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凄然一笑,道:“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把别人当父亲叫唤,到了现在,我不愿再糊涂下去,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一件事情,否则,你就算要传我武功,我也不能接受,并且也学不好。”
袁君达道:“这件事当然非常重要,可是你学武功,更加重要,无论你是不是我的亲生骨肉,我已决定把一身武功传授给你,等到除去了天心教之后,老夫还要把其他四派的心法秘诀还给他们……”
他的目光落在袁中宇身后那两座高耸有如展凤的山岩,沉肃地道:“老夫不但希望峨嵋能够因你而发扬光大,并且也衷心地祝愿其他四派也能恢复到昔日的崇高地位,惟有如此,武林中才能永远安定,才不会任由那些小人横行……”
袁中宇有点吃惊问道:“您……您老人家已经不恨他们了?”
“你是说其他的四振?”袁君达收回凝注在山岩上的目光,摇了摇头,道:“这些年来我想得很多,固然他们害得我如此之惨,可是我却不能把他们当作仇敌,举手把他们一举摧毁,因为要维持一个安定的江湖,并不是靠某一个人的力量所能做得到的,老夫若是毁去其他四派,江湖上将不知是一种什么混乱局面了……”
他深深地吁了口气,道:“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当年陷害我的那几个人已经葬身死亡谷里,他们若是地下有知,也会为他们当年所做之事感到后悔,老夫又何必与死人计较,把仇恨延续下去?”
袁中宇暗暗钦敬,忖道:“爹爹这份胸襟的确使人佩服,他只要不再记恨当年之事,他与母亲之间感情的恢复便不是不可能的事了,我一定要尽力弥补他们之间的误会。”
袁中宇只看到事情的一面,并不能深入袁君达的内心,他不晓得一个人,像袁君达那样承受如此深刻的痛苦,延续二十多年下来,只有愈来愈痛恨世人,绝不可能如此快地便改变整个观念。
使得他的观念受到改变的最大原因并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简单,而是他晓得了自己有一个亲生骨肉留在世上。
子女对于父母永远是一种希望,一种生命的活力。
袁君达的表面上虽是显得冷酷了点,但是他的内心却是很热很热的。
他的嘴里虽是那么说,其实他的内心何尝不希望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袁君达看到袁中宇那健壮的身躯,皱了皱眉,突然问道:“你脸上的易容有没有办法洗掉?”
袁中宇道:“据公羊群说除了他手边有那种药水外,只有金蜈天尊那儿有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