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太医说杜玉漱虽是已无大碍,但“身子疲弱,恐受湿寒之气侵袭”,“五脏六腑虽是无恙,可颅内有微异,日后易痛风之症”,“咽喉有损,忌动怒”、、、、、、
魏嬷嬷煮冰糖雪梨莹白温热,润肺健脾,杜玉漱喝了一大口,满足的砸吧着嘴。这几日尽是打发来探望的各种王公贵族了!托在安宁宫内养病的秦慕白的福,就连一向看她不是太顺眼的宁长公主都顺道来看了自个儿一眼,皇族就是皇族,那出手就不一般!不过,得了秦慕白的令,对于上门来的那些人的言语试探杜玉漱统统回以眼泪,实在不行一旁伺候的方嬷嬷就招呼着,太后赏的这尊大佛在这儿镇着呢,谁敢放肆?
不过为了避嫌,杜玉漱就以养病为由,不往前殿凑合,此事儿一出,关于她和献王殿下的流言蜚语不知道要传多久呢,那主子还留在了太后这儿养病,哎、、、、、、
“柔儿,你也来尝尝,味道可是好呢!”杜玉漱被这一群人勒令不能下榻,正是无聊。
柔儿脸色有些灰白,那脸上的粉都好似不服帖,笑的也很勉强,“郡主坐着罢,奴婢还要去厨房吩咐事儿呢!”
“哎、、、、、、”杜玉漱还没出言呢,那身影就像逃似的离开了,正好遇到了进房的方嬷嬷,柔儿慌忙告罪,后者只是看了她一眼,立到了杜玉漱跟前,眼见她离去,看了女子一脸落寞,叹口气言道:“碰到过到前殿请安的皇后几次。”
“她不会!”杜玉漱放了瓷碗,心底有些难过,但又立马拂去多了几分坚定,“她一定不会。”
“老奴会盯着,郡主、、、、、、”方嬷嬷也不知该如何劝慰,这柔儿可是得宠的紧,有时不分尊卑,甚至和主子同床共枕。
“今早传了消息,献王侧妃陈氏暴毙。”方嬷嬷看了杜玉漱一眼,“太后指了淑妃娘娘办这丧礼。”
陈氏暴毙,秦慕白根本还未回府,那陈氏就死了,看来是有人灭了口,太后却指定淑妃来收拾这烂摊子,呵呵,一个侧妃没了,王府出面即可,这无疑是在打淑妃的脸!杜玉漱抬头疑惑道:“这淑妃、、、、、、”
“淑妃娘娘本是在御书房伺候的一个女官,德妃娘娘由嫔升德妃那时,皇后娘娘以伺候圣上尽心尽力为由,亲自提的。”方嬷嬷面色平静的叙述着,“那是皇后娘娘怀着殊凤公主。”
杜玉漱微微一笑,这样就能解释通了!怪不得啊,用脚趾头想那陈氏也不会这么大胆啊,就因为吃醋向杜玉漱下手?拜托,姐现在住的可是安宁宫!淑妃是皇后提上来与德妃争宠的,是皇后的狗,陈氏不得秦慕白的心,为了自个儿一家,定会投靠以淑妃为代表的皇后一派、、、、、、太后神一样的人物,什么事儿不知?不让秦慕白回府,不让秦慕白进淑芳斋,甚至点名让淑妃办丧礼,显然已是赤裸裸的警告了!
“今个儿辅国公陈若南还上折子弹劾了门下侍郎周大人,说他污言冒功,不分事实;兵部尚书秦大人,贪污受贿,夸大功绩,借出征之际大肆收刮民脂民膏;刺史张大人,大理寺卿罗大人,这两人皆是无作为、、、、、、”方嬷嬷本事女眷,那些个文文绉绉的词儿实在是记不住,这些是杜玉漱让她借机到前殿上听的,生活在这个国度,若不能对第一手的时事政治了解的清楚透彻,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辅国公?”周若南?“那是太后、、、、、、”
“是,周公爷乃太后亲侄。”方嬷嬷叹了口气,“此举争议颇大。据说皇上未驳,直说以后再议。”
这个辅国公不是不问政事很久了么?那这事儿是太后示的意?莫非,那些人都是秦慕信的?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秦慕信势力太大,太后出面打压,文德帝乐见其成,未落井下石可能还是看在他出征在即的面子上呢,还驳?这周若南对付的人,几日之后定会随了他的意。
“对了,淑妃娘家还出了腌脏事儿、、、、、、按理说这等事儿不应告知郡主、、、、、、说是淑妃娘娘的大哥和庶出的弟弟打了起来,还是在隐碧居那地界儿,据说是争那头牌、、、、、、”主子毕竟是一个未及笄的姑娘家,方嬷嬷也不敢说的太透彻,“本是没闹大,倒是那大哥,今儿传出气火攻心,都昏死过去了,这才传到了宫里来,说是淑妃嚷嚷着要打死那个青楼女子!”
定是大叔的手笔!本只是想让淑妃娘家出出丑,泄泄气的,可能是又得了淑妃对杜玉漱下手的消息,这才直接把那嫡出的大哥给弄残了吧!这大叔,是不是在内疚那日没在自个儿身边护着?杜玉漱无奈的笑了,暴怒的人不要惹啊!“我记得淑妃外家好似只有两个兄弟?”
“郡主记性不错!”方嬷嬷叹了口气,“昨日那单婕妤打罚奴才,好似说饿一些不中听的,被皇上给堵个正着,现在正禁足呢!”
“无妨,免得她来探我。”皇帝终于出手了?哎,为何要与皇帝作对呢?这单雅瞳可是嫡长女,身份不一般,那单明儒舍得放弃?现在已是婕妤,真可谓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单大学士现在定是进退维谷!杜玉漱露了一丝笑,“对了,不是淑妃娘家出了事儿?她那媳妇儿也出了事儿?方嬷嬷,您和魏嬷嬷商量着准备两份帛金,好好慰问慰问!”
“这、、、、、、侧妃的帛金还好,可那男子还未咽气呢!”方嬷嬷内心不停的抽着,这姑娘犯起坏来谁人敢敌?“还有,前门接了很多折子,都是要来探望的!淮王侧妃,智王侧妃,诚王正妃,就连那去前殿探望的刘三姑娘都说要来、、、、、、”方嬷嬷语气都带着无奈,这刘三,还真是打不死的蟑螂,那日去前殿,直接被献王使人挡了门口,还不知死活想来后院!
“啊?”杜玉漱像是听了乐事儿,“让她先来,姑娘我嘴皮子痒痒呢!”
方嬷嬷看她心情不错,也起了揶揄之心,“姑娘这一病,可是不得了,那些王爷送点儿物件老奴也省得了,可就连前殿养病的献王殿下透过老奴都打听姑娘身子呢!”
杜玉漱内心恨恨,面无表情道:“嬷嬷是不是该去准备帛礼了?淑妃娘娘兄长那一份也备着,不是只吊着一口气么?估计也快了!”
方嬷嬷哭笑不得,这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