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缘来的晚,恨缘去的无奈,更恨相逢不是未嫁时。
“少爷好,夫人回来了。”一进门,门口的张妈便恭敬的接过梁非池的衣服外套。
梁非池听到她的话解袖扣的动作略顿,若有若无的点点头,边解扣边走向家里的二楼内阳台。
内阳台似乎专门是为何漫准备的,简单的白中透绿的窗帘,一室的藤蔓,藤蔓缠绕着的大摇篮床上面铺上毛毛绒的法国绒毯。
何漫就懒洋洋的躺在上面,神色平静到毫无生气的看着窗外的小花园,她听到了梁非池的声音,可却纹丝不动,有的只是些许些许眼底划过的哀伤。
梁非池只是看了眼,然后去隔壁的换衣间换居家服,再出来时候又走到阳台,停在那里无表情的看着何漫,良久无语。
“少爷,夫人,可以用餐了。”张妈轻轻的敲了三下门。
梁非池点点头,顿了离开下楼,淡淡的一道:“吃饭了。”
何漫依旧没有表情的下床,穿上拖鞋下楼入座吃饭。
美丽的毫无生机,宛若摆在那里的瓷瓶娃娃。
梁非池的筷子一顿一顿,似乎挣扎了很久才说:“宴会取消了,最近风声紧。”
“嗯。”
……
“爸爸说好久不见你了,有空去看看。”
“嗯。”
梁非池握着筷子的手握紧了下,又僵硬的慢慢松开。
何漫简单的吃了两口似乎饱了放下筷子准备离身。
“啪~”
何漫站住脚步,毫无表情的看着那被梁非池虐待的筷子。
张妈神色无奈,担忧的看了眼何漫,静悄悄的带着两个佣人离开。
“说话!”
“说什么?”
梁非池猛地一起身推倒了身后的椅子,哐的一声打在红木地板上,他攥了攥拳头,咯咯作响。一字字道:“你每次回来摆死人脸给谁看?给脸不要脸是吗?”
“那何必让我回来。”
“站住,每次都这样,姓何的你到底要怎样。”
“我要怎样?”何漫冷笑,淡淡道:“是梁校要怎样,我有力反抗吗?”
梁非池气闷,深呼吸一口,“这么多年,你……”他攥紧了下拳头,狠狠的打了下桌子。
“现在放我还不晚。”
“呵呵,做梦,早知今日我也不悔当初,何漫你是我老婆你知不知道?”说着几步走到何漫面前,掐起她的下巴与他直视。“只要我不同意,你这辈子别想和我离婚。”
何漫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又要打我吗?或者强奸?”
梁非池掐着她的手再抖,咬牙切齿道:“我真的是恨不得杀了你,把你挫骨扬灰喝下。”
“我知道。”
“啪~”梁非池反手一扇力道大的直接把何漫打趴在地。
何漫爬起身轻轻的揉了揉揉面颊,不顾留下的鲜血,似乎再平常不过的一步步的走上二楼。
梁非池抖着双手,愤怒的把桌椅全用力的踢开,顿时餐厅传来一阵杂声,张妈赶紧的进来,看到的是满地的狼藉还有站在狼藉中曲着腰的梁非池。
“少爷~”两个字包涵太复杂的感情。
“张妈,我尽力了。”说着又攥起拳咯咯的响。
张妈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何必呢~”
梁非池冷笑了下,喃喃道:“从小我想得到的从来没有失手,目的也从来不会达不到,这不仅因为那个位高权重的爸爸,可这次我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以,三十三岁又晋升到这个位子,所有人都为我高兴,有过之无不及的恭维,可我只想告诉她,可想了想她的性子也不喜欢那些宴会,我尽力了,张妈,你知道吗?她喜欢自由我就让她去飞,喜欢旅游我就任她去旅,三年了还不够吗?我尽量了,知道吗?”说道最后他的声调已经弱下。
张妈看着梁非池长大,从小知道那霸占欲极强的性子,本以为不会影响多大,必定身份地位允许他霸道,可万万没有想到遇到何漫失了理智,操之过急的强硬得到人家,结婚五年,前两年全是打架嘶吼中,可从来没有示弱他人的少爷,这几年已经成熟长大,那个外人看来稳重备受尊重的军官,却一直走不出婚姻的魔手,又有谁真正了解这两人折磨的苦,她是个女人,又和何漫相处五年,多少也懂些,对于这两人的孽缘只有深深的无奈。
“会好的,少爷。”
梁非池颓废的摇摇头,淡淡道:“我也开始觉得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