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慕寒川看来,这张脸却又是素淡温软的,让人只需扫一眼便能觉得久久的舒心。
慕寒川又沉默了片刻,对江韵道,“你别听冯远胡说,我们今早走这里确实是顺道。”
刚才江韵话里的那个您实在太刺耳,他想了想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便接着道,“你我的父辈是同龄人,也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他们是朋友,你与我自然也算得上是朋友,‘您’这个字以后就不要用了。”
车上再没有人说话,冯远心里非常清楚,时年三十二岁的慕寒川,成功、成熟,光芒四射却沉稳内敛,他与江韵之间,隔着的不仅他早出生的那九年。
还有一段爱情的距离。
江韵深夜归来并未告知过慕寒川,他去接机,已经是极大的不妥,但他还是去了。不过想确定一下方岳在江韵心里到底位置如何。
然而确定了又怎样,得到的是早已心知肚明不过不愿承认的结果,他心中,并不好受。
与昨夜一样,冯远再次开车把江韵送到了她指定的地点,不同的是这次慕寒川没有再下车。
他坐在车里静静看着江韵走远了,才抬手示意冯远启动车子。
冯远直接把车开到了慕氏集团地下停车库,之后与慕寒川一道乘总裁专用电梯进了位于慕氏大厦三十三层的总裁办公室。
慕寒川没有立即开始办公,而是静立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内,看远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声嚷嚷和车流不息。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了他一身,他的目光,却冷淡得如同结了层薄冰。
冯远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时心中暗暗想,虽然跟随慕寒川已经许多年,但每次看他还是会觉得这人器宇不凡,整日见惯了俗世尘埃,连瞄一眼他的背影都让人觉得是上苍恩赐。
他忽然又想起江韵来,便小声嘀咕道,“就这么让她走了?”
虽然他声音很小,但慕寒川显然是听到了,浅笑着回头往里走,边走边道,“不然呢?把她绑来?”
他返身到大班台前坐下,低头开始处理公务,修长的手指握着钢笔在秘书送来的文件上签好名字,之后合上递给冯远,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不急,她会自己来找我的。”
江州老城区一处有些年头的别墅群,江秉毅在花园里晒太阳。他微闭着双眼靠在摇椅上,一副世间事不挂于心的超然姿态,管家老于在他旁边慢慢悠悠地泡茶。
这处地方已经有许多许多年的历史了,政府好几次想要收回做成历史遗迹、名人故居,都被别墅区主人压了下来。
近些年,别墅群几经修缮和翻新,从前的痕迹已经越来越少。
“老爷,听说小姐回来了,这次您的生辰要不要叫她也过来。”管家老于缓缓开口,这话是提醒,也是试探。
江秉毅沧桑的脸色终于有了些情绪,坐直身子喝了口茶,将茶杯轻轻放下后他点了点头,“跟她说吧,她若不想来你也不必强求。那孩子性子太犟了,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