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我说不出任何话语,心纠结着颤抖,很多时候,我都会认为,也许在荒落的角落,在繁华的的族落,在任何不知名的地方,藏着我仇恨的恶灵,原来这个角落便是自己。
:“澈儿,我不是赤幽族的族人,对吗?”
然后我看见澈儿转过身去,低低的讲述着。
:“姐姐是白族的族灵,白族被赋予统治的使命,所以姐姐便是麓灵国的君上,姐姐原来的名字叫白子兮,姐姐还有一位双胞胎姐姐白子衿,当族灵将自己的命脉与白族的命脉日旸谷结合在一起时,所有的日光聚集在一起,然后产生了双生花,那雪白的水鸢花并蒂而开,在日光中逐渐长大的你们,拥有最纯白的翅膀。每个族人都认为这是件美好的事情,而似乎真的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你们的诞生,给白族带来了更为强大的灵力。在白族的边缘,存在着一深渊冰凌渊,深不见底,只有白族灵力年长的族人才能下去,而在你们灵力尚未长成时,进入冰凌渊,对你们来说便已经轻而易举,冰凌渊冰寒异常,没有任何生灵,白雪掩盖了任何角落,很是荒凉,姐姐跟子衿最爱去那里,有时候甚至只是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日落,说笑着,便是几个日落。
很久之后,在你们灵力长成的那一天,却发生了一件伤痛的事情,你们在冰凌渊呆了很久,却没有回到白族,白族突然间,死亡大量的族人,每个族人都知道有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白族年长的族人去找寻你们,在冰凌渊最深处找到了姐姐与子衿,找到你们时,你们躺在雪渊中,子衿已经死亡,而姐姐已经染上恶灵,郁黑的恶灵已经在姐姐身上扩散,直到蔓延姐姐身体的每个角落,在你们身体周围,没有发现任何搏斗的痕迹,唯一的痕迹便是姐姐手中握着的一根龙羽。
当姐姐醒来时,什么也不肯说,只是落寞的坐在角落里,痴痴地发呆,几个日落之后,姐姐便要求我们把你的记忆全部消除。
恶灵在姐姐身上日益生长,为了能抑制它,我们便将姐姐送去赤幽族,所以姐姐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赤幽族族灵,恶灵日益强壮,赤幽族只能抑制恶灵,却无法将其杀死,当恶灵无法抑制的成长,成为强灵时,便实施了它所有的报复行为,将赤幽族灭亡。
虽然恶灵已经成长为强灵,已经能完全控制姐姐的意识,可姐姐的心智还是脆弱的,所以我们来到溪古族,溪古族能无意识的魅惑姐姐心智,可最终还是没能将恶灵杀死。”
澈儿说完这些时,萎靡的日光已经落下,浓郁的黑夜,掩埋了所有的伤痛。看着那渐落下去的日光,澈儿不再说话,所有的忧伤,如最温暖时在日光下肆意疯长的玓薇花。
黑夜中,我允许所有的悲伤蔓延,当萎靡的日光散在那已经颓废的城堡上,那已经枯萎的玓薇花上时,我疲惫地睁开眼睛,一切还是那样痛,澈儿蜷缩着躺在那,所有的忧伤捆绑着他,萎靡的日光并没有打扰他沉睡的美梦,我走过去细细地抚摸着他那皱起的眉头,没有我便没有痛。很多时候,我不愿抬头望,那纯蓝的上空,那漂流的亡灵,那让我泪流满面的痛,也许,一切都该结束了。
当我幻化出的水鸢花绽放在我身边时,我想起了外婆温暖的微笑,我从未想过我的灵力会幻化出如此繁多的水鸢花,郁黑的水鸢花围绕在我身边,我看见汩汩地血从我身体里面流出来,我看见那挣扎的强烈意识,是恶灵的挣扎,那汩汩地血染满一地时,我看见它们温暖的绽放,漫天飞舞的水鸢花飘落在我身上,在簌簌落下的花瓣间,我看见澈儿那泪流满面的脸庞,渐渐地,渐渐地,消失在我面前,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