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有好一会,大门口冲进来一辆摩托车,刚停下花哥就骂到:“赶紧去给我在山上看一下是怎么回事,要是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小心把你家那几间房拆喽。”
吕刚拍着我的肩膀小声叫着我的名字非常紧张,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子在不停的打颤。冲着他摇摇头表示没事,一看窗前只剩下我俩,想了想就趴在他的耳边说:“哥,你肯定想出去。”他楞在那里,看着那平静的样子又小声说:“别担心,因为我也不想在这呆。眼前就有一个机会,关键是看咱能不能把握住。”
这话把吕刚听的云里雾里,就委婉的问机会在哪,我指了指外面说:“刚来的这个风水先生我认识,而且绝对可靠,问题是要咋才能和他搭上话。”
他看了看外面有些不太相信,就笑着说:“小树,你是发烧哩,还是在试探我。”
“这个人叫陈宝国,确实懂一些风水命相,我和他在工地上一起干过活。”
有些事就是那么巧,我话刚说完外面就有人接着说:“行了宝国,花哥和你说笑哩,你看把你吓的,走,去看看。”一行人就往山上走去。
这次轮到吕刚睁大眼睛发愣,可以想到的是他的脑袋根本就没停下,很快他就冲着我诡异的笑了笑说:“就看你的了。”说完就发疯似得大叫起来,把我吓了一跳,同时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机智。
吕刚使劲摇着门,不时又回头指着土炕的角落大喊着‘有鬼’,我也毫不犹豫的站在他旁边拉起了托。炕上睡觉的几人昨天晚上刚经历过那心惊胆颤的一幕,这会又被我俩这一闹,立马就成了惊弓之鸟,立马就跳下土炕站在门口,但是都显得莫名其妙。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做戏就要做的专业,这会没有也得说成有。配合着吕刚的表演,我就大喊着把在地洞里惨死的白局长当时那样子描述了出来,就连主演吕刚都有些恍惚,声音都因为颤抖而变的真实。其他人受到感染,一时弄不清怎么回事,也泛起迷糊,情绪跟着躁动起来。
很快这边屋子里的动静就引起了外面众人的注意,正往山上走的花哥听见这鬼哭狼嚎的声音扭头就往这边走过来,身后跟着其他人,当然还有陈宝国。
从门缝可以看见花哥他们就在门外不远的地方,紧张而犹豫。看门的在花哥一个眼神后走过来打开门赶紧又退了回去,屋里其他人立马就冲了出去。吕刚趴在我的耳边小声说:“躺着地上不要出去,既然你认识他,想办法把他叫进来。”
说完他踉跄着跑出去躲在人群后面指着屋里略带哭腔说:“里头有鬼、有鬼,吓死个人,那、那个兄弟被吓得腿软出不来。”虽然是大白天,但是吕刚的哭诉直接吓得花哥几人都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不停的打听屋里的鬼长什么样。
思索着吕刚的话,我就在惊恐的喊叫声中把「北帝辟恶梦心咒」中的咒语掺在其中喊出来。相信陈宝国应该能知道,毕竟这是他教我的,重要的是在这个地方说陕西话还能掺进咒语本身就代表一切。
陈宝国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他应该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所以很快就有了自己的计划。就听他说:“花哥,不要担心,看我给你把这个妖怪先拾掇喽,你们都往后退。妖怪,看爷来收服你。”
这台词听的我差点笑出来,见他进了屋里后先是一顿,估计是让这味给呛住了,怕他出去忙小声说:“陈哥我是小树,想办法救我出去。”说完又接着喊起来。
陈宝国走到暗处后小声说:“还真是你,咋弄成这样子?你咋能跑到这来呢?这地方哪是那么容易出去的。哎呦,熏死爷了,咋这么臭的。”
“那咋办,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在这呆一辈子。”这话说完又给他爆了另外一个料:“陈哥,我来之前可是又认识了你们净明道的一位人物,也爱喝酒。”
陈宝国也没有表现从太大的惊讶,只是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叫我想想该咋办,你俩这戏演的真不错。”
说完他抬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然后又装模作样的大声念叨了几句听不懂的咒语,跳来跳去最终就一个虎跳落在门口的地方说:“花哥,妖怪已除,现在叫他们都进来看看还有没有。”
花哥见没人动,就把吕刚一脚给踢出来又猛踹一下,他直接就趴到了门口,吕刚没有起身狼狈的爬进门内。那样子感觉是害怕,但是更像是在给陈宝国行礼,之后就小声说了‘谢谢’。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后他就转身冲着外面大声喊:“不见了,鬼不见了,这师傅真是厉害。”
花哥他们站在门外瞄了一眼,见我们都出来后就对着陈宝国说:“哎呦宝国,没看出来呀,本事还不小,说说这是咋回事。”
陈宝国嘿嘿一笑说:“花哥,这间房子阴气太重,容易招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现在叫人给每个墙角点上一小堆火,把这个一烧,再弄点石灰撒到地上就好。”随手就从身上掏出几张黄纸符递过去,一个喽喽赶紧接住。
来了这么一段插曲后花哥对他的态度也是为之一变,笑呵呵的说:“宝国、来抽烟,咱们边走边聊,你今天给哥把上头好好的看看,该弄啥你就费个心指点指点。”
这一捧陈宝国就有些飘,走起路来迈的步子都不一样了,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我说:“这娃身体有些虚,给好好补补,要不然就爱招这些东西。”
“去,今天给厨房多买些好的。”花哥给了他几分面子,对着身边的人说到。
几人如众星捧月般跟在陈宝国走后,剩下的喽喽围过来好奇的打听刚才的事,当然是很夸张的说了一番,吕刚在众人后面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可思议。说完后找了一个借口就在角落里眯着眼睛看那边的动静,连呼吸都不能平静。吕刚走过来把饭递过来蹲在一边小声说:“从来还没有这么高兴过,但愿能早一天吃上家里人做的饭。”
长工们不说话吃着饭,估计都想着下一顿看能吃到什么好的。几个喽喽围在一起不停的看着在山上来回转悠的几人,表情很严肃,估计是被我刚才的表演给吓柱了,这会还在说着各自遇到的怪事。
今天还算好,虽然看样子已经干不成活,但是并没有急着赶我们回屋子,也间接给了我和陈宝国接头的机会。可是从山上下来的他只是给花哥道了别后就被一个喽喽送走了,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一时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想干啥,还是耐心等待,目前能做的只有这样。
吃过饭没一会,有两个喽喽就吆喝着长工们起来打扫屋子的卫生,吕刚开玩笑的说这是他功劳。
说实话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没有人情愿呆在这个屋子,哪怕是下雨天。实在是太臭了,花哥他们站在风口很远的地方还捂着嘴。那些抱出来的被子枕头什么的直接就扔在碎石上晾着,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不敢想象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呆这么长时间,赶快结束吧。
今天不知道是要干啥,把屋子的卫生打扫完,按着陈宝国骗人的把戏做完所有后,厨房的人又烧了一大锅水,点名让我和吕刚洗澡。洗完后有一个短工拿着理发用的推子给我俩把头发剃光,突然觉得头还有些冷,至于要干什么就等吧。
所有的长工后来都享受了同样的待遇,把这些忙完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厨房已经散发出久违的肉香,听说今天给大家做的是蒸肉,很是期待啊。开饭时有个短工拿来一瓶当地产的白酒,让我和吕刚坐在一起,还必须还得喝完。虽说有酒有肉,却感觉怎么那么不是一回事,电视中在监狱里吃好的就是该上路了,而这又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