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殿下是真的打算给她暖被窝来着!
这是什么神展开?!
顶着夏侯双的瞪眼,皇太女殿下十分自在地说道:“你方才洗浴出来就该睡的,只是我过来打扰,若是着凉,岂不是我的错?”
“所以呢?”
“暖被窝以将功补过如何?”
“……随你。”
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吗?!
夏侯双无力吐槽。
她很怀疑,殿下这货,真的明白暖被窝是个什么邪恶的意思吗?
奈何在行动力和言语一样惊人的邢舒雅面前,夏侯双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像个不能自理的婴儿一样被他抱到床上,“小双乖,好好睡觉,睡不着的话,我可以给你唱摇篮曲。”
“……”那还是算了。
夏侯双在心底暗暗唾弃自己没有原则。
只是,多个人确实不一样,本来被夜风吹得冰凉的身子像是窝在暖炉里,十分舒适。
以至于她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也忘了自己原本的打算:先就这样睡,等邢舒雅睡着之后她再起来换个地方,要不然明早起来未免尴尬。
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睡了。
邢舒雅醒得挺早,当然他一直醒得很早,毕竟是皇太女殿下。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邢舒雅难得赖床,为着怀里的未成年,软软的身子窝在他怀里,倒很有小宠物的感觉。
“怎么这么热……”
照常起床的夏侯双意识还不清醒,咕哝着扭动身子,不明白床铺为什么突然有了吸引力一样拽着她。
邢舒雅好笑,也有点气,抬手揪住少年的脸颊扯了扯,“昨晚还一个劲儿地钻在我怀里呢,这会儿倒是觉得热了?”
“殿、殿下!”后知后觉的少年一声惊呼。
直到坐下来吃早餐,夏侯双还有些懵懂,眼神纠结地看着身侧一脸自然的男人。
邢舒雅若无其事地进食,动作优雅,即使面上不露声色,也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好心情:哎,小双儿这么忐忑的样子到底是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大家已经是亲人了呢?
“昨晚的事,阿爹知道么?”
有那么一瞬间,邢舒雅觉得脸好像有点疼。
顿了顿,回过头来看着夏侯双,“怎么突然问这个?我临时决定,苓先生并不知晓。”
这是实话,邢舒雅难得这么真诚,可夏侯双的神情却更不好看,“殿下,若是阿爹问起,烦请你实话实说。”
“……好。”
太女殿下对少年这么执着于阿爹不大理解,但这样的小事,他答应也没什么。
夏侯双终于将视线落在了他身上,弯了弯嘴角,露出感激的笑来。
好可爱。
“双儿。还有——殿下,臣侍不知,殿下为何在此?”
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素来遇事都淡定自如的邢舒雅呆滞住,就见到少年挂着一脸可爱的笑,往他身后迎上去,乖乖地叫道:“阿爹早。”
苓先生?!
邢舒雅也顺势转过身,正好见到来人对上来的视线,莫名心虚。
官苓轻哼一声。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得知女儿和皇太女在共进早餐时的心情。要知道,十四年来,女儿还从未和除了他之外的男人吃过早餐!
这种自己养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还真是莫可名状。
自然不可能对邢舒雅有好脸色。
撮合是一回事,女儿被狼叼走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两者不可以并为一谈!
“阿爹用过早膳了吗?今儿天气可算不得太暖,阿爹怎的不穿厚些?”
“双儿……”
官苓好笑地看着忙前忙后的夏侯双,虽无奈,心底却温暖非常,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到底不那么容易被叼走。
秉着打压黑心狼的原则,他没像平时一般制止夏侯双,而是兀自坐下来,“殿下,可否向臣侍说明一下,这么早来访,是有什么要紧事?”
“苓先生说笑。”邢舒雅不愧是皇太女,容色一端,眨眼间就尊贵清华,“本宫与小双交好,很是投契,来看看也不奇怪吧?”
“是不奇怪。”官苓只是淡笑,“殿下行事素来如此,就是不知道,小儿哪里让殿下以为投契呢?”
邢舒雅一噎。
他能说,所谓的投契只是他单方面认定的吗?
虽然很想看看小双什么表情,但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示弱,“苓先生作为长辈,有时候还是允许晚辈有点秘密吧?”
偷换概念这招用得可真是不错。
官苓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臣侍是什么人,如何能不允许?只是——”
邢舒雅心头一紧。
“只是双儿是臣侍的孩子,就算殿下身娇玉贵,难道容不得一颗慈父之心?”
“……”
邢舒雅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位苓先生的智计,平时看他这么对旁人还好,自己被对上……这感觉,不是一般的酸爽。
“阿爹先披着这个吧,待会儿回房再换。”
夏侯双匆匆从内室出来,手里是一件棉质内衬的外衣,也不等官苓开口,就将之披在他的肩头,扣好颈前的襟扣。
无意打断了二人的僵持。
官苓只是含笑看着她动作,轻轻点了下女儿的鼻梁,“就你操心。”
邢舒雅看着“父子”亲厚的模样,心凉了半茬。
他还以为小双儿是特意来给他解围的,敢情,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
心被伤得一片一片的。
官苓看着他的表情,很满意,“既然殿下也看过双儿,想来政事缠身,臣侍不便多留,殿下请回吧。”
“毕竟耽搁了朝政的话,这罪名臣侍和双儿都承担不起。”
冠冕堂皇!
邢舒雅暗气,却不好当着夏侯双的面拂了官苓的面子,只能甩了袖子,“是本宫叨扰的时间过长,这就离开。小双——”
“双儿还未用完早膳。”官苓笑吟吟地截断他的话。
最后一丝想让夏侯双送送自己的念头被打消,邢舒雅干脆不做表面功夫,怎么来就怎么去了。
官苓勾起唇角。
一转身,朝乖乖站着的夏侯双招手,语气里含着笑,“双儿,还不过来?”
夏侯双缩了缩脖子,还是听话地走到父亲跟前,“阿爹。”
“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他叹气,恨铁不成钢地道,“为父怎么教导你的?哪怕对方是身份尊贵的殿下,只要你不喜欢,就不必应下他的要求。”
“可你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