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先生眉宇之间满是担忧,如果说这是底牌,那么对于这件事他知道的也未免有些太少,反过来说知道多的情况下也就没有找其他人了解的必要。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月,和以往比起来好像也没有啥不一样。突然一颗流星拖着尾焰在头顶的地方越来越亮,当时就学着录像里的人眼睛闭着想许个愿,哪知道先生说了句让我不知所措的话:“看来穿红衣服的这个女子在你心里头分量不轻啊。”
喜儿,除了她先生还能说谁,就有些吃惊忙扭过头去看先生,他却用更为夸张的表情指着天空激动的说:“看、快看,东南西北,咋会这样子?”
天空中最先出现的那颗流星在最后一次闪亮后就暗了下去,此时却从东南西北的正方向各有一颗流星出现,速度奇快划过天际后在头顶的正上方变成许多小火星后就不见了。先生闭着双眼掐着指头,流着虚汗的头还不由自主轻轻摇着,就想难道这流星还有啥说法。
眼前的情景也出现了变化,所有的鬼魂都开始往高处拥挤,然后就面朝南方跪拜,回头看了看也没有啥。一旁的先生睁开眼睛看着前方突然脸色一喜,说到:“星象出的太诡异,估计师傅都没见过,这客星咋会变主星,还有四星二十八宿相簇。按理说------。”
我只想知道刚才那个画面代表的是啥,就插嘴问了问,先生手指宝丰寺的方向说:“刚才、就在刚才,有一道紫气从这直冲天际,对应最先出现的那颗客星,一下子将客星变成了主星,吉兆啊。你知道不,如果没有这道冲天紫气,今天晚上的这个星象就有大问题咧。五星齐现,天下将乱。”
听了这有些夸张的话不由得轻声笑了笑,先生以为我不相信,就说:“星象所现就是这样子,额也是如实来说。你看阴界这些鬼魂,它们现在磕头作揖的是为啥,它们也想早些投胎转世,知道不?现在看这样子是快了。好啊,争取在额闭眼之前这件事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假如阴界的鬼魂一直这样子,哼。”
先生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阴气过重的话,咱们阳界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阿嚏---。”突然忍不住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一时间觉得有些发冷,先生笑着说:“刚才都想说你穿的有些少,肯定是感冒。就像你这样身体虚的,如果晚上一个人走夜路,要是突然感觉有些冷,就是有鬼魂接近你咧,假如打个冷颤,一定是有鬼魂趁虚而入。”
“鬼上身。”
先生笑了笑:“不至于,你走的累了还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呢,何况这些------。”
身后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声响,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先生,这鬼还会骑摩托。”
在骂了一句‘瓜子’后他忙用手帮我把眉毛上的石灰粉擦掉,那摩托车也很快应声而至到了旁边停下,只是眼前已经是漆黑一片啥都看不见。“兄弟,你咋跟先生在这哩?我都在县里转了几圈子寻你。”
原来是洋哥见我出去时间有些长,就出来找了一会,结果可想而知。想着应该没什么事,他等不住就准备回家,我忙说送送先生就准备回。在短暂的商量后决定让洋哥把先生先送回去,然后过来再把我送到店里。临走前就听先生说:“今天晚上咱两人说了这么多额真的很高兴,改天咱继续谝,有些事咱还要多商量商量,毕竟现在咱俩的关系不一样了,对吧?”
他们走了好一会还没反应过来先生后来说的什么意思,总之肯定有原因。一个人呆在这还真有些害怕,想想刚才看到的一切真是不可思议,原来平常生活的这个世界还有那样的一面。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心里就是一颤,不会是‘它们’就在跟前吧。这会还有些害怕,左右看了看就靠在泾惠渠旁边一户人家的墙壁上,这样最起码不害怕背后有啥东西出现,还有就是这地方也能挡风。
突然有几束光出现在北边,正顺着宝丰寺的大坡下来,很快就到了大桥上,过了桥后在一个人的张罗下都停了下来,就在我旁边不远的地方。一共是三个人,都骑着自行车拿着手电筒,看样子是要解手。因为是晚上比较静,所以他们的谈话听的比较清楚,没想到还是公安局的。“咱这是咋的啥办案哟,人家拿的枪,咱拿的电棒能是一个级别的不。”
“幸亏咱去的迟,不知道小宋咋样咧。”
“应该么事,你说这方局长来的时间也没有多长,眼线倒不少。应该是早都料到有这事咧,要不然能这么快就赶到那了,咱以后还是多跟人家套套近乎,不要指望白局长咧。”
“白局长谁知道在哪哩,叫额说像咱这没关系的想升还是跟小宋把关系搞好些。”
“小宋跟咱一个级别有啥靠头?”
“不知道吧,这是咱三个关系好额才说哩,小宋这货城府深着呢。他跟咱一个级别不假,关键吴队长是人家亲亲的叔哩。白副局长的位置还空着呢,据说吴队长的希望很大,一旦定下来,你们暂时想一下。还有就是方局长不可能在这小县城呆多长时间吧,到时候局长的位子------,是不是?”
“行了,你还想的远的很,渥就不是咱考虑的事,赶紧回,该干啥干啥,不值班都熬到现在咧。”
自行车的声音很快就听不见了,看来他们是为了宝丰寺的事才忙活到现在,不知道那个吴队长回去了没,一会最好不要碰上。渠岸北边由东往西一束光伴着摩托车的声音若隐若现,肯定是洋哥送先生来了,我忙跑过去挡住他。
车一停下我让他赶紧把灯关了,洋哥很是不解,就简单的说了刚才那几个公家人的事,大半夜的让他们挡住问上几句划不来。接过洋哥的烟又打了几个喷嚏,他就哼笑了一下说:“还爱扎势,穿个迷彩服就能解决问题?也没看一下现在才是几月。哎,你咋也没有把住关,叫先生把你弄的啥都说了。”
烟还没点就愣住了,这话音不对啊,这才明白先生走的时候说话的用意。洋哥递过来着火的打火机见我的样子不对劲忙说:“送到门口刚把车头调过来人家把我叫住,说是忘了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子叫啥,那我就给说了。刚才从这走的时候看你两个说话的样子好像已经没有啥隐瞒的咧么,咋了,难道还有啥别的原因?”说完还四处看了看。
“这个老狐狸,简直太阴咧,还说啥咧?”不由自主的就骂了一句。
“他说你这娃好,就是不应该摊上这么大的事,放到一个大人也受不了呀,他都于心不忍。不过幸亏是大家都接上头咧,以后路就好走了,还问我是咋想的。”
洋哥说到最后都有些不敢出声了,我更是怒火中烧:“那你是咋说的?”
“就说跟你把这事情干完么,到底是咋回事你说一下。”看我生气的样子洋哥不耐烦的接着说:“行了行了,你也不要给我发脾气,他明天还要找你哩。”
前后想了想就说:“那就让他来找吧,应该没事,他好像知道的没有多少,不过先生看起来和萧哥、彬仔他们不是一路人。还有就是他打听这事情因为有另外的目的,但愿我的感觉没错。”洋哥也比较赞同,只是大家都担心在这件事上保不准那天又会冒出几路人马。
左右看了看后就觉得有些多余,这地方、这个时间说话还怕谁听见不成:“刚才说到公家人的时候想起一件事,哥,以后对那个吴队长要留个心眼。”
“吴队长,公安局的那个?”
“就是的,还记得我说是在那条大白蛇守护的山洞口,碰见一个认识我的人不?”见洋哥点头就继续说:“就是他,绝对不会错,尤其是脸上那几根毛就跟刻着名字一样。”
洋哥想了想说:“你是说他后来掉到那个彩虹桥底下去了,好像只有那些头生疮、脚流脓、坏事做尽的人才会掉下去,所以你凭这断定他就是一个绊脚石。”
“不错,就是的。”突然想到先生所说的他们师门的使命,难道他要找的门就是这道大蛇所守护的那个洞口。很有可能,因为大蛇说过那是连接三界的洞口。
想到这又想起了洞口前的四鱼骨碗,当初萧哥就是在这片土塬的某个地方找出来的。不知道那个叫凌云道长的和先生有没有关系,借着这个四鱼骨碗和三界洞口的联系再发挥一下想象力,萧哥和先生不会有联系吧。太可怕了,看来对于先生还是再了解了解,当前还是说些实际的。
洋哥一听问他我在地界洞口和大蛇一起时老爷子他们在哪就说:“这个事情咱慢慢说,现在是不是先回去,快一点咧。”
原来老爷子很可能还在店里等我,就赶紧往店里赶,果然老爷子还在,只是一个人喝的都快醉了。就那还不让我们送,拉住我的手一个劲的说这事情再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了。纠缠了一会自己一个人就摇摇晃晃往回走,嘴里还嘟囔着明天就回家看看。
本来还想和洋哥再谝一会,只是他着急着回家,就把先生给我眉毛上抹石灰粉后的情况简单的说给他听。结果把洋哥吓了一跳,见我还是打喷嚏就说:“明天赶紧去看一下,不敢大意,你一个人睡到这不害怕吧?要不然把先生的这个三角符拿上。”
我只是摇摇头还没说话他就已经在五米之外了,看来他是怕嫂子收拾他。这会还真是有些冷,就忙关了门上楼,躺在床上虽然有些不自在,但是实在困得不行,没一会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