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等维尔福走后,去了一趟美列街一号,也就是玛西米兰正在妹妹裘丽家度假的地方。他发现裘丽已和依曼纽结为夫妇,他们生活得非常美好。三口之家其乐融融,使基督山伯爵感到无比的欣慰。
当基督山伯爵要离开裘丽家时,他们已经意识到眼前这位伯爵,就是带给他们幸福生活的爱德蒙·邓蒂斯。裘丽、依曼纽和玛西米兰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基督山伯爵。
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基督山伯爵的名字已经响彻了巴黎的上流社会。他成了风云一时的人物。
你说他怎么会不出风头呢?基督山伯爵持有邓格拉斯银行的无限期借贷信用状,把邓格拉斯夫人那两头名贵的马无偿奉还;他还救了维尔福夫人和他的儿子。他的博学更好像是无所不知;据说,他还把赛马得的优胜金杯,毫不怜惜地送给了人;他的击剑术连巴黎首席击剑师都感到惊叹;他的枪法准得要命,他……然而最让人感兴趣的是他的国籍与财产的拥有量。
“他一定是化名的埃及王或土耳其王!”
“不,可能是在印度发现钻石矿的僧侣吧!”
总之,人们议论纷纷,没人能知道基督山伯爵的庐山真面目。即使维尔福利用总检察官的职权去调查,最后也同样一无所获。
有一天,两个奇异的客人先后来拜访基督山伯爵在香榭丽舍的公馆。基督山伯爵马上把他们领进客厅。
先来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身上穿着一套稀奇古怪的旧军服。
“欢迎!您是布朗尼牧师介绍来的巴多米·卡尔凡康德侯爵吧?”基督山伯爵笑着对他说。
“是吗?是布朗尼牧师给我写信的……哦,对啦!我就是那位巴多米·卡尔凡康德侯爵哩!”
“是陆军少校吧?”
“陆军少校?”
“哦!你在意大利的地位就相当于法国的少校!”
“可以!那我就是少校。”
他们的谈话有点不对劲。照他们的话说,这位老军人原是奥国第一流贵族卡尔凡康德家的后代,拥有侯爵和陆军少校的名位,年收入有五十五万左右,可是他的独子在年幼时就被吉卜赛人拐走了,从此他便隐居起来。这次他找到儿子的下落,于是带了布朗尼牧师的介绍信来巴黎找基督山伯爵,以便父子团聚。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位二十岁左右金发碧眼的青年,他高高的个儿,衣着十分讲究。
“你是安德里·卡尔凡康德小侯爵吧?带有介绍信吗?”
“我就是安德里·卡尔凡康德小侯爵。我的介绍人的名字很奇怪——”
“哦!是水手辛巴德吧?他是我一个英国有钱的朋友,叫威玛勋爵。”
然后,基督山伯爵把称为小侯爵这个人的身份和身世说明了一番。
“请到这边来。令尊已经在等着你呢?”
“啊,我的父亲?”
青年好像犹豫了一下,可是很快就若有所悟似的,向伯爵行了个礼,按伯爵指的方向走进客厅。
突然,基督山伯爵按了一下墙上的机关。于是,墙上挂着的一幅画自动滑了下来,客厅里的一切立即变得一目了然。
客厅中的老人并不知道此时就有一个儿子要认他做父亲。这时青年径直走到老人的跟前。
“噢,您是我父亲吗?”
“啊,我的儿啊!”
刹那间,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两个人配合得非常好,表演得非常逼真。
过了一会儿,这对父子竟笑嘻嘻地交谈起来。他们告诉对方拿了人家多少报酬才扮演各自的角色。他们还相互交换看了对方的介绍信,发现来信非常吻合,都是基督山伯爵的两位朋友写的,而且他们的钱都是基督山伯爵付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谁晓得!说不定是用来欺诈某个人的吧!”
“被欺诈的人不会是……嗯!让我们合作到底吧!”
这时,基督山伯爵故意踏响地板走了进来。这对父子赶紧拥抱了起来。
“侯爵,您的孩子是否与您期待的一个样?”
基督山伯爵含糊地问道。那两个人竟异口同声:
“啊!伯爵,我们能成为父子真高兴!”
“你们两位很幸运!以后我会介绍几位朋友给你们认识。侯爵,您愿意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吗?”
“唔,我一定照办!”
基督山伯爵为什么要捏造这一对假父子呢?
不久,这一对假父子便故作亲热地离开了伯爵公馆,回到预订的旅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