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玉儿的这番解释,狗儿不禁有些凌乱。狗儿本想打听一下江南七怪、东邪西毒南帝北丐这些人物是怎么回事儿。可他没敢开口,他怕自己本来就很薄弱的武侠史知识完全被颠覆。
不过,狗儿还是从玉儿刚才的话语中还是找到一些比较有价值的信息。
首先,独孤九剑这样大神级武林高手欠着玉儿人情,人情债权有时候比金钱债权更有用,只要找到独孤九剑,黑衣社那帮人妖(渣)就该歇菜了。
其次,独孤九剑隐居在云荡山,云荡山就在梁州境内,找到云荡山应该不是很难(狗儿没有考虑到交通不便这个因素)。
再次,狗儿前世的地理知识并不薄弱,在他的记忆中并无云荡山这样一个地方,可见这个世界的确和前世的那个世界有所不同。
“杜公子,你是梁州府人氏,应该听说过云荡山吧?”玉儿的话打断了狗儿的思维。
狗儿看着玉儿扑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中充满了天真无邪和热切期待。这又让狗儿想起前世那些青春靓丽的女学生问自己问题时的表情。
可是,狗儿此刻却没有前世当老师时那份淡然——那时无论学生为什么问题他都能准确给出答案。他正在紧张地思考,除了对玉儿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云荡山在哪儿,因为是我穿越人氏”之外,还能如何回答玉儿这个问题。
“杜公子,你在听我说话吗?”玉儿在狗儿眼前晃了晃芊芊玉手问道。
狗儿说:“呃……这个嘛……云荡山我自然是听过的,只不过我没有去过。”
“你总该知道云荡山的大致方位吧!”玉儿追问道。
“这个嘛……我的确应该知道。”狗儿向东南西北分别指了指,没敢下结论,因为这可是关系到玉儿生死的大事,不能马虎了事。
狗儿叹了一口气,说:“好吧,其实我并不知道云荡山在哪里?因为我家里很穷,平时我都很少走出我们那个小山村,对外面的世界根本就一无所知。”
玉儿听狗儿这么一说,刚刚燃起的一点儿希望之火顿时熄灭。她眼睛望到别处,很久都没有说话。人生最大的绝望莫过于绝望之后有了一点儿希望,可这点儿希望顷刻间破灭。
“你别担心,我会和你一起去找云荡山。我们也一定能够找到云荡山。不过出发前我要回趟家和母亲道别,好让母亲放心。”
玉儿觉得目前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和狗儿一起回到仁义庄。
狗儿为了避免和庄里的人碰面,专拣小路走。到家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
狗儿这一走就是好几天,虽说是去杏儿家,可狗儿娘还是一直在担心狗儿,毕竟狗儿刚刚历经生死劫难。这会儿见狗儿平安归来,自是很高兴。她见到狗儿带着一个年轻小伙子回来,以为是狗儿在外面结交的朋友。又见这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十分讨人喜爱,心中对这小伙儿已有十分的好感。她便很客气地问:“这谁家公子,令尊高姓大名?”
狗儿正待给母亲解释,玉儿却给狗儿娘行万福礼,“玉儿这厢有礼!。”
狗儿见眼前这位小伙子竟是女儿身,着实惊了一跳,转头看了狗儿一眼,似有所悟,不经眼中带笑,意味十分深长。
狗儿知道母亲有所误解,却也不好解释,只好在一旁故装糊涂,任由母亲去展开想象。
狗儿娘见狗儿带回来这么漂亮一个姑娘,本来很高兴,转念一想,却觉得事有蹊跷。这个女孩儿是什么来路?为什么会跟着狗儿一起回家?想到这里,狗儿娘将狗儿拉倒一旁正待问个清楚。玉儿又开口说话了,“大娘,你不必问杜公子,我们进屋说话,我会把我的身世来历原原本本告诉你。”
三人回到屋里,狗儿顺手将门关好,尽管这木门对三岁以上儿童构成不了障碍,可关上之后心理上还是会多一点儿安全感。
“大娘,我是北靖王之女。”玉儿说道。
狗儿本以为母亲要么不知道北靖王是个什么概念,要么会被‘北靖王之女’这个十分高端大气的身份彻底惊呆。可是母亲听了玉儿自我介绍之后的反应着实让狗儿大跌眼镜。
只见母亲缓缓地站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沧桑感,以及由这份沧桑感衍生出来的凝重感。
“北靖王他还好吗?”这口气就好像北靖王是多年不见的隔壁老王一样。
玉儿对狗儿娘的反应也有些意外,可这份意外并未打断她的话,“父王……他死了?”
“什么?你说北靖王他死了?他是怎么死的。”狗儿娘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样子她对北靖王的死感到十分震惊。
玉儿说:“大娘,你认识父王吗?”
“我问你北靖王是怎么死的?”狗儿娘逼问道。在这一刻已经不是那个懦弱的农妇。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令人不敢逼视的光芒,就好像是一位纵横疆场的将军,是一位纵横江湖的绝世侠客。
玉儿显然是被狗儿娘的气场震惊了,但玉儿毕竟皇家贵胄,在这种气场的压迫下并未慌乱,她将北靖王如何被害原原本本说给狗儿娘。
当狗儿娘听到北靖王被诬陷谋反,一拍桌子大喝道“放屁!北靖王有心谋反,还能轮到周狄那小子做皇帝?”
狗儿这下彻底被母亲惊到了,当今皇帝的名讳母亲敢以这种口气叫出来!这份包含着“人权,平等,独立”的自由精神让在民主社会生活了几十年的狗儿都感到汗颜。
更加让狗儿震惊的是,母亲刚才那一掌竟然将木桌拍得粉碎,而且一旁的椅子也遭池鱼之殃,被震断了一条腿。这木桌木椅虽说做工粗糙,确实如假包换的实木家具,竟然经不住母亲一掌。这除了证明女人的武力值和绿巨人一样是和愤怒值成正比之外。也证明了眼前这位女性绝对是个顶尖高手。
狗儿娘自然也看出了狗儿的疑惑,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意味深长地对狗儿说:“狗儿,你现在长大了。有些事情该让你知道了。”
狗儿听了母亲的话,心中竟然开始激动。因为在这种剧情之下,母亲接下来的话一定会揭示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关系重大,所以很多人以牺牲生命为代价来守护。而秘密揭示之后,自己的命运将会发生十分重大的转折。
狗儿娘看了看被自己拍成锯末状的木桌,似有悔意。因为这是屋里唯一的木桌,看来今晚的饭只能端着吃了。冲动是魔鬼呀!
狗儿娘换了张完好的椅子坐下,又让狗儿给她倒了碗水,她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便开始讲这个隐藏了很久的秘密。
从讲故事前的这番准备工作看来,这个故事一定很复杂很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