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我看见伊莫邪恶的微笑,看着躺在地上的族人,她面无表情的脸,风卷起她雪白的发,我看见她向我走来,至纯至邪的双眼在我眼前渐渐放大,我的心开始痛,我蜷缩地躺在地上,澈儿默默地站在伊莫的身后,没有表情,我的心开始紧缩,强大的枷锁越来越紧,我用尽所有的灵力挣扎,我听见撕裂挣断的声音,我慢慢站起来,风强劲地吹起我所有的发,身上的袍子被卷起来,撕裂着,最后,卷进风里,伊莫不稳的站在远处,我慢慢地看着她赤红的双眼开始败弱,那股强大的意识控制着我,慢慢靠近伊莫,我的手放在伊莫的心脏处,然后我听见皮肤撕裂的声音,浓郁的血喷薄而出,溅在我失去意识的脸上,伊莫开始慢慢向后倒去,她抓住我的翅膀,失心地疼痛捏紧了她扭曲的脸庞,可她还是勉强露出了微笑,我听见她脆弱的说着:“我亲爱的君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然后她无力地倒下去,溪古族慢慢退去了她的繁华,所有的颓败演变了一场灭亡,溪古族灭亡了。
澈儿走过来,而我看见的却是邪恶的微笑,越来越近,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开始幻化水鸢花,所有的灵力开始袭击澈儿,我看见澈儿吃力地走过来握着我的手,他邪恶的微笑开始消失,消失成我熟悉的温柔,在一瞬间我像被人从溺水中搭救上来,我开始看见澈儿那泪流满面的脸庞,我听见他说:“姐姐,你醒过来,好不好?”
我看见自己满是赤红血水的双手,我疑惑的问着澈儿:“澈儿,我怎么了?”
澈儿挤出苦涩的微笑,弱弱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姐姐,没事了。”然后俯身亲吻我的眉。在他的身后,我看见赤红的血流满了整个溪古族,伊莫躺在我们的身后,她紧闭的双眼,她满足的微笑,她温暖的躺在赤红的血水中,赤红的血水慢慢流淌蔓延,如玓薇花慢慢绽放,她躺在玓薇花的花蕊间睡着了。这一切都是我吗?我自己杀死了所有的族人,这一定不是真的,这一切只是我那疼痛的梦。
时间在流淌,可是我的疼痛没有消减,我依然站在赤红的血水中,一切都不是梦。
当空中充斥的浓郁的赤血暗淡下去时,澈儿始终陪在我的身边,没有说一句话,过去所有的结果,赤裸裸的躺在我的面前,在我所有的意识里,原来掩藏着最古老的恶灵,而我却心甘情愿相信那只是别人而为,外婆曾经告诉过我,最强的恶灵便是寄生在生灵的身体里,他们拥有美丽的蓝色眼睛,黑色的皮肤上面泛着蓝光,外婆说那是种既美丽又邪恶的生灵,它意识强大,只要生灵意识感薄弱,便能控制生灵的意识,外婆说,如果我的闵儿有一天被恶灵控制了,我还会保护她,在恶灵控制的角落里,我的闵儿肯定在无声的哭泣。
:“姐姐,这是外婆给你的灵力球。”
我接过灵力球,它微弱的光温暖着我冰冷的内心,当灵力球慢慢绽放时,我看见外婆温暖的微笑。
:“闵儿,我的闵儿,我还是喜欢叫你闵儿,当你初来赤幽林时,你那温暖的样子便打动了我,你总是落寞地坐在角落里不说话,你蓝色的眼睛虽然充斥着恶灵的影子,但我总能看见你柔弱的内心,你总是低低的叫我外婆,总是那样温暖,虽然你的来到,给赤幽林带来了阴暗,曾经日光温润的赤幽林再也没有日光,但在外婆的心里总是温润的,每次跟你一起站在赤幽林最高处时,我总是想泪流满面,我多么希望如果赤幽林灭亡,便能杀死恶灵,该是多么的温暖,握着你越来越冰冷的手心,看着恶灵日益强大,我却越来越无力,所以在那场盛大的死亡盛会里,外婆选择了自杀,外婆不忍心与我的闵儿对峙,即使恶灵控制了我的闵儿,但她还是我的闵儿,闵儿,外婆不能陪你一起走了,我的闵儿,再见。”然后我看见外婆微笑成一滴泪水,滴落在某个角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