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从楼脚边不远的一个小门拐进后院,朝着一间看起来堆满东西的柴房走去,黑暗中竟然看不到人影。
大半夜的时间,除了在青楼的前院伺候客人的女人,这些杂役早已经休息,即便有两个值班的汉子也在今夜失守般经沉沉睡去。
云奴凭着在宫中学到的一手好本领,在这小小的妓院施展的游刃有余,早已经给他们服下了一些管沉睡的药物。
柴房旁边果然有一个很小的门,用一些乱柴堆着,玉矜黛稍微挪了下,那门就轻易的被打开。
仿佛如获得新生命般,玉矜黛拼命的奔跑,虽然不到两天的青楼生活,可是她所承受的压力几乎可以比的上她上辈子二十多年所承受的所有压力。玉矜黛跑到城镇边角一个小河边后,停下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玉矜黛虽然猜测自己的身世可能与云奴有关,云奴自称为姑姑,莫非自己就是她的侄女,玉矜黛有一搭没没一搭的想着,想着她让自己进宫去找宁妃,不免的心里发凉。
宫廷是个她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都不想去的地方,云奴让她进宫不过是想她能安分的在这世界上活下去,但是她可不是云姑姑眼中玉矜黛,要仰仗他人讨生活。她的名字叫玉矜黛,现在,只要她玉矜黛能替原主好好活下去,也算是对得起云奴的一番苦心了。
黑暗中的雾气在河边显的尤为浓重,巨大的寒冷从四面八方的空气中渗入皮肤。她既然决定不去那龙潭虎穴却很容易早死的皇宫,就要先找个地方安身,至于那个用命来帮助她的云奴,她想等自己稳妥下来,便在想办法把她从云水楼救出来。现在,她要去找吃的。
夜色的远处仿佛亮着一角灯光,有个老人似乎再那里卖混沌,夜风吹的人一阵阵寒冷。玉矜黛开始自己的谋生生涯,这第一顿谋生,就是讨饭。
但是刚卖出一步,就发现自己不仅穿的够吓人,就是囊中连半个铜子也没有。
“老大爷,给碗混沌吃好么?”玉矜黛走进了,杉杉有礼。小时候自己的历史书上长学,勤劳智慧质朴善良的中国人民,她报着强烈的希望在这传统的古代社会,人民个个质朴善良。。
玉矜黛看着面前一个夜行人碗里冒着热气的混沌,一脸虔诚。
“哪来的叫花子,滚滚滚”
长发在风中凌乱的遮住面颊,灰色的长摆衣服把自己围了个严实又不堪,那正在低头做混沌五十多岁的老大爷没有出口,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从里间里走了出来,看也没看就朝着玉矜黛赶来。
“我,我饿了,赶巧身上没钱了”
玉矜黛退了退身子,以免这中年人碰到自己。
“快滚,滚慢了小心老子打你”
冬风吹卷起男人的一角,他从地上操起一只木棍,朝着玉矜黛走来。他要好好教训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叫花子。
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如此骂过,玉矜黛觉得脑门中冲上一股气流,如果她是个男人,恐怕就冲上去了。然而作为只能靠乞讨求的饭吃并用难看的衣服遮衣蔽体弱女子,玉矜黛很有自知之明。
原来古代社会的人们也不那么纯朴,被男人赶走后,玉矜黛找了一个街角坐下。
她想到去找杨寄瑞,能不能找不到且不说,但刚刚云奴在酒楼告诉她的事情让她也不能全然的相信杨寄瑞。若是杨寄瑞对她真有图谋,自己去找他便无异于羊入虎口。
后半夜的时候,玉矜黛误打误撞入进入了一个没落的荒院里,里面稀稀落落的堆了些杂草,累的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倒下睡去。直到太阳照在屋檐下的时候,寒天里的暖意才让玉矜黛从沉睡中醒来。
进个饭店当伙计?进个裁缝当织衣?玉矜黛来到大街上,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繁华与内心的空落形成鲜明对比。
对面一个阿姨看起来热情异常,笼中的包子好远就看着鲜美异常,因为受过了一次教训,这次她不想再那么莽撞。玉矜黛搜罗了全身,发现头发零落的头发里竟然有一只小小的蝴蝶簪,玉矜黛把簪子捏在手中,朝着包子铺的老板走去。
吃饱了才好找工作。
“老板,这包子几文钱一个”她知道古代社会钱的单位在大街上用文。
“十文钱一个”
“这么贵”玉矜黛内心盘算着自己的蝴蝶簪怎么也会值得几文钱,说不定就换几个包子,没想这包子竟然一个就要十文。
“不贵,跟我们回去,包你想吃多少有多少”
两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边,一句一句跟她答着话。而那个忙里忙外的阿姨似乎一直没有看见她,帮着身边男人招呼着从锅里出包子。
怪不得这声音乖乖的,玉矜黛这才发现被人盯上了,把手中的蝴蝶簪的尖利的一头刚好砸在了那个人的眼睛上,拔腿就跑。
玉矜黛上辈子曾参加过射击培训,在全校几乎所向披靡,这一个蝴蝶簪不偏不斜的伤了男人的一只眼睛。
“这个婊子”男人受到突如其来的侵袭,疼痛难忍,他本以为这丫头定然逃不出二人的手掌了,才想大意调戏她一下,没想到吃了这么大的亏,当即大怒着追了上去。
而远远的茶楼上,此时有一个男人正在愁肠百结,悔恨难当的独自饮酒,因为自己的不经意,他弄丢了一个他认为很重要的人。
旁边站着贴身随从马奇。
“少爷你看”
马奇注意到楼下的凌乱,看着两大男人追着一个女子在人群中跌跌撞撞。
杨寄瑞朝着马奇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一个全身灰大衣服的女子正在人群中逃命般奔跑,但还是尽量注意不到撞到身边的人。而后面两个男人却凶残的很,一路踏破很多小商小贩。
杨寄瑞扫了一眼街上的景色,又饮下一杯酒。
“又是哪家府上跑了丫头”马奇在一边附合。
“下去看看,如果漂亮,捉回来我有用”
杨寄瑞放下杯中的酒,下了一个命令后就起身离开了酒楼,马奇应声而去。
杨寄瑞丢了玉矜黛,本来的打算空落,不得已也只好希望能找个顶替玉矜黛的。虽然找来的女子没有玉矜黛的身份,大仇报的也不那么畅快,但是总比不报的好。
玉矜黛一路逃到岸边,见到一个小船就跳了上去,小船正欲开,掌舵的是一个打鱼的渔夫,渔夫显然被突然跳上船的玉矜黛吓了一跳,
玉矜黛看着马上要追过来的大汉,只好祈求,渔夫三四十岁的样子,一脸消瘦却显得英气十足,听到玉矜黛三言两语说了自己的经历,似乎怒气勃发大发般滑动手中的木浆,小船儿很快离了岸。
“老人家,您仿佛很气愤”看着小船儿划开江边几十米远,两个大汉扫兴的在船头垂首顿足,才松了口气说。
“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渔夫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下去,这时玉矜黛听到船舱内有哭哭滴滴的声音。
走进去,发下舱内坐着的是一个年方二八的女子,仿佛锁尽满脸愁绪,并不时的发出哽咽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