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行刚到安宁宫门口,就看到了匆匆而去的辅国公周若南,年届不惑,可却是实打实的一员儒将,其父是开国大将,太后的亲兄周万山,打仗勇猛无比,可惜却是天妒英才,三十二时就暴毙了,当时还有传言说是周将军杀人太多,遭了天谴。眼前这个给自个儿行礼的儒雅男子与其父相比却是少了一丝杀戮的戾气多了几分君子的温润的书卷之气,但打起仗来仍是个一等一的好手,征南讨北,名声赫赫,前些年卸甲归田,却是每个营里都能拎出几个门下子弟!
“辅国公行色匆匆,可是有急事儿?”文德帝心底多了几分不安。
一身清朗的男子颔首言道:“却是得了太后吩咐了几件事儿,虽是不急,但太后吩咐,还是得赶紧办了。若是冲撞了皇上,可是微臣的不是!”
“哦?”皇帝本事想问所谓何事的,但又怕这人多想,沉吟片刻只得言道:“那即使母后吩咐了,辅国公还应尽心办好才是,朕就不多耽搁了!”
“臣定当竭力办好!”周若南弯身拱手,送那一行仪仗离去,眼看他门走远,叹声离了去。哎,可是母子啊!
太后的心腹田嬷嬷早已侯在门口,见一行人,行了大礼,“太后听闻皇后娘娘昨个儿干了伤寒,特派老奴在此候着,请皇后娘娘在此行礼即可,行完礼后还是回凤藻宫好生休养!”
皇后狐疑的看了田嬷嬷,又接了皇帝的眼色,这应是这母子俩有私言要说了!“臣妾谢过皇后体恤!”说着行了大礼,拜别离去。
安宁宫大殿之上空旷至极,一身正统太后正服的老妇人一脸的平静坐在那主位之上,印到皇帝眼里尴尬不已,“母后!”
“哦,我这老婆子的皇儿来了。”太后语调平缓,可听在皇帝心里去如同撞钟一般,“母后,这事儿、、、、、、”
“皇上小时候,娘亲我每日都疲于应付那**的龌蹉事儿、、、、、、只留了你们两兄弟玩的不亦乐乎。”太后声音哽咽,“那是大汉还未有这么强盛,长和番邦联姻。你可还记得,那外邦来的王子,将你们兄弟推下了湖?那是你小,是谁,一直拖着你,不让你沉下去?事后,你找太监打了那王子一顿,又是谁,被你父皇推出去当了替罪羊?”
“母后!”文德帝苦不堪言,那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是儿子,是儿子不好!”
“你是大汉的皇帝,不要跪我这个说话不中用的老婆子!”太后颤颤巍巍的起了身,“我,我只是心疼!皇帝陛下,你可还记得,你答应过我这老婆子什么?啊?就算你要做,也好歹,好歹等我这老婆子闭了眼啊!我的皇帝!”太后年老体弱,太过激动猛烈咳嗽起来!
“母后!母后,您消消气,您,这次,儿子、、、、、”他很想说这次真的不是他,可就连他自个儿也不信!垂了头,咬着牙根道,“儿子,儿子也怕!”
“哎~~~~~~”太后自个儿顺着气,“我知你,不是你、、、、、、但若不是你有那意,不是你纵容,那些个小兔崽子敢这么干?这才多短的时辰?啊?半年都未过!两次!上一次是在镇国公府,这次更好,直接在这宫中动手!那些侍卫都是死人么?传出去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儿子,就算是做母亲的求你了、、、、、、你也有儿子,你也会体会到那种蚀骨诛心之痛!他是你的儿子,是我的孙子,你自己都不信,如何让他人相信?你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一个声色犬马之人?这些年了,他逆来顺受还不够?你还在担忧什么?!”太后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着出来的,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何尝不知道这皇帝在担忧什么,可、、、、、、那孩子只是想保一命而已,她也只是想保他一命!
皇帝闭了眼,良久之后,“是儿子心思狭隘了。儿子去看看他罢!”走到门口的文德帝顿了顿,“此事,就交予母后处置罢!”
被救起来的秦慕白直接留在了安宁宫内养伤,这无疑是给**一个很明确的信号,太后对淑妃很不满!本来嘛,秦慕白失踪那日正好是淑妃寿辰,而杜玉漱也是因为进宫贺寿的献王侧妃陈氏找寻才出的事儿,虽说是被救起来之后衣裳凌乱,狼狈不已,但那献王却是带了伤!这确是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了!而且按理说这献王殿下虽已开衙建府,受伤不易搬动,但按理说,也应该到淑妃的宫殿养伤啊!可太后却直接回绝,就连淑妃前来探望都拒之门外,那应是出了大事儿了!
皇帝入了内间时,秦慕白还在沉睡,他实在是太过虚弱了。身旁的伺候眼色示意要不要把他给叫醒,被皇帝制止了。这么许多皇子里,他却是模样最好的,清秀英朗,像极了他的母亲。文德帝坐在了对面的榻上,心中突然泛起无限感慨,那个女子若是得知朕如此对他,肯定是做鬼也不会放过朕吧!不过应是恨极了朕,要不然为何从未出现在朕的梦境之中?
大概是因为背上的伤口,秦慕白睡得不是很实,气氛不太对、、、、、、所以他醒了。眼中的防备一闪而过,“父皇,”强撑着起身,“您,你怎么来了?”
文德帝笑了笑,“歇着,莫乱动,就是来看看你。”
“儿子让父皇担忧了!”秦慕白一脸的愧疚,“儿子无碍的!”
文德帝放缓了声音,一副慈父的做派,“你放心,父皇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不过,你说的那个小太监却是没了、、、、、、你可有怀疑之人?”
“那日也是儿子在因母妃生辰多饮了几杯,那小厮只是说,华哥寻我、、、、、、现在回想起来,好似也没在承露殿见过他似的!”秦慕白懊丧言道,“怀疑之人?倒是没有。就是儿子前些时候,前些天吧,在那承欢殿看上了淮弟的一个宫人,可淮弟也不会如此吧?”秦慕华和亲慕淮都是天真烂漫之人,此事定不会是他二人所为,秦慕白此言,说了等于没说!
轻信他人,爱好女色。皇帝沉吟了片刻,“父皇知晓了。”随即盯着他言道,“解忧郡主,你打算作何?”
秦慕白一脸的沮丧,“那可是信哥心头好!”随即叹了口气,带了点儿奸笑,“不过,那长相倒是不错。这,这,儿子也不知是不是与此女犯冲,三番两次出事儿!说到底,此事儿也不好在瞒着,就听父皇和母后的吧!”
神色真挚,言语中肯,不似作假。文德帝沉了心,“父皇知道了,但此女据说克夫、、、、、、给了你、、、、、、”
“恩呢,儿子也觉着!”秦慕白睁大了眼,恍然大悟言道:“儿子就是说,怎么如此不顺,原来,原来是她!”
文德帝微微一笑,“人家的清白可是毁在了你手中!太医可是说了,若不是此女救治得当,朕可是会失去一个好儿子!大丈夫可要有担当!得负起责任来,太后欢喜她,就让她多陪太后些日子。”
“父皇说的是!”秦慕白一刻挂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才多一会儿,脸色就苍白起来,文德帝不敢久留,“你好好歇着,事情都交给太后处置了。”
“儿臣送父皇!”
以到门后的文德帝脚步滞了滞,低沉着声音道:“你好好的把,你,毕竟是朕的儿子!”
可身后的秦慕白却立马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