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看啦,州试的名次张贴出来了,大家快去看呐!”七天的时间后,有人那么大声传扬一声,所有参考的学子立刻一窝蜂的往外跑,目标直奔考场里去。“咦咦,快看,不仅名次出来了,这前一百名的人文章也都跟着贴了出来了。快快瞧瞧有没有各自的。”
有自知之明的人,当然是从一百名后面的名单上找自己的名字,不断的有人欢呼,我通过了,我通过州试了。其中翻看完所有的名单都没找到自己名字的人,亦是不少的,纷纷低头轻叹一声。“哇,你们快看,快看啊!这州试第一名的叫孟洛,是个女的。”
“孟洛,孟洛我知道,那跟我是同一个考场,她可是我们考场里第一个交卷的人,这样她都拿了第一名,这也太厉害了吧!”接二连三的声间附和地响起,一大群人立刻就涌向首名名单之下。“所谓君轻而民贵,出自于圣人孟子之口,春秋战国之时……”有人大声地读起文章,旁边的人全都噤声倾听,尤其是后面那些本就看不到文章的人。
“民者,国之根本也,有民而有家,有家方而有国,有国方能不君,是以亦有云者,得民心者得天下,无论为官为君都,俱当以民生为念,凡事为民而思,顺民者生,逆民而亡。君若如舟,民即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好,写得真好!”总算是把文章都念完了,一连串的叫好声纷纷响起,“这第一名为孟洛,实乃当之无愧啊!读此一文,我等亦是受益终生啊!”
“不错不错,正是受益终生。不过,孟洛,这不是皇慧尊贵郡主的名讳吗?难不成,这是皇慧尊贵郡主所写的?”总算有人发现这个名字确实耳熟了,只是在古人眼中,孟洛此等位高权重者,基本是无人敢直呼其名,倒是让人多不注意此名了。
“不会吧,举许是同名同姓的而已。”
“也许就是皇慧尊贵郡主呢!想想皇慧尊贵郡主那是原于两位大儒的学生,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作出如此大气的文章,我看这就是皇慧尊贵郡主!”伴随着这一篇文章得到众人的认可,写出这样文章的人的身份,自然是要引起一连串的争执了。一时间,考场外再次变得热闹无比了起来。
“哈哈,我的阿洛,可真是厉害,竟然打败了成千上万的学子,成为州试中的第一人。”引起争执的某人此时正在宣政殿中被连独漠夸奖着呢。孟洛对自己的成绩了是十分得意,“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拿了这么一个第一名。不过,若是我能当上头名状元,那才叫真的厉害。”
连独漠点了点孟洛的鼻子,“你这心思可不小啊,当了独一城的城主,又做了皇慧尊贵郡主,如今更想成为头名状元?”
孟洛皱皱一张脸道:“我也知道自己不行的啦,所以秋闱大考的时候,我就不去了,别到时候名落孙山,再被父王你笑话!”连独漠呵呵大笑,搂着孟洛说,“阿洛得去,我也想看看阿洛到时候能不能拿个头名状元,无论结果如何,我只要天下人都知道,皇慧尊贵郡主不仅有勇有谋,便是文韬武略也是不在话下。不过,在结果没出来之前,我们可不能让那些人知道,阿洛参考了。”
一记白眼丢过去,孟洛道:“要瞒也只是瞒那些不认识我的人而已,就熟悉我的人,比如温实,他现在一准知道我参加考试去了。再到大考的时候,主考的都是朝廷重臣,我一往考场里坐,哪个敢当不认识我的!不去不去!”
“话虽如此,但阿洛总有办法的不是。”连独漠一脸胸有成竹。孟洛托腮考虑了半响,连独漠一见孟洛犹豫了,赶紧添上把火啊!“若是阿洛真成了头名状元,女子开科一事,便由此开展,阿洛也向天下人证明了,女子绝非不如男子,于公于私,这都是一件好事。阿洛打从一开始也有此打算不是?乖,大考的时候阿洛一定去好不好?”
说着说着,连独漠就用哄的了。孟洛也知道此中的好处,可惜她对自己没信心啊,真拿了头名状元自然是名利双收,但是,这其中的艰辛可是要她打败全国无数寒窗苦读十年的人哎,她是活了两辈子,但这四书五经,她也只是这辈子三岁才开始接触,唉,比起地道的古人来,她很明白自己学识跟他们之中的差距太大。
“父王,四书五经的内容,我也是一知半解,公平起见之下,你和我都不能去了解大考的题目,要是到时候考试的内容和四书五经有关,我要打败那么多人名列榜首,胜算太小了。”孟洛正经八百地给也最根本也是最实在的理由。
连独漠想了想,也确实如此,原立本跟于皓然对孟洛的教育只有三年,还是采取放羊式的教育,之后这些年,孟洛也是靠早期原立本两人给她打下的基础,温故而知新,要说对四书五经了解透彻,只靠她自己这么摸索得来的,确实不太靠谱。
“那,父王再给阿洛讲解一回四书五经可好?”连独漠那是打定主意想让孟洛拿下状元及第,这不决定亲自出马了,孟洛眼睛亮闪闪地答应了,无论如何,自家父王都比她懂得要多,由她再为她讲解一回四书五经,嗯嗯,这下她的筹码就得增加了。
说做就做,连独漠和孟洛都是属于行动派的。一经决定,两人都立刻付于行动,命人取了来了四书五经,立刻就开始给孟洛补课。赤雪红樱贴心地端上每人一碗茶,退下去不打扰他们,连独漠拿着孟子一书,侃侃而谈,孟洛听得是聚精会神,不时地提出疑问。
因而连独漠担心秋闱大考时会遇到高丽与东瀛兴兵进犯,是以用庆贺他与孟洛大婚为由,将三年一度的秋闱提前了三个月,是以五月末开考。故考举之后,各地学子纷纷赶往京城,用一个月的时间快速聚集京城,开考的那一日,考场外人山人海,其中那站在众中男人中数十位女子尤为引人注意。
从一开始的乡试考秀才,一共参加的女子为八十三人,共有八十人通过乡试。而后是州试,八十人中只有两人未过,是以如今参加大考的,为七十八人。这样的数量比起男人来是不多,但这原来的八十三名女子参考,如今有七十八人得以入围,就这个数目着实让人大呼不可思议啊!
可是,事实摆在众人面前,再有今天的考卷全采用封闭式的,在改卷之时,所有人都不知道手里拿的试卷是谁的,只有当成绩出来了,所有通过的考卷一并抽了出来,这时候才知道,拿了名次的人究竟是谁。尤其是后面的州试,孟洛提出将所有参加得前一百名州试的文章,一并随着名次张贴出来,这样也是让天下人都睁大眼睛看看,改卷考官是否徇私。
“时辰到,各学子入考场。”有人在考场门口在声叫喊,考场的大门随之被打开了,学子们纷纷站好随着前面的人走入,直奔各自所在的考场。
作为拿得州试第一,又兼身为女子的孟洛,不比前两次小考的原装露面,此次大考的主考官们,那都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员,认识她,见过她这张脸的人,太多了,为了确保在没考完之前被人认出来,孟洛只能用化妆的技术,尽量地把自己往丑里化。
是以,当费明翔从她的座位是晃过,他瞧着孟洛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忍不住多看了孟洛几眼,当然也不会错过孟洛前面写着名字的牌号。“噢,你就是那位拿得州试第一的孟洛。嗯,和皇慧尊贵郡主同名,就是这字也一样。只是这长相,虽然有点像皇慧尊贵郡主,不过,郡主比你漂亮多了。”
孟洛暗里翻了一个白眼,这什么眼神啊,旁的人她也就不计较了,她的本意也是要瞒过其他人的,可费明翔这厮,明显地比别的当官的更近距离地见过她吧,只不过化了点点妆,他就只说了一句有点像而已,这等观察能力,真差。
是以,孟洛听着费明翔说话,却没有搭理他,费明翔再看了孟洛几眼,见孟洛不言不语,也没看他一眼的,自觉没趣地走了,临走时心里嘀咕,这姑娘性格还真冷,也不想想他这样一个随时随地能将她逐出考场的主考官跟她说话是多么光荣的事儿,她却拿他当陌生人。
“今年一度秋闱,蒙皇上圣恩,特许女子参考,此乃古往今来绝无仅有之事,尔等女子,当珍重此机。而今年秋闱的题目便是,兴国安邦,孰轻孰重?”考场前面,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出列,扬声大喊,一块红布从天而落,上面用大大的正楷字正是写着今年秋闱的题目,兴国安邦,孰轻孰重?
孟洛囧了,这样开放性的题目,怎么和州试的题目相似呢?难道翰林院那帮家伙,想着连独漠跟她都放由他们出题,就想挑起什么事儿来?
不管了,这样的题目,写起来,可比考四书五经的内容好多了。孟洛心里还是一阵爽歪歪的,大略思考了半响,将内容都理清了,开始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