川挑起一双剑眉,头都没抬一下,长腿从大班台底下一个用力把赵疏文踢了下去,“宏远的收购案,这月底我必须看到结果。”
“喂,你……”赵疏文早就领教了慕寒川的暴力和答非所问的本领,他们从小一起玩儿到大后来又一起打拼的几人中,只有他的心思他怎么都猜不透,被他敷衍着敷衍着也就习惯了。
江秉毅接江韵回家的事,想来已经提前让人告知过吕秀珍,他们到江宅时江家上下像死了人一样安静肃穆。
江秉毅进了主栋别墅之后脸色自然不好,吕秀珍正坐在沙发上吃佣人剥好摆盘的葡萄,那葡萄很大颗,水晶一样泛着光,一看就是进口的。
吕秀珍装作后知后觉地起身,赶紧满脸堆着笑迎了上来,“韵韵回来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也好叫你姐接你去,顺便把客房收拾出来给你准备些日常用品。”
客房,呵,江韵心中冷笑,吕秀珍这个女人,说话绵里藏针,句句都直中要害。从前这样,如今依旧没变。
她不过是在提醒江韵,这个家她说了算,她是主江韵就是那个所谓的客,她不高兴了,随时有将她扫地出门的权力。
一个从乡下的泥土中挣扎着爬进江州富贵里的女人,十五岁辍学,却比许多早年留洋镀金的上流社会社交名媛更加老谋深算。
旁人对她了解不深,只觉得她虽是个八面玲珑的女人,倒也好相处。只有江韵知道,她到底有着怎样尖刻而令人恶心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