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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二龙夺嫡

大楚,光和年间。

这是最好的时代。大楚王朝开国以来,历经过三代有为皇帝的治理,已经形成大治局面。

当今皇上性格温和,不似前几任皇帝那般雄才大略好大喜功。他对外主张和平外交方针;对内实行休养生息政策,加上皇帝仁慈爱民,轻徭薄赋。整个国家的局面可用刀枪入库、马归南山、国强民富、天下承平来形容。

这是最坏的时代。由于皇上不喜征伐,大量裁军,使得军事实力大幅减弱。北方蛮族屡次犯境,皇帝均实施怀柔政策,这使得蛮族势力日益强盛,对大楚北方边境造成严重威胁。加上近年来东洋倭贼常侵扰东南数省,使得东南地区人心惶惶。

这些都不是大楚王朝的最大危机,以大楚的实力,只要皇帝下令征讨,蛮族倭寇均可短时间内荡平。

大楚王朝的最大危机来自内部。由于皇帝的仁慈和放任,朝中大臣靡费公帑之风、奢靡腐败之气盛行,实权部门几乎无人不贪。这致使原本是充盈的国库日渐空虚。更使得一个原本充满了进取之心的王朝出现了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的沉沉暮气。

更加之皇帝一直不立储君,导致朝中大臣分裂为数个派系,派系之间争斗不休,内耗极大。

这些派系中最大的两派分别为以为武将为主的、拥护北靖王的“北派”和以文臣为主的拥护、南安王的“南派”。

北靖王周端是皇上长子,又是刘皇后所生,而且北靖王周端英武豪迈,极善用兵,是大楚王朝的中流砥柱。他南征北讨,战功辉煌,深得朝中武将拥护,本应该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

南安王周狄乃是郑贵妃所生,乃是皇四子。郑贵妃深得皇帝的宠爱,所以南安王从一出生就留在皇帝身边,深得皇上喜爱。在郑贵妃的言传身教之下,南安王极能察言观色,极善变通之道。他对皇上的心思了若指掌,更善于在皇上面前表现自己。说话办事无一不投皇上所好。皇上不止一次说,南安王比朕还要了解朕,比朕还要像朕。

其实皇上喜欢南安王还有一层意思。在皇上看来北靖王喜好征伐,如果继承大统,必将采取铁血政策对待周边小国,对内也将铁腕治国,这就会改变现行国策。而南安王性格温和内敛,如果他继承大统,则能最大程度保持现行国策的连续性。所以皇上一直认为自己的治国之策十分正确,所以心里偏向立南安王为储君。

只是自古册立储君长幼有序,废长立幼本为大忌。况且北靖王深得军队上下乃至朝中实权大臣的拥戴。这种情况下如果一意册立南安王必定会引起朝局动荡。故此,皇上一直举棋不定。他还想再继续等待时局的变换,再对两个儿子做进一步观察。

皇帝的犹豫不决最终还是为大楚王朝埋下巨大的祸根。

这一年,北方蛮族再次犯境。短短一个月时间蛮族攻下幽州二十八座城池,数万将士血洒疆场,十数万百姓被掳,数百里河山落入敌手,财货损失无数。这是大楚王朝建国以来在军事遭受的最大败绩,也是大楚王朝遭受的莫大耻辱。

在朝中主战大臣以及北靖王的一再坚持下,皇帝决定发兵北伐。而北靖王自然成为这次北伐主帅的不二人选。

北靖王无疑是个优秀的主帅,在他的指挥下,大楚铁骑不仅杀退敌兵,而且一直将蛮族赶到大漠深处,几乎直捣蛮族王庭。

北靖王在北方浴血奋战的同时,一个巨大的阴谋在京城的巍巍皇宫中悄悄进行。

在九月里的一天,皇上在郑贵妃所在瑶华宫吃了一块阳春白雪糕之后竟然一病不起,太医院的太医们穷尽所学也没有诊断出皇帝所患何症。三天之后,皇帝猝然驾崩。

就在朝中群臣得知皇帝驾崩的消息,赶往乾清宫的时候,司礼监秉笔太监刘萌向大臣们宣读先皇遗诏:立南安王为储君,继承皇位。而内阁次辅王怀恩,礼部侍郎李长山等人早已做好了迎立新君的准备。南安王即刻继位。先皇下葬的第二天,新皇帝举行登基大典,改元永和。由于事出突然,北派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反击,更来不及通知北靖王。就这样周狄在这场夺嫡斗争取得了胜利。

周狄即位后,北靖王才得知京城的变故。此时的北靖王手握大楚王朝最精锐的五十万军队,而且大楚最能征战的将军半数在北靖王麾下。而北靖王也已获知先皇之死存有蹊跷。

于是很多人都以为北靖王一定会起兵杀向京城,夺回皇位。事实上北靖王也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最后北靖王还是放弃了起兵。作为一个长期征战沙场的将军,北靖王深知战争的残酷。一场战争给百姓带来的苦难是难以想象的。北靖王不想为了自己的皇位让大楚的将士自相残杀,让大楚的百姓遭受战火涂炭。

京城的那位皇帝在龙椅上如坐针毡数月之后,听闻北靖王并未起兵之意,终于笑了。

可是新皇帝周狄心中明白,北靖王手握重病,虽然暂时没有起兵之意,并不代表永远不会起兵。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北靖王一日不交出兵权,他一日不得安宁。

如何才能让北靖王交出兵权,周狄先打北靖王的生母,当今的皇太后——刘太后。周狄继位后并没有尊自己的生母郑贵妃为太后,而是让刘皇后做了太后。除了为了平息朝中大臣的发对之声外,正是要利用刘太后来对付北靖王。

周狄以刘太后的名义传懿旨,让北靖王进京面见太后。北靖王明知懿旨是假,更知周狄包藏祸心,进京之途无比凶险,北靖王还是毅然决定进京。

北靖王敢在此时进京,并不是鲁莽行事。因为他拥有一支特别的卫队,这个卫队只是由区区十三个人组成,但是只要这十三个人在身边,纵然京城埋伏千军万马,他也可从容脱身。

这支卫队中的十三个人都是北靖王这十几年来秘密招募的绝顶高手。这十三人没有进入大楚军队的序列,对于朝廷来讲他们并不存在。可是在江湖中,这十三个人有一个响亮的名头——保龙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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