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她母亲,不过最后那两个字江秉毅终究是没能说出来。
江秉毅望着头顶青白的天空,多少年了,江韵被她母亲章瑾慧带着离开这处老宅已经太久太久。久到他的记忆都在渐渐衰退,快要记不清前尘旧事。
这许多年江韵与他这个父亲并不亲近,每年他的生辰虽都让人知会过她,但她从不曾来过。
江秉毅心里虽然伤感,但他非常清楚,自己没有资格怨她。
二门口走近一个身影,是江秉毅的妻子吕秀珍。
她似乎是听到老于的话了,过来在另一个摇椅上轻轻坐下,语气怪怪的,“江韵那丫头都许多年没回来过了,说起来我也很想她。”
老于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没说话,江秉毅脸色却有些变了。
他起身到吕秀珍面前,给了她一个略带责备的眼神,“我跟你说过,不要来这个地方,你就是不听。”
这些年跟江秉毅在一起,吕秀珍早就练就了掩饰自己真实情绪的好本领,倒也不生气,笑着站起身来。
“再过一个月是你五十二岁生辰,与江家有生意往来的人届时是要过来庆贺的,一起热闹热闹。不说大操大办,至少也得弄得像个样子,不能让旁人小瞧了咱们江家,我想跟你商量一下都要做哪些准备,这几日一直找不到你,不得已就来这儿了。”
早上十点十六分,方岳打电话说要来接江韵时,江韵已经在张妍颜家中的阳台上。
她像一具行尸般睡在阳台的躺椅里,或者说睡并不合适,因为她在睁着眼睛。
“不必了方岳,我今天有些累想歇一歇。”
“嗯,那你睡好了给我电话,我带你去个地方。”电话那头的方岳还是那个嗓音低柔的男人,与她说话时也藏不住内心的欣喜。
但此时的江韵却不会再把他的欣喜与自己扯上什么关系,他为什么那么开心,应该是因为周致敏吧,起码周小姐看起来确实比她容易让人有幸福感。
一个满身上下都是名牌的富户千金,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时时要为生计奔波的女人,谁都知道哪一个才是正确的选择。”
方岳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感情算什么,当年她父亲也曾与她母亲山盟海誓过,到最后还不是劳燕分飞的结果。
她接电话时张妍颜就在一旁听着,多年感情说断就断张妍颜也为她觉得惋惜,“小韵,你和方岳之间说不定有误会。”
江韵笑,笑的比哭还难看,“大姐,失恋的人是我,你哭丧个脸干嘛。”
张妍颜绕到她身前,蹲下来拉住她的手,“小韵,想哭就大哭一场,你这样我看着心里难受。”
年年此时必与她联系的章家座机来电时是第二天,比方岳的电话晚来了二十几个小时。
每年她父亲生辰,管家老于都会提前告知她,让她做好回江家赴生日宴的准备,像是为她重回江家制造契机似的。
今年逢江秉毅补办整五十的寿辰,老于更是积极与她联系,劝她先服软。语重心长地跟她说,“韵韵,听于叔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