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中宇低倚栏杆,凭风而立,四下江技水色,灯火人家全都收人眼底。
虽然眼前的景色如此的绚丽,可是龙中字却是无心观赏,他的整个心灵里,都充塞着方才乙木道长对他所说的那一番话。
对于参加此次的剑会,他确实是有必胜之心,可是他知道其余的三个人也同样的有求胜之念,他们谁都不愿承认自己不如他人,自然对于乙木道长所说的那番话不满。
因而龙中宇不是在思虑其他三个人的愤怒情绪与乙木道长的话中含义,他所想的是为何乙木道长要说出那番话。
“难道他真是因为武当掌教之死,而致精神错乱,是以才会胡说一番?”他想到这一点,随即又被自己所否定,因为他已从乙木道长那等从容冷静的态度中看出乙水道长决非神智失常。
他暗忖道:“一个神智失常的人,当然不可能那样冷静,可是他若不是神智失常,又为何冒着发生门派之争的危险,而对我说出那番话?事实上,他那些话对我只是增加困扰,没有一点好处,他又为什么要那样说?”
他再三揣摩着乙木道长的话,然后为乙木道长说那番话的原因下了几个假设。
第一,也许是与武当掌教之死有关。
第二,武当避尘道人即将接任掌教之位,若在此次剑会上被击败,则会影响接任掌教,那么便可使乙木继任掌教。
第三,取得剑主之名,将有一种特殊的利益,这种利益乙木不愿避尘道人获得。
第四,获得剑主之人,需要肩负重大任并,此等任务非避尘道人所能担负得起,乙木道长认为非龙中宇才能担当得起,是以才鼓励龙中宇尽力击败其他四派年轻高手,取得剑主之名……
许多许多的意念在他的脑海里起伏,龙中宇只觉愈想思绪愈乱。在那么多的假设中,几乎每一条都可能是,也可能都不是,想来想去,使得他反而更加迷糊了。
他摔了摔头,迎着拂面的扛风,深深地吸了口气,忖道:“我现在多想些什么?反正我只要尽力为之,不论是否能取得胜利,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便行了,父亲在临走之时,也设吩咐我一定要成九此届剑主,就算落败了,他老人家一定也不会责备我。”
他想到这里,只觉心头的负担减轻不少,眼前的烟波水色,舟影霞光,也都随着杂乱思虑的抛去而一一映人眼帘。
他的目光泛过那无边的江波,只觉心旷神怡,刚才的那思虑忧疑为之一扫而空,心情愉快之极。
他暗忖道:“黄鹤楼果然不愧为历代的骚客所歌颂,这等胜景怡人心目……”
他刚想到这里,突然见到江上的一只小舟上飞跃起一条人影,一掠数丈,落在水面,踏波向着下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