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十天,挑水一个月。”
羽萼没想到苏蔚曦竟然会派人来跟踪自己,而且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等到她都走到跫音谷口了,正好遇见出来活动的孟天丘,惨了,又被逮到了,她当时想,正准备一脸讨好的迎上去主动承认错误却看到孟天丘突然怒目圆睁地冲向自己,好像要吃人一样,吓得她闭上了眼睛,“啊!”一声惨叫,羽萼转过头,只见一个人倒在地上,已然没了气息。“这…他…,”孟天丘面无表情地看了羽萼一眼,好可怕!羽萼寒意四起,平常师父都是一副老不正经嘻嘻哈哈的样子,很少见他发怒,但是只要他像现在一样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的话就说明他很生气,两代帝师的威严就会流露出来,而且除了一般帝师的博古通今,学识渊博外,孟天丘当年还是大颀第一高手,曾随先帝南征北战,直到后来被他的弟子超越。
但是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羽萼忙扯出一脸狗腿的笑容:“呵呵呵呵,师父您老人家出关了啊,辛苦了辛苦了,我给你带了四海留客的鸡腿哦~”孟天丘不理她,转身走去。她只好提心吊胆的跟在后面。踏进书房,她的审判就下来了。
“啊啊啊啊,老…师父我不就出去了几天嘛,我知道错了,您别这么不近人情嘛,挑那么久的水会死人的,我还在长身体诶!”羽萼哭丧着脸。
“几天?你不但偷我的药出去还差点暴露了师门的行踪,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处境有多危险啊?一不小心泄露出去别说我了,四大州都得遭殃!你倒好,还把人带到家门口了!”孟天丘气得一拍桌子,山羊胡子一颤一颤的。
羽萼愣住了,“我……我不知道,对不起,我……”大眼睛里闪着泪花,她咬着嘴唇低下头,好像尽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哭也没用,洋葱掉了。”孟天丘看都不看她。
“……切,一点用都没有,死青虫出的什么馊主意嘛!挑水就挑水,本小姐又不是没干过!”羽萼抬起头,又变回了那张古灵精怪的脸,一点都没有尴尬的样子,一脚把地上的洋葱踢了出去。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像个女孩子一样矜持一点啊?”饶是孟天丘也对她的厚脸皮头疼。
“还不是跟老头你学的吗?”上梁不正下梁歪。
“少贫嘴!老实交代,你到底惹上了什么人?照理说浚陵有桂梧宫在应该不会有人察觉到我们的。”
“唉,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羽萼老老实实交代了她们遇见苏蔚曦的经过。
“他和阿洛交过手?还认识季唐卿?”孟天丘有些惊讶。
“是啊,看起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没想到居然会做出跟踪这种事。”害得我又要挑水,羽萼愤愤地想。
“魏西……”孟天丘若有所思。
“师父,要不要我去把他抓来让你审问一下。”羽萼贼兮兮地问道。
孟天丘瞟了她一眼:“就你?”
“不是还有阿洛嘛。”
“算了你给我消停点吧,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折腾了,”孟天丘无奈地摇摇头,“况且他也不是你能动的人。”
“诶?师父你知道他是谁啊?”羽萼很是好奇。
孟天丘不愿多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你给我好好呆在谷里不准出去。”
“不要啦师父,我还要去给雨儿姐送药呢!”
“说到这个,你可以去帮她,但是不准再拿谷里的药出去。”
羽萼一听急了:“为什么?药不就是拿来治病救人的吗?”
“那些药大多都是用极其珍贵的药材炼制的,非常少见……”
“再珍贵有一条人命珍贵吗?老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太让我失望了!”羽萼没想到师父居然会用这种理由来搪塞她,脑子一热大声吼了出来转身跑了。
“杨羽萼!”看着她跑开,孟天丘无奈地摇了摇头,“笨丫头……”一只洁白的鸽子落在窗棂上,魏苏取下它脚上的纸条,换上新的将它放了出去。鸽子扑扇着翅膀飞向空中,突然被一枚暗器击中,直直地掉了下来。
魏苏挑了挑眉,看向站在窗外的人,“雩师姐,怎么拿我的鸽子练手啊?”
雩叶冷冷地看着他,“解释。”
“没什么啊,就是跟家里报报平安而已,”魏苏耸耸肩,“这里又不许外人进来,所以只好用鸽子了。现在可好,你把我的鸽子都弄死了。”魏苏一脸哀怨地看着她。
“收起你那副嘴脸,你骗得了师父阿洛骗不了我。”
魏苏看着雩叶,表情严肃起来,平时散漫的桃花眼此刻闪着不一样的光芒,“雩师姐,不管你有对我有什么看法,但是我能站在这里也是师父他老人家亲自认可的,我是魏靖远的侄子,但我也是跫音谷的人,我魏苏不是什么圣人却也懂得忠孝礼义,我是绝对不会做出对师门不利的事,上次的信你也知道我是为了师父的伤让家里去找药材。如果我真想干什么何必这样做?”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每次发出去的信都会被雩叶截下来看过一遍,但是他也由她去了。
看不懂,一点都不明白,雩叶深深地盯着眼前的人,平常装得像个白痴,任凭羽萼欺负,可严肃起来时却散发着一种自然的气势,那是一种睥睨众生的气度,压迫得人想低下头,那一张俊美的脸庞也成了这气度的点缀,为这气度徒添几分华贵。
“不管你有什么企图,但我警告你,离羽萼远点,她不是你能动的。”
雩叶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走之前又说,“你还是装白痴适合点。”
“呵,企图吗?”魏苏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半眯着眼,“我有什么企图,你们还看不出来吗?”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魏苏知道消息已经发出去了,他看着天空中一点小小的灰色影子,“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