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文三的讲述,原本激动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对于灵异节目工作人员来说,即使不开棺,也还是随时可能会侵扰到各种牛鬼蛇神,上次我和羽涵侥幸逃过一劫,这一次的拍摄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危险呢?
一路畅聊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我们所在的城市是某经济大省的省会,城市发展的很快,发达程度都快赶上北上广了。到达小区是傍晚时分,人们吃过晚饭都出来散步,看着如此之高的人流密集度,根本想不到在这会存在灵异事件。
因为提前就从屋主那取得钥匙,我们一行人停了车卸完器材便直接上楼。进屋后发现,装修和家具都是崭新的,只不过因为长期无人居住积累了薄薄一层灰,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异样。
一阵热火朝天的布置后,主摄像师小黑和两个助理已经在房间的多个角落放置了拍摄器材。小黑据说也是跟老板混了多年的跟班之一,他的年纪和我相仿,个头虽然不如龙纹那样高大,却长的十分结实。不过他不像A组的那些成员一样神秘冷漠,反倒是格外直爽,唯一的毛病就是脾气有些暴躁,但并没有什么坏心眼。
经过一番准备之后,已经是夜里十点,羽涵最后给我跟Amy交待了下拍摄安排,文三便下令开工,小黑的跟拍镜头立马对准我们。此时我和Amy正站在客厅,一人接一段介绍起屋子的情况。
镜头对我来说并不陌生,这也算是我的老本行,表现起来没有什么难度。加上Amy也很专业,两人配合的很默契,并没有出什么差错,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我俩从客厅介绍到卧室,又先后去查看了厨房和厕所,最后又回到了客厅。屋子很宽敞,似乎都很正常,并没有任何恐怖的感觉。
文三见状就示意羽涵拉上窗帘关上灯,我和Amy随即就在客厅沙发坐下,聊一些烘托气氛的话题。灯关了以后屋内很快陷入黑暗,只剩下小黑手里那一点照明光。全部人都绷紧了神经,等待灵异现象的发生。
就这样持续聊了好一阵子,仍旧没有出现异样,小黑已经满头大汗,文三在监视器前死死地盯着各个画面,依然没有怠泄。我用余光扫了一眼羽涵,她四处张望着什么,表情些不安。
我问Amy:“如果你是这家的女主人,在遇到这些事后会怎么做?”她的回答很让人吃惊,她说自己不会选择搬走,而会选择面对。我不知道这是真心话,还是因为对着镜头才这样说,但是她坚定的表情还是让我肃然起敬。
拍摄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依然毫无收获,我和Amy的聊得几乎没了话题,于是文三提议让我们实施主动沟通计划。我跟Amy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白蜡烛,点燃后捧在手里。
平常我们过生日,家里办喜事,用的都是红蜡,起着烘托喜庆气氛、祝福的作用。当发生意外事故,家人亲朋好友不幸逝世时,用的都是白蜡,用来寄托怀念、哀思。所以一般来说红蜡烛代表新生,而白蜡烛代表死亡。但这也不是绝对,有人觉得婚嫁时点白蜡烛,象征纯洁。不过很多相信灵异的人认为,烛光是可以感知灵体的,点燃白蜡后若有东西存在,火苗会无规律的蹿动或者诡异的指向某一方向。
而按照文三的说法,白蜡虽是可以通灵的媒介物,不过烛尖的火光反而是可以驱邪的,点燃白蜡即是让灵体能够感知到,又是用火光激怒对方使其现身,所以恐怖片里往往有鬼怪出现时都会先熄灭蜡烛。当然这只是文三的说法,我也不知道是否有依据。鬼屋那次跟拍时女MC也点了白蜡,我心想反正文三是组里老大,就遵旨照办。
白蜡点燃后,屋内略微增加了一些亮度,但是光线却有些晃动。Amy和我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我也不知道因该期盼灵动的出现,还是祈祷相安无事,这种心情很矛盾。
也不确定是不是幻觉,还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蜡烛点燃后屋内开始有了些变化。起初余光看见墙面上似乎有阴影浮现,但每次定睛一看都没有发现,到后来感到有种莫名的阴冷从脚底窜上来,不一会儿便侵占了全身。我忽然想起之前那对小夫妻在地面上也看见过人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于是抬起脚后跟,只留下脚尖与地面微微接触,一是想尽量避开地面的阴冷,二是怕一会儿忽然在脚下出现什么东西,提前做好抬脚躲避的准备。
我想问这种阴冷是否只有我感受到,就转头看了一眼Amy。而此时她的眼珠正飞快的上下左右转动着,像是也感觉到了什么。过了一会儿Amy突然对着空气开口说:“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们沟通,如果能听见的话,请给出一些示意。”她说完之后,文三伸手比了个大拇指,随后全组人都吊起了精神,观察着是否有回应。
过了片刻,耳边果真传来三声“咚咚咚”,所有人寻声而去,发现这声音居然在门外。我心想全组人都在屋内,而这屋子早就没人住,屋主也不可能一时兴起来探班,难道有灵体回应了吗?它是想要从外面进来?还是说此时它在屋内,站在门口,正直勾勾的看着我们,敲门想要出去?
想到这里我浑身又是一阵哆嗦,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文三示意让我去开门,我虽然已经非常害怕,但在镜头前我总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硬着头皮放下手中的蜡烛站了起来。
沙发到门口也就十几米远,我却如履薄冰,并且已经感到腿软,身体不听使唤地想往地下赖。生怕一会儿开了门,有什么东西直勾勾的和自己面对面。
终于我战战兢兢走到了门口,伸长了手去够把手,但身体却往后撤,做好随时躲闪的准备,有点像点燃窜天炮的动作。我心里默数了三个数,猛地拉下了把手,门一下子被我推了出去。
等门打开后,门外却空无一人,我四处张望了一下,整条走廊空空荡荡。而顿时我产生了一个念头,会不会开门时确实有什么东西,我只是看不见它而已,而此时它已经和我擦身而过进入到屋子里。想到这我感到毛骨悚然,带着门把手一个后撤步缩了回来,由于动作太突然还差点撞到身后跟拍的小黑。
我坐回沙发上后问Amy:“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东西进来了?”Amy表示不解,说也许是敲错门的路人。我转头看看文三,他也没有任何发现只是冲我摇摇头。
就这样又持续了好久,Amy反复对着空气说了好多遍类似之前寻求沟通的话,却始终没有任何收获,全组人都有些疲惫。
就当文三准备下令收工时,一晚上默不吭声的羽涵突然提出一个观点。她说直觉告诉她这屋子肯定有问题,但也许是因为我们在这里录节目人多势众,无法引起灵动。说这屋主是一对小夫妻,是否应该让我和Amy假扮成他们俩,像日常生活中一样,该吃饭时吃饭该睡觉时睡觉,而其他工作人员都撤走。
文三听了之后打了个响指连连叫好,说即使到时候还是无所收获,这个拍摄形式也会比较有意思。于是全组人行动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把监视器和多余的设备撤走,只留下每个房间的摄像镜头,和一部对讲机。就连小黑也撤了出去,不再跟拍,他临走前还拍了拍我的肩膀,猥琐地跟我说:“兄弟呀,你艳福不浅,该干嘛干嘛,别客气哦。”
突然来这么一招,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一直懵在原地。Amy四处转了一圈,从卧室里拿出男主人的睡衣丢给我说:“你不是演员吗?愣着干嘛?都一点了,按照道理我们扮演的人物角色不是应该洗个澡睡觉了吗?”
我听完“啊”了一声,觉得有点不自在,要在这陌生的坏境下洗澡睡觉,还是随时可能发生灵异事件的地方,实在让我很难接受。但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反驳,只是问了句:“厕所里没装镜头吧?”Amy笑了笑说我傻,便拿出化妆包,自顾自卸起妆来。
洗完澡后我换上男主人的睡衣,又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该做什么了。我只好跑到阳台上,掏出根烟来抽,心里想着男主人是不是也抽烟。此时的室外已经一片死寂,除了路灯之外,没有太多光线。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晚的月亮倒是很大很圆,可我的心里却感到一丝丝的不安。
不一会儿Amy也洗完澡换上了女主人的睡衣,她真的很迷人,我瞄了一眼就不敢直视,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小黑的话。我赶紧伸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提醒自己这是在工作,不能有歪念头。
Amy倒是毫无顾忌,很自然地躺上了床,对我喊了一句:“老公,来睡觉了。”我又是“啊”了一声,没有反应过来,走到床边坐着迟迟不好意思躺下。
Amy拍了下我的背说:“你干嘛?没演过情侣啊?我都不介意你还怕我吃了你?”
“不。。不是。我只是怕床单太久没收拾,不干净。”我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Amy切了一声,便拿起对讲机说:“我们现在准备关灯睡觉,暂时一切正常。”那一头文三回答:“收到,我们都在车里守着,有情况再联系,OVER。”
Amy伸手关了灯,盖上被子,我也慢慢躺下,不小心脚尖蹭到了她,赶忙抽了回来,弄得我有点尴尬。
这灯一关,反而就不胡思乱想了,因为恐惧感又直逼上头。我侧着身子看着半掩着的窗帘,总觉得帘子上的图案,像是一张张人脸,正盯着自己。然而这种恐惧感却在慢慢加剧,导致神经高度紧绷,完全没有睡意,屋内一点点的动静都会让我紧张不已,不由地攥紧了被子。
这时Amy突然对我说:“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抱着我,这样也更贴近角色。”
我听完后估计自己若是照镜子,脸都是红的,只好回答:“我才不怕,我就是不知道该不该睡着。”
Amy呵呵了一声,接着又说:“你要是困了就真的睡会吧,一会儿我叫醒你。”话音刚落便伸手从后面抱住了我,拍着我的手臂像是哄我睡觉。
背后有人抱着的确很有安全感,不一会儿我便放松了心情,困意真的有些找上门来了。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开始做梦,梦里的事情零零散散的,只记得最后我来到一座石拱桥前,类似于绍兴乌镇那种古色古香的石桥。桥身横跨在一条河道上,水面上泛出七彩的光线,刺的人真不开眼睛。我伸手一挡,却在指缝中看见桥上有一个人影,正站在桥边眺望着河水,我走到桥跟前,眼前的一幕让我吃了一惊,因为这个人,正是羽涵。
我赶忙问她在这干嘛,她却没有回答。我刚想走上前去,她却突然转过头看着我,一改往日的活泼可爱,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哀怨,她大喊了一声:“救我!”便扭头跳了下去。我来不及上前阻止,只得本能地喊出:“不要。。。!”但随后却从床上猛然坐了起来。
起身后喘了好几口粗气,才意思到这是梦,此刻浑身已经大汗淋漓。我突然想起了Amy,可扭头一看又是一惊,因为她居然不在身边。我赶忙起身去搜寻,可一走到客厅便吓得靠在了墙上。
此时的Amy正站在餐椅上,伸长了脖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我抬眼看去,天花板上和Amy四目相对的位置,赫然显现出一张人脸,这张脸正瞪大了眼睛,张着大口,仿佛要把Amy吞掉一般。
我大喝一声:“小心啊,你快下来!”她却像听不到我的话,丝毫没有反应。此刻也不知道为何,我就像真的把她当成自己妻子一样,觉得不能让她出事,于是鼓起了勇气,一个跨步冲了过去把她从椅子上扑了下来,两人一块栽到了沙发上。
我连忙起身也把她扶正,可她已经浑身瘫软没有了意识。我拼命摇晃她的脑袋,喊着她的名字,她这才逐渐有了反应。
Amy睁开眼后,也是一阵惊慌失措,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脚胡乱甩抓,我赶忙控制住她,也来不及多解释,手一指天花板让她看,可随着我指的方向看去,那张脸居然消失了。
我刚想问Amy话,她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随后目光死死的盯着我身后的墙壁,眼神里的惊恐着实让我吓得不轻。不用回头我都能知道,那墙面上必定又出现东西了。
我起身向后撤了一大步,这才发现那张脸的长相清晰可辨,似乎是一个中年男性,他的面部轮廓分明,表情却十分痛苦。Amy壮着胆子上前尝试沟通:“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了解情况,能否告诉我们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应,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我们,我倒是宁可保持现状,对方若是真的发出个声音来,还不得把人吓傻。Amy却不死心,伸手想要去触碰墙面,她该不会是想摸那张脸吧?
我想要阻止她,周围却陷入一片躁动,资料中描述的情景再次重现。电视机自动被打开,微波炉自行运转,冰箱发出滴滴的警报声,最离谱的是洗衣机居然进入甩干模式,发出轰轰巨响。平日里洗衣机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可此刻听着却让人心慌,那动静就仿佛洗裤子时把钥匙落在兜里,和筒壁碰撞出咔咔的声响。
Amy示意我去看看,我寻声找到阳台,看见那机器像是抽了风,震得天崩地裂。我操作着面板想把它关掉,可按了半天毫无反应,却隐约看见桶内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我俯下身子隔着玻璃往里看,可滚筒运转得太快根本辨认不清,而且这震耳欲聋的声响弄的我着实心烦气躁。
一时间我火气上了头,对着洗衣机一顿猛踹,谁知那滚筒居然慢慢减速,震动幅度也越来越小,像是被我踢坏了,只剩下惯性在旋转。我深吸了一口气,静静等着它停止,没想到随着滚筒的速度逐渐放慢,我隐约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可是只瞥了一眼我就吓得浑身无力。那东西不是别的,是我的脸。我很确定这不是倒影,因为“我”正随着滚筒在里面旋转。
如果要问最可怕的画面是什么,恐怕就是看到另一个自己,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能哆哆嗦嗦返回客厅,想让Amy来看看。Amy却在电视机前,来来回回踱着步,目光一直盯着屏幕。
“你快过来试试。”她语气显得很惊奇,像是发现了新鲜玩意儿。
我看了眼大屏,上面除了密密麻麻的灰白雪花点并无其他。我心想难不成这雪花屏能像小时候玩的那种3D画,看久了会看出什么东西吗?于是我走近一瞧,却发现屏幕里出现个黑色影子,我往回退了几步,那影子仿佛和我同进退,来回试了好几遍,它就像面镜子般完全同步。
“这电视能捕捉影像吗?喔,对了,我在洗衣机里看见了自己。。。”我说这话时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遍,刚才的画面远比这电视机来得邪乎。
“看见你自己?快带我去看看。”Amy显得很兴奋,我领着她想去阳台,谁知路过厨房时,微波炉突然“叮”的一声,随后停止了运转,仿佛是饭菜热完了,等着我们去开启。
“这又是什么情况?微波炉都有股焦味了。”我显然不愿意再去了解真相,生怕一会儿看见自己的脸出现在微波炉里,可Amy已经走进了厨房,看动作是要去打开。我知道自己拦不住她,只好站在一旁强忍着恐惧。
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想着一会的画面可能是我或她的脸在里面被烤得熟透,眼珠子炸开躺着脓血。Amy也有些紧张,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像是在安抚着慌乱的小心脏。
随着门板慢慢被开启,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只是有股刺鼻的焦味扑面而来。
“快关上!这味道不对劲!”我想起那对小夫妻二氧化碳中毒的事,虽然这味道闻着不像是瓦斯,但我似乎已经有点头晕。
Amy显然也感觉到了不适,立刻合上门板,推着我走出厨房,所幸这味道并没有传到客厅,关上厨房门后呼吸似乎顺畅了些。
“差点忘了,快带我去看洗衣机。”我不知道Amy哪来的精力,竟然一波未平又想挑战下一波。无奈她一个女孩子能做到,我没有理由胆怯,只好咬牙配合。
我顺手拆了一台架好的机器,想一会儿开了洗衣机门,可以随时记录下来。可就在这时,让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整个屋子的所有墙面上,布满了一张张狰狞的面孔,那表情似乎充满着愤怒,朝着我们撕心裂肺地大吼。
我再也忍受不了这屋子里的一切,赶紧扔下器材,拽起Amy想往外跑,就当我们快接近门口时,墙上的面孔却变了表情,透露出一丝诡笑,仿佛正得意地嘲弄着我们。我伸手想要去开门,却被Amy一把拽住。
“你还记得之前你问我,如果我是女主人会怎么做吗?”我一下反应过来,她这是要豁出去了。
还没来得及劝阻,她便走到墙边,对着墙面大喊:“不管你是什么,我不怕你,滚出我的房子!”
话音刚落,所有的笑脸都汇聚在一起,只剩下Amy面前的一张。而且这次的脸非常大,足足占了一个平方,只见它再次张开大嘴,口中竟然形成了一道深邃的漩涡,仿佛想要吸噬掉面前的一切。
而此时Amy像是着了魔,身体变得僵硬,正慢慢伸长了脖子往前靠,我心想她一定又和刚才一样失去了自控。
看着她离墙壁越来越来近,我觉得再不做些什么就要完蛋,刚准备冲过去推开她,却见她忽然摘下手上的戒指,朝着大嘴砸了过去。
“叮铃”一声戒指正中墙上的漩涡。而另人没想到的是,这一砸之后整张脸居然消失了。
我们在原地站定了几分钟,四处扫视了一圈,人脸真的没有再出现,两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Amy说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了,我也说不上来,只好点点头,心想难道那灵体被我们干掉了?还是仅仅只是短暂的消失?我问Amy为什么想到拿戒指砸过去,她只是朝我微微一笑,俯下身子捡起立了大功的戒指晃了晃对我说:“我也不知道,之前听说银器可以辟邪,我只是碰运气试一试,没想到起作用了。”
平静之后我用对讲机跟文三汇报了下刚才的情况,文三连连叫绝,说Amy简直是女神,并且让我们继续在屋内坚持到天亮。我和Amy经过这一番折腾也再无睡意,而且天色也快要破晓,我俩便依偎在沙发上,扮完这最后一程的夫妻。
经过刚才的事,我心中对Amy佩服的五体投地。她一个女生,有如此的胆识,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竟然挺身直面。她的迷人兼备了美貌与勇敢,真不愧于女神二字。
顿时间她在我心中的形象如此的高大,而高大的有些遥远,我想如果她真的是我老婆,恐怕我都配不上她。看着靠在我肩膀上休息的Amy,我竟然希望天亮来的晚一些,虽然身处这样的险境当中,但能多扮演她的爱人一分钟,我都觉得是幸福的。
经过这一夜的拍摄大家都很疲惫,天亮后我们便返程离开。一路上我都没有想明白墙上的人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洗衣机里看见的自己又是什么东西,电视里的影子又为什么会出现,这些问题让我久久不能平静。而且既然我们面对的东西如此强大,甚至能够操控电器,最后又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就消失不见。
转念一想也许我们最缺乏的就是战胜自己,眼前的危机都是内心的恐惧所化,是Amy的勇气战胜了阴霾,这一点我真的远不如她。
回去后文三嘱咐我和Amy不要着急回家休息,让我们去热闹的地方转悠一圈,说是我们刚接触过灵体,搞不好会把什么东西带回家,就算没有危险也可能会沾了一身的晦气。
于是我和Amy结伴去吃了顿早饭,席间我问她刚才直面那张脸的时候已经像被控制住,但最后她怎么还能作出反应。
“有那么一瞬间意识开始混乱,身体像失去了控制,可紧要关头我忽然一阵清醒,告诉自己要战胜对方,于是就想到拿银器砸。”她说完又伸手晾了下戒指。我这才仔细辨认了下,这戒指款式很普通,但似乎是用老底子的银料做成的,Amy说这是奶奶留给她的,对她来说很有意义,所以一直带着。
饭后我将Amy送回了家,分手的时候我还有些不舍,一直想说点什么总结的话,但寻思了半天始终也没开口,简单告别后便目送她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