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长时间,紧闭的房门才打开了,绣月走了出来,羽萼连忙跑过去,“好了吗?他没事吧?”绣月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让开到一旁,羽萼走进去,看见魏苏已经穿好了衣服,右肩的衣服有个小小的洞,残留着血迹,那枚暗器本是冲着她的心脏来的,又快又狠,幸好魏苏及时将她护在怀里才躲过一劫,但是魏苏的右肩却被那枚暗器生生洞穿,直钉入屋顶的瓦片。
魏苏见她一脸愧疚的样子,反而轻松地一笑:“没事的。”
眼睛发酸,羽萼忙转过身背对着他,嘴硬地说:“谁让你保护我了?我自己就能躲过暗器的,真是多此一举的笨蛋!”
温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几分宠溺:“是啊,让你困扰了真是对不起。”
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你……”羽萼转过身,泪眼朦胧地看着那张俊朗略显苍白的脸,“真是个大笨蛋。”
“既然没事,我们即刻回谷,向师父报告此事。”裴洛大步跨进来,“现在看来雩儿确实落入桂梧宫手中,而且还被当做引我们出来的诱饵。”
“不应该啊,”秦重双手抱怀,“跫音谷本来就是先代四州主资助建立的,眼下除了安怀侯,”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魏苏,魏苏仍是一脸微笑的样子,“其他三州都应该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啊,沈道远怎么可能会对我们不利?”
“我想,怕是那个坐在轿里的人,”裴洛若有所思,“那样的身手和洞察力,这次皇上怕是派来了不得了的人呐,雩儿落入他手中,怕是凶多吉少。”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回去找师父吧!他认识沈道远,请他出面一定能把雩儿救回来的。”一听雩叶有危险羽萼就站了起来。
“嗯。”裴洛点点头,转向魏苏:“把你伤成这样,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不知道,”魏苏有些迷茫地抬起头,“那人把武功气息都隐藏得很好,我都没回过神就受伤了。”
“是么……”
大家收拾好走出万妍阁,羽萼握着绣月的手说:“绣月姐姐,我们先回去了,今天谢谢你了。”
“没事。”绣月抽出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不等羽萼答话,绣月转身走了进去。
羽萼愣了愣,是错觉么?总觉得绣月对她的态度突然冷淡了许多。
——
孟天丘闭着眼站在水里,手里的剑低低垂着,时间仿若静止一般。突然,他猛地睁开眼,剑尖在水面划开一道痕迹,直直刺出,挽起朵朵水花,气势惊鸿剑若游龙,水滴高高扬起,有的还未来得及落回就被剑气割成了更小的几部分,像珠子一般散落下来,银光四溅。孟天丘就这么一遍又一遍地舞着剑,暴涨的气势让数十步外的柳树都为之一颤,纷纷落下叶来。有多久没有这么舞过剑了呢?记得上一次使出绮殇九式的时候还是与废太子在凤凰台切磋的时候,那一场他们斗了两个时辰,你来我往难分难解,最后自己用了这一招才堪堪取胜。
剑尖直指咽喉,他坐在地上看了看自己,却爆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想不到苦练三年还是输了啊,夫子真不愧为我大颀第一能臣,文可安邦,武可定国呀!不过夫子你好歹也放放水让我高兴一次啊!”没有一点皇太子的架子和矫揉造作,这人总是这么直爽坦荡。自己收起剑,笑着向他伸出手:“要是我放水你才会真的找我拼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