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找过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秦重沮丧地说道。
“难道雩叶被人打晕然后带走了?三天岂不是已经走得很远了?”绣月猜想到。
“可能性不大,秦州一向治安太平,出入关卡把守甚严,人贩子一般都不敢涉足秦州,我想雩儿应该还在秦州,”裴洛说,“可是为什么我们已经把秦州城找了一遍都没有一点消息呢?”
“不,还有一个地方,”魏苏突然出声,众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没有找过。”
“是桂梧宫!”羽萼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跳起来:“雩儿一定是去桂梧宫了!她不想看我那么消沉所以去了桂梧宫想把雨儿姐救出来!”
“确实很有可能。”裴洛点点头,“但如果雩儿真的陷在桂梧宫里了,为什么桂梧宫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要知道抓到刺客可不是一件小事。”
魏苏猜测道:“会不会是她还安全地潜伏在里面,只是不方便脱身而已?”
秦重坐不住了,“你们在这里猜来猜去有屁用啊!直接去看看不就得了!”
“我也去!”羽萼腾地站起来。两人拔腿就要往门外冲。
“回来!”裴洛一声呵斥让两人硬生生停住了脚步,他皱着眉严厉地说道:“桂梧宫是你们想去就去的地方么?你们忘了师父怎么再三交代的?不准泄露跫音谷的秘密。要是被皇上发现了不止我们,师父还有你们父母大家都会遭遇灭顶之灾!现在桂梧宫正在招待燕都来的人,你们这么送上门去不是什么秘密都曝光了?鲁莽!”被裴洛严厉地训斥着,羽萼秦重都惭愧地低下了头,自己确实太莽撞了。
“而且桂梧宫修建百年,房屋众多,道路复杂很容易迷路不说,里面还布满了暗卫和暗道,一步行错就有可能万劫不复。”魏苏补充道。
裴洛眼神一闪,正要开口,青霜推开门急急忙忙地推开门:“找……找到了!”
众人俱是一惊:“在哪里?”
“在大街上!”
众人跑到大街上时,街道两旁已经被百姓站得水泄不通了,百姓前面众多的官兵拿着长矛维持着秩序:
“退后——都退后!”
“不准往前挤,谁再挤我就把他抓起来!”
百姓们闻若未闻,都伸长了脖子张望着,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是谁啊?这么大阵仗!”
“听说是燕都来的人呢!不过以前燕都也来过人都没这么大动静,看来这次来的人来头不小啊!”
“不会是皇上来了吧?”
“不可能啦,皇上已经十年没出过燕都一步了,怎么可能突然跑到这里来……”
羽萼站在人群里无心听旁人的议论,只一个劲儿地踮起脚尖望着。大街尽头出现一支队伍,浩浩荡荡地朝这边移动着,二十人的仪仗,十六名侍女,以及一大批带刀侍卫拥趸着冠盖华丽的轿辇缓缓而来。雩儿就在里面么?银白色的鲛绡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只隐约透出两个相依偎的身影。
“看不到啊……”羽萼焦急地在原地跳脚,她看到同样着急的裴洛秦重也在对面张望着,突然手被人握住:“跟我来。”
羽萼先是一惊,听清那人的声音后放松下来,任凭那人把自己带到一所民宅背后的小巷中,“阿苏你干嘛啊,我还要去找雩儿呢…啊——”腰被搂住,眨眼功夫她就置身于屋顶上了,魏苏放下头冲她笑笑,“这里看得清楚些。”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清朗俊秀。这小子,身手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羽萼在心里暗暗咋舌,要知道她不能呼吸之间跃上屋顶呢。
“来了。”魏苏的声音打断了羽萼的沉思,她连忙朝下面看去。果然,从上面就能透过鲛绡的缝隙看到里面,虽然只是一眼,但是羽萼马上就确定了下来,是雩叶!她差点就叫了出来,幸好魏苏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苏蔚铭躺在雩叶怀里,狭目微眯,一派风流样子:“真是';浓麝因知玉手封,轻绡未若杏腮红';啊,你说呢?”
雩叶闭着眼睛,不理会苏蔚铭。
“啊我忘了点了你的哑穴,在忍耐一下,等你师兄他们现了身我就还你自由哦。”
雩叶神色不改,苏蔚铭似乎有些失望地皱了皱眉:“真是冷淡呢。嗯?”他侧耳凝神听着什么。
雩叶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无声祈祷着,不要来,千万不要来。苏蔚铭好像听见了她心里的声音,支起身子冲她微微一笑:“真遗憾,你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话音刚落,就见他眉间杀气一闪,一道小小的银光冲破鲛绡向上面飞去,速度之快几乎难以察觉,唰——叮——,铁器击中瓦片的声音,嗯?没打中?苏蔚曦有些奇怪地撩开鲛绡,一枚三角的暗器钉在瓦片上,深深嵌入,在阳光下泛着寒冷的蓝光,苏蔚铭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神色一松,对着侍卫说:“回去吧。”
放下鲛绡,他转向雩叶,抚着她的如瀑长发,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看来我要准备迎接贵客了呢。”
耳边萦绕的气息却像一只冰冷的手一样狠狠地握住雩叶的心把它拽入了万年冰窟。
炎热的六月,骄阳盛气凌人地照射着暗器尖端钉着的一块小小衣料,它半飘在空中,微微地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