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拍摄结束后,导演给我们每个人都录了一段采访。由于羽涵被拖拽的位置在员工通道,而节目组只在游客区安置了摄影机,所以并没有记录下这一过程。于是我和羽涵只好口述了下当时的感受,这里无需赘述。只是采访的最后,羽涵突然转头对我说了声谢谢。
这件事之后我和羽涵还有两个摄影助理都被派回了自己的小组。我也终于明白其实我的工作岗位果然就是现场MC,和那晚的女MC一样,需要亲身感受和经历所有事件,而Amy就是我的搭档。
至于羽涵,她其实是来应聘编导的,只是现阶段先以学习为主,于是便担任组里的场记和导演助理。然而很快便迎来了我们组第一个正式的拍摄。
接到的第一期案子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原本以为应该去荒山野岭拍摄,可录制地就在本市的老城区,而且是黄金地段的一个知名住宅楼。
拍摄的前期准备资料显示,屋主是一对新婚小夫妻,原本欢欢喜喜住进了新房,以为幸福生活刚刚才开始。但刚入住没多久,有天夜里男主人起夜上厕所,看见床的靠背上方和婚纱照下方的位置,模糊地显现出一个圆形物体。男主人平日里胆子挺大,就没有往别处想,以为是他老婆在床头放了卡通布偶之类的东西,加上夜深人困,就继续上床昏昏入睡。次日忙于工作,也把前晚的事忘在了脑后。
直到第二天夜里再次起夜上厕所时,仍在同一个位置又看到了那东西。而这次他一琢磨,好像白天并没有发现女主人新添置了什么摆件。男主人当即慌了神,可又想要一探究竟,于是走到床头仔细观察,这一看却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这并不是一个立体的实物,而是浮现在墙上的平面图案。凭着窗外稀松的亮光,他隐隐约约能分辨出,这居然是一张成年男性的脸,而且这张脸正张大了嘴吧,好像在朝着他喊出什么。
这画面把他吓得都顾不上开灯,咆哮着唤醒老婆就一同跑出了房间。女主人也是惊魂未定,毕竟睡梦中被人突然闹醒,还不明原因就被拉着逃命,受到的惊吓甚至比他老公还大。
两人在客厅角落蜷缩了一会儿,才想起去开灯。待平息情绪后男主人才把看见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老婆说了一遍。他老婆听完有点将信将疑,但两人始终不敢再踏进卧室去求证,于是就在客厅熬了一夜。等天亮时回到房间发现并无大恙,也就收拾了下疲惫的身体各自上班去了。
当天夜里回到家中,两人还是心有余悸,特别是男主人,毕竟他觉得自己是亲眼所见,感受更为深刻。于是他每次回卧室都要把灯开个通亮,且始终远离床头挨着的这面墙。
时间很快到了午夜,前一晚没睡,困意必然找上门来,两人商量着要去休息,可男主人死活不愿意回到卧室去睡。一想到自己睡着的时候,就在咫尺之处的墙上出现一张陌生人的脸,心里就不由得发慌。在一番纠结之后,他选择睡在客厅,而他老婆依旧壮着胆子回房。
这天夜里,他几乎一夜未眠,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特别是感觉到老婆已经在屋内熟睡之后,心里愈加的害怕。一是怕墙上的东西,二是想到老婆一个人在里面,担心会有危险。他很想进屋睡,因为不管怎样两个人一起面对总有个照应。但墙上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是吉是凶,会不会害人性命,并不知晓。
就在他心里斗争之时,可怕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在他正上方的天花板上,赫然出现了一张脸盆大小的人脸,此时正瞪圆了双眼,咧着大嘴,恶狠狠地直视着自己,他赶忙起身冲去开灯并大喊老婆的名字。
这不开灯还好,灯一亮居然发现他老婆就在卧室门口,此时正站得笔挺,绷直了四肢,后仰着脑袋瞪着他,那表情和墙上的人脸一模一样。
他吓得两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嘴里用无力的声音本能地喊着救命。与其说是无力,还不如说是喃喃自哀,他万分后悔让老婆独自在卧室,这下可好,老婆果真着了道,而他却手足无措。
“老公,你怎么了?”他抬起头发现老婆在一旁准备搀扶自己。可他依然没有缓过神来,用孩童般耍无赖般的动作,躺在地上拼命的挥舞着四肢。女主人也是不知所措,开始回忆自己是如何走到客厅,眼前的一幕又是如何发生的。可之前的记忆一片模糊,仿佛自己是被人接了遥控,完全不是自己的意愿。想到这儿她也惊恐万分,一屁股栽到老公身旁,哇哇大哭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场面才恢复了平静。看到彼此深爱的对方,两人抱成了一团寻求依靠,谁都无法再离开对方半步。然而就在这时,客厅的顶灯突然熄灭,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似乎真正的好戏就要上演了。小俩口再也不想多停留一秒,互相拉扯着朝门口爬去。
到门口的距离不算太远,可过程却堪比长征。当他们快要接近时,女主人尖叫着往后挪了一个身位,让出的地面上,清清楚楚的出现了令他们绝望的画面。这是一张巴掌大小的人脸,而且是一张笑脸,只是那个笑容,是如此的让人绝望,让人心灰意冷,让人连最后的逃跑欲望都代谢全无,仿佛在嘲笑着这对无力反抗的亡命鸳鸯,无法逃出生天。
果然门把手被死死地控制住,俩人合力扳都纹丝不动。他们转身想冲到阳台呼救,可此时所有家中的电子设备却开始躁动个不停。冰箱发出滴滴的警报声,微波炉自行运转起来,电视也莫名开启,画面中密密麻麻的斑点使整个房间闪如雷电,一阵眩晕之后,小俩口一同晕厥过去,就这样倒在了自己家中。
等被人发现时已快天亮,屋里的水龙头一直开着放水,地面上积了薄薄一层,楼下早起的邻居发觉不对劲便让保安破门而入,这才发现俩人倒在水泊中不省人事,送医抢救后才慢慢苏醒,居然诊断为二氧化碳中毒。然而屋内的煤气灶并没有泄漏的痕迹,为何会中毒谁也不明原因。
之后的事资料中描述得并不太清楚,小俩口幸运地死里逃生,要不是邻居发现漏水,他们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回过那套房子,连衣物都没有搬走,只是找人上门清理了现场。事情究竟如何恐怕只有我们亲身去体验后才能知晓了。
在去往事发地的路上我们一车人都很兴奋。开车的人名字叫文三,祖籍广东,身材并不魁梧,肌肤黝黑,颧骨很高,典型的岭南地区长相。他是我们团队的现场导演和策划,也是领队,据说在香港某知名电视台的灵异节目组工作过。
一路上他总是讲一些吓人的经历给我和新同事听,笑话我们等开展工作的时候别吓尿了。他的普通话真心很不标准,特别是对于我和Amy这种受过专业普通话训练的人来说,听着特别别扭。羽涵一路都听得津津有味,而我全当听个乐呵,不过其中有一个故事还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文三说在圈内称所谓的脏东西为灵体,而由其造成的一些奇怪现象称为灵动。他们香港的节目组经常跑去世界各地探访,在香港电视台虽然可以播放灵异节目,但还是会受到尺度限制。这当中有很多未播的画面和情节,有一部分他们在周年庆的时候还做成了特辑,在网上发布。
在这些经历中有一段他比较难忘,是发生在泰国。泰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故事极多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因为地理原因,还是因为历史遗留,总之那边的人不管崇尚什么信仰都会十分虔诚。许多灵异节目都会选择去泰国拍摄,当地的传闻甚多,多到随便路过一个山村,打听不超过十人就会有所发现。
而文三的这次经历,发生在泰国灵异传闻比较集中的一个地区,据说节目组一到达当地,就连连遭遇困境。先是陆续有人身体抱恙,接着拍摄过程中摄影器材又出现故障,而后又是节目组着急赶路开夜车时发生了不大不小的车祸,总之多天的拍摄一直进行得很不顺利。
几经周折,终于抵达最后一个拍摄地点,那是一座中等规模的村落,村子里人口并不多,村庄依山而建,山后有一处乱葬岗。
在很多贫穷落后的地方都有因为习俗或尸骨无亲人认领,或某种特殊原因,将死者的棺材随意露天摆放的现象。这些尸首不但不埋入土中,甚至有些连棺材都没有,直接暴尸。像这样集中晾尸的区域通常就称为乱葬岗。
在我们国家的西藏和一些少数名族地区,也存在着一种葬法,叫天葬。我们通常所熟悉的都是把尸体装在棺材里埋入地下,在很多教派和传说里都有落叶归根、入土为安,死者才能得到安息的说法。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也不无道理,因为人体本来就是和世间万物一样,是由各种物质构成。确切的说人体由24种不同的化学元素组成,但组成人体96%体重的仅仅是其中的四种,这四种元素包括氢和氧,二者可以结合,形成水。我也不是物理化专家,讲的不确切,但意思就是,人本来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死后入土也算是回归自然,以另一种形态存延续着生命。
只不过随着社会的发展,现如今已经很少会直接下葬棺材,改成了火葬,不过火葬终归也还是会入土的。而除了土葬,还有天葬,水葬,树葬,塔葬等等千奇百怪的葬法。我重点讲一下天葬,天葬在西藏地区极为普遍,据说在人死后,会请一些德高望重的刀手来做法,这所谓的刀手,工作内容就是把人的尸体解剖分割成小块。
而在分割进行的前后,都会举行仪式,家庭背景好的,村落富裕的,甚至会杀牛宰羊,大摆酒席。而且死者身世越好,或是生前越受人尊重敬仰的,尸体就要被分割成越小块。最后这个德高望重的高人,会将被分解的尸体带到指定的天葬台摆放,而天葬台一般都尽可能的在高处,因为可以更接近天。尸体被摆放完后还需要进行一系列超度仪式,此后长年累月任凭尸体被野兽鸟禽分食,而且据说尸体被吃的越干净越完美。
在藏人眼里,天葬的核心是灵魂不灭和轮回往复,死亡只是不灭的灵魂与陈旧的躯体的分离,是异次空间的不同转化。而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算是回归自然,所以分割的越小块,也就意味着更容易被野兽分食。
至于水葬,前面步骤都类似,无非一个喂鸟兽,一个抛到水里喂鱼。所以去西藏旅游的时候,很多导游会跟大家说在西藏不要吃鱼。不过这也是因为西藏的高原鱼肉质不太一样,我们常吃的鱼都需长途运输到西藏,并不新鲜。
然而文三这次去的这个乱葬岗,可不像西藏的天葬台一样神圣,它完全是尸体集中营,所有的棺木和尸首,都是被随意丢弃在其中的。像这样的地方,自然阴气就很重,也有很多内容可以拍摄,而文三他们的任务是要找一具棺材现场开棺。
光是听到都觉得一阵颤抖,在这样阴气聚集的地方,居然要侵犯尸骨的安详,活活把它弄出来暴尸,这样做就不怕招来报复和严重的后果?所以香港的同行们真的也是蛮拼的。
开棺在香港灵异节目里经常会出现,形式也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棺材盖慢慢被打开,现场人员吓的半死,有些会拍下尸体,若画面口味太重就打个马赛克。话虽如此,不过要是我在现场,先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这黑灯瞎火的开棺材,也先被吓掉半条血。
不过这次被开的棺材比较特别,与其说是棺材,不如说像是一张由零碎木板装钉在一起的大型木床。它的长度大约有两米多,宽也接近两米,而棺材盖像是床板,也是由多块被随意钉上去的木板遮住底盆。
这么巨型的棺材并不多见,难道是用来放巨人尸体的?还是所谓的集体墓葬?或者仅仅只是荒野里被回收的各种弃尸被一次性倒在了这大箱子里集中摆放?
随着一块块木板被撬开,传来阵阵刺鼻的恶臭,凭着灯光依稀可见里面大大小小横着一些碎骨,其余都腐化成一团,也分不清楚究竟有几具尸体。然而文三他们的节目总策划也不知道是不是疯了,居然临时想出让女主持睡到棺材里,和尸体来个亲密接触。别说棺材里还有那么几位爷在,就算是空棺材,有多少人敢往里躺下?但那女主持倒也是敬业,居然真的照办了。
她战战兢兢地跨了进去,随后在中间空余的位置慢慢躺下,现场除了被灯光照亮的棺材,周围一片漆黑。工作人员都闭住了呼吸,耳边也只有女主播断断续续抽泣的声音。
结果躺了没一会儿,女主持就忽然站起玩命逃跑。慌乱中工作人员赶忙追了上去,安抚一阵后,女主持声称感到尸体动了,还听到哀嚎。
其实这种情形在灵异节目里很老套,但我觉得在这么极端的环境下,各种感官会有些反应也是很正常的。就像很多人本来没啥事儿,但在害怕的时候总感觉有人触碰了自己一下,也不知道是因为心中的恐惧在作祟,还是真的有别的东西存在。
总之后来女主持身体出现不适,回去的路上一路昏睡。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道,还是因为棺材常年未开封,里面存在大量的细菌被吸入。节目的播出片就到这里结束了,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亮点,而真正诡异的,是在当晚入住酒店之后所发生的事。
酒店距离拍摄地点大约两个小时的车程。拍摄结束时已接近午夜,回到酒店安顿下来,已经是凌晨。文三和其中一个摄像分到一间房。两人一身疲惫,简单洗漱后倒头便睡。
文三入睡后不久就开始做梦,起初梦到自己已经成家立业,生活在一座环境优美的沿海小村落,有着善良美丽的妻子,和可爱懂事的儿女。白天他就出海捕鱼,夜里和妻儿享受着天伦之乐,一切都是那么安详。
然而好景不长,忽然有天夜里,当一家四口依偎在床上入睡后,他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人进入到家中。待清醒头脑细细感觉之后,确信除了床上的一家四口,这屋子里一定进了外人。他心想也许此人只是求财,家中并没什么财产可窃,还是假装熟睡不要做声为妙。
就这样耗了一阵子,那人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更令人发指的是,文三感觉到对方正在一步步朝自己逼近,他不敢睁眼,更不敢挪动身体,因为不知道对方是何人,是否携带凶器,怕反抗的话反而丢了性命。而且自己伤亡也就算了,一双儿女在身边,若是伤及到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承受。于是他强忍着害怕故作睡态,可事情并未好转。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人似乎弯下腰来,面对面的盯着自己,仿佛鼻尖都快触碰在一起。
一般情况下人在害怕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咽口水,而此时的他却憋着不敢下咽,深怕这么近的距离暴露自己醒着。可是时间一久,他就觉得呼吸困难。
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终于感觉那人起身走开了,他这才赶忙缩到被子里,偷偷咽了口水,并且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可这一呼吸,似乎被人听见,紧接着又有一种明显的压迫感直逼床边。然而这回发生的情况令他几乎接近于崩溃,因为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脸上有东西划过。
从脖子到眉心,从眼角再到耳根,仿佛对方正拿着羽毛撩拨着自己的面部。这下他再也忍受不了,想着跟对方拼命,于是猛然一个起身。而这一睁开眼,才察觉是从梦中醒来,自己正原原本本的坐在酒店的床上。
他深呼吸了几口,平复了下心情,可觉得刚才的梦太真实了,那种拥有家庭的幸福感,以及有人在床边的压迫感像真的发生过一样,甚至后怕之于都有点想念梦中的妻儿,也开始担心屋内的闯入者会不会善罢甘休,会不会做出伤害妻儿的举动。
然而就在这时,那种熟悉的撩拨感再次出现了,而且是真真切切地能够感受到,只是这种瘙痒出现在了胸口。这一次不是做梦,文三被吓得一个哆嗦,立马从床上蹦起,玩命的甩着身体,疯狂的拍打着全身。
一阵折腾之后,临床的摄像也被吵醒,文三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纵身一跃扑到摄像的床上。摄像被弄的莫名其妙,连忙按下床头的开关。
随着灯光覆盖了整个房间,他们诧异的发现,屋内的地面和床上,星星点点的爬着类似于蟑螂的昆虫。看到这场景,两人顾不上穿衣服直接起身叫喊着夺门而出。
这一动静,把临住的节目组成员全部吵醒,人群逐渐汇集在走廊里,众人纷纷不解发生了什么。询问了经过之后,大家决定去到文三的房间一探究竟。于是有人拿着扫把,有人向酒店值班人员借来了杀虫剂,一同小心翼翼地进入房间。
一番探究之后,发现屋内这种爬虫的数量还真不少,而仔细观察才确认,它们都是从装放摄像器材的箱子里爬出。大伙儿都不认得这究竟是哪种昆虫,因为之前从来没见识过,也不知道有没有毒性,就不敢随意靠近。只看到它大约两厘米长短,浑身透黑,有些背上会有红色斑点,长着好多条腿,头上还有短短的触角,看着有点类似于蟑螂,但身形又比蟑螂要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准备下手杀虫时,当地的向导忽然大喊住手,众人也是一惊,定在原地不知所措,随后向导的话更加一鸣惊人。
他说这叫尸虫,是一种寄生在尸体下的虫子,靠吸食腐肉为生,在分解尸体的时候,总是不停地挖掘尸体下面的土地,最后会自然而然地把尸体埋葬在地下,也因此而得名埋葬虫。他儿时见过几次,长辈们说这种尸虫是益虫,通常都受人尊重,因为它将那些被弃尸荒野的尸体入土为安,是神明的使者。然而也许是因为它们长期和尸体打交道,往往都很通灵。关于这种尸虫也有很多古老的传说,当地人看见了都不敢惊扰只得回避。
听完向导一番话后,众人纷纷放弃了屠杀虫害的念头,心中还燃气一些小小的敬意。没有想到这看似毛骨悚然的昆虫,实际上却有意无意地在埋葬那些被丢弃或无人认领的尸首。如果世界上真有亡魂一说,那些孤魂若能知晓自己并没有被世界完全抛弃,也会倍感欣慰。
然而连虫子都通灵性,剧组的人为了拍摄效果,贸然开棺,却是对这些亡魂极大的不尊重。人都是有尊严的,即使是在死后,谁愿意自己在离世后尸骨被人开棺打扰?某种角度来说,我们人类真的还不如虫子。
想到这里文三忽然想起之前的梦境,心中有些疑惑。这些尸虫是否是从乱葬岗被无意带回?而刚才的梦是不是在传递死者生前的讯息?难道今天拍摄时被开盖的棺材主人就是这梦境中的一家四口?这家人是被杀害枉死后因为没有家人埋葬,都被放在了乱葬岗?文三把梦境和众人分析了一下,随后便是一片沉默,谁也给不出肯定的答案。
第二天下午全组人原本打算直接回程,却因为凌晨的事倍感压抑。于是决定重返乱葬岗,请了一个当地的法师去做了一场超度法事后,才怀着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直奔机场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