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本道长长叹一声道:“茫茫天下,有谁知我此时之心……”他那瘦癯的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站了起来,颔首道:“好!贫道与你下楼去说个明白!你便能够了解我这做师兄的苦衷了!”说着,往楼下行去。
宫北斗见到乙木道长下楼而去,苦笑了下,抱拳道:“请各位原谅敝师兄失礼,老夫稍去片刻,回头再与各位解释,在此之前,尚祈各位少侠看在老夫薄面,暂候一会儿……”
他话声一了,提声道:“来人哪!”
楼中的酒菜本来早已摆好,那些下人大概是受到宫北斗的吩咐,没有一人留在厅里,而在厅外等候招唤。
是以宫北斗话声一出,立即便有两个黑衣大汉应声而入。
他们见到厅内的凌乱模样,面上毫无反应,走到官北斗之前,躬身抱拳道:“小的们在此,请问庄主有何吩咐?”
官北斗向道:“邬师爷到了没有?”
那左边的黑衣大汉顿首道:“邬师爷已经在内厅等候多时,只等庄主招唤。”
宫北斗颔首道:“你们速将酒席撤去换上一桌摆在内厅,哦!且先带三位少侠去梳洗更衣一番,然后带往内厅由邬师爷陪着他们!”
宫北斗吩咐完了,转身朝厅内四人抱拳道:“四位少侠请恕老夫暂时失陪了。”
厅内的四个年轻人一齐站了起来,望着官北斗匆匆地走下楼去。燕白道:“到底宫前辈是个成名人物,又是武昌城内闻名的大庄主,这等风度着实令人可佩。”
何素月愤愤地道:“早知道乙木道长是如此可恶,我根本就用不着赶来了!”
柴隐农见到何素月余怒未歇,叹了口气道:“在下也设料到乙木道长身负武当第一高手之名,却说出那等幼稚的话来,不过我们应该看在宫老前辈的面上暂留此处。”
燕白斜睨龙中宇一眼,道:“我们若是就此一走,岂不显得我们太没一点气度?何况在下一向倔强,乙木道长愈是瞧不起在下,在下愈要拿出事实来给他看,到时,他便知道他所认定之事并不正确……”
柴隐农顿首道:“为了本门的荣誉,我必须要全力以赶,免得让人家说昆仑不及峨嵋……”
龙中宇见到他们的话题又谈到自己身上,他望了燕白和柴隐农一眼,想要出言辩驳,可是回心一想,忖道:“不管乙木道长是在何等心情说出的那番话,他若不是疯癫的话,必然有其道理存在,现在我还未探讨出其中的道理,又何必与他们争论?”
他淡然一笑,没有理会柴隐农和燕白,甚至连向他们多望一眼的意思都没有,转向着栏杆行去。
此时正当申末时分,苍空彩云满布,太阳已坠至西山,霞光映着江水,泛出片片粼光,有似一条巨龙蜿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