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君达噢了一声,道:“不知为什么,老夫我看到你这张脸孔,便觉得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只希望有机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替你找到那种药水,因为我想看看你长得什么样子。”
袁中宇颇为他这句话而感到惊讶,因为这句话就像一个缺口,把袁君达内心的情感透露出来了。
他摇头道:“我自己也不晓得我长得什么样子,说也说不出来……”
袁君达眼中露出灼热的光芒,问道:“她有没有告诉你,你长得像哪一个?”
袁中宇摇头道:“我并没有看清母亲的脸孔,因为她老人家一直是用黑纱蒙着脸的,不过大宗师在初次见到我时,曾说我跟你年轻时一模一样……”
袁君达嘴角抽动了一下,喃喃道:“跟我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他扬起眉头,道:“老夫真想此刻就能见到你的真正面目。”
袁中宇方才在再兴客店里所留下的那份沮丧,此刻已完全自心底抛开。
他笑了笑,道:“公羊群在动手替陈翔易容时,完全是依照着我的面容而施术,我们只要回到峨嵋,您老人家看到了陈翔后,就可以晓得孩儿的模样了。”
袁君达默然一下,戴上了笠帽,道:“好吧!我们说了半天,也该动身了。”
他轻轻地拍了拍青驴,道:“青儿,要劳累你了!”
袁中宇道:“爹,你……”
“不要叫我爹!”袁君达脸色又是一凝,说道:“来吧,我们两个偏劳一下青儿,趁着天还不黑,多赶一程路。”
袁中宇见到父亲又恢复到冷肃的模样,不再多言,跨上了青驴,袁君达也默然地骑上驴背,轻轻叱喝一声,青驴已载着他们飞驰而去。
铁心孤客袁君达的那匹青驴果然不愧是异种神驴,脚程之快,较之一个轻功称著于江湖的武林高手,毫不逊色,尤其它从一迈步开始,四蹄飞驰,一直保持同样的速度,绝不因地势的险峻难行而稍缓。
是以天还没黑,他们已经越过了丛丛山岭,来到了一条宽敞的官道。
袁君达远望在暮色中闪着点点灯火的镇阜,沉声道:“中宇,我们要不要在镇上体想—会儿?”
袁中宇此刻功力已经全复,再加上吃饱了没有多久,精神抖擞,一点都没有感到疲倦。
依他的意思,就此急驰而去,在天色未明之前,使可赶到峨嵋,而不愿中途休息,但是他在父亲的面前。绝不能坚持自己的意思,是以恭然道:“老前辈,随您老人家的意思。”
袁君达道:“老夫向来都是—赶路就让青儿跑个两头见日,若是依我的意思,我们到峨嵋山后再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