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的,愣愣的,愣愣的看着前方,却什么的都看不见,脑中呈现一片云雾缭绕的景象,那云端雾尽处久久久久的重复着一句话,鲜艳欲滴,鲜艳欲滴,鲜艳欲滴……
不知其意,浑浑噩噩的重复着。
时间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呆愣的烟波终于有所动作,只见她缓缓弯腰,低下头,慢慢伸手,捂上脸。突然,“咚”的仰躺在床上,拽起月白床单,蒙到脸上,便僵直不动了。
月白床单下,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烟波直视头上泛着银白的床单,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
“人家宋姨娘都已经将她遣了,她却还费尽心思的讨好她,还给那姨娘做吃食,她要不是没事闲的,那就是傻,对就是傻,每天憨憨傻傻的,像是脑袋里缺根弦,让人看着就来气……”夏日那独特的尖锐娇媚的声音由厨院门内传来。
烟波耳根一颤,停住步子。静了片刻,快步上前,迈入厨院。
“见过姨娘”,那个面颊干瘦,眼睛却很大的媳妇子,见烟波进门连忙进礼。
而她身侧的夏日看见烟波到来,只片刻惊愣,转眼便脸颊微侧,眼光投向别处,嘴角轻撇,一副傲慢无礼之态。
旁边的媳妇子,不住的用手肘碰她,她皱眉将人家的手臂打掉,泛泛的行个礼,速度极快,也不说话。
春华见夏日居然如此无礼,欲上前,却被烟波伸出的手拦住了。
“不必”。
拦住春华,烟波迈步向夏日走去,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而夏日旁边的媳妇子早就有多躲多远了。
见烟波站在眼前,夏日的媚眸中闪现一丝慌乱。
“我不是来指责你什么的,我只是,想给你讲个故事,不知夏日姑娘可否赏脸”。
……
府衙后花园内,午时的阳光格外耀眼,照在凉亭顶部,使得那片片琉璃瓦不住的闪烁光芒,晶亮炫目。
亭子内,春华秋实将几盘精致的点心摆放在石桌上,冬雪愣愣的站在亭子一角略显尴尬局促。
“春华、秋实、冬雪,你们也坐,今日,我们暂且不拘主仆之礼”。
三人同时抬头看向面露真诚的烟波,又看了看坐在烟波对面的夏日,磨磨蹭蹭好一会儿,却也都坐下来。
见她们都落座,烟波满意的笑了笑,目光在她们脸上扫视一圈,缓缓的道:“桌上的点心,随意取,不必拘谨,今天,你们就当我是个说书的”。
听闻此言,夏日嗤笑,其他三人连连摇头。
烟波也不理会,为她们每人挑了一块点心送到手中,落座,开始幽幽讲起这样一个故事。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五丰村的地方,村里呢,有两户人家,一户姓赵,一户姓李,是邻居。说来也巧,这两家都是两个儿子,村里人羡慕的紧。赵家的两个孩子活泼机灵,李家的两个孩子憨厚老实。
赵家娘子经常教导孩子,不管做啥都不要吃亏,凡事要多想着自己,不必理会那些呆傻之人。每每都对外人夸赞“哎呀,我家那俩孩子真聪明懂事,才都不到十岁,知道啥该说,啥不该说了,都会看人脸色了,真机灵”随后,却话锋一转,“哪像那李家的两个孩子,哼哧哼哧像头牛似的,说话直来直去,啥都跟她老娘讲,心里那个藏不住事儿呀,村口陈先生看那两个孩子时都是拧着眉,摇头,骂他们是朽木,那两个孩子还嘿嘿笑,我看他俩那就是傻、蠢,没救了,哪像我家的孩子,要是有人敢骂他们一句,他们敢回骂一百句,哼”说到这里,那赵家娘子仰起脖子,那瘦黄的脸,突出的颧骨异常分明。
而李家娘子每每听闻此言,皆是一笑而过,回家后,只是尽心教导孩子,叫他们分明善恶,诚心待人,莫要抬高踩低,投机取巧,定要光明磊落的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