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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朴拙不工

荒山突然开口说道:“再来。”白颜本是坐于石桌上的,现在站在了桌上弯腰摸着荒山的头道:“莫要生气,莫要生气,你境界差着太多,但天资可比他强,让我来调教你,用不了多久就能像我一样随便教训他了。”荒山拨开白颜的手说:“再来。”白颜不喜荒山拂逆了自己,但想到他是啼星者当下又无可奈何,用下巴一指狄故:“来吧,这次下手别没轻没重的。”狄故见自己用七成力伤不了荒山便想放开了动手,可听白颜一说又不得不收着些,最后仍用着七成功力。

可这次荒山知道狄故的星术伤不了自己,便对其不管不顾。等狄故一动手就直冲而上一拳打向狄故。狄故全没想到荒山居然顶着自己的星术冲了过来吓了一跳,竟来不及闪躲。眼看要被这拳打中。其实狄故却并不在意,毕竟一个冥息境能对自己造成多大伤害?

突然白颜动身化作一道白色闪电撞开了狄故自己受了荒山这拳。荒山没想到竟打到了白颜,愣在了那里。白颜两只手掌叠着隔在胸口挡了这拳。两人仿佛雕像一般相互凝视了片刻。

突然白颜一口血吐在了荒山手臂上。荒山没想到竟打得的她吐血,吓得连连后退。狄故忙上前扶住了白颜。荒山看着手臂上白颜的鲜血,一抹殷红在暗淡的烛光下格外煞眼,他本以为白颜的血也是白色的。现在他感受着白颜温热的血站在原地慌张地不知所措。狄故则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白颜是六仙境第六层,也是六仙境中最高一层,比自己都高出一整个大境界,荒山得是多么匪夷所思的劲力才能打伤白颜。

白颜倚狄故怀里两只手在狄故的脸上和胸口来回摸了几遍问到:“你没事?”狄故点了点头算是回答。这才站起来运了一口气,她功力深厚且荒山力气再大终究不过冥息境没半点星力,当下便全好了。这时突然伸手提着狄故耳朵道:“看到没有,你看看你家再看看你,像个病猫似的。你什么时候能像人家一样强了才算给我争气!”

狄故耳朵被揪的生疼忙回答:“是是是,我一定努力。”白颜这才松了狄故走到石桌旁坐了上去,笑看着荒山像犯了错的孩子躲闪着自己的目光,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对着荒山说:“你表现得很好,现在有件事要你去办,不久之后就动身吧。”荒山沉默了一霎答道:“好,我去。”忍不住又加了一句:“赶我走吗?”荒山以为白颜因自己打伤了她而要赶自己走。

白颜一听笑弯了腰:“你是啼星者,整个飞鸦岛都是你的,我怎么敢赶你。你若看我不顺眼了倒是可以赶我走。”

“我,决不会,赶你走。”荒山盯着白颜的眼说。

白颜没再笑了,说道:“你敢。”刚说罢又皱起眉头说:“都是你打断了我,我还有事要说。那个……你可知道什么是啼星者?”荒山摇头:“不知道。”

白颜道:“当今星海有五大星界,天虚、天妄、流蚁、神龟、飞目。五大星界之间战乱不断至今已近百年,各星辰战火纷纷民不聊生,人人均想早些结束战乱。三十年前众生向神界鸦鸣国祈求星界太平,鸦鸣国应众生请求便命神使金鸦衔来九粒槐树种子,昭告星界不久将降下九位大才之人抚平战乱,使星界重归安宁,这大才之人便是啼星者。

近日金鸦重现星界,算来你们这些啼星者先后都已成年,是来揭示你们身份的,而你便是第一位觉醒的啼星者。至于这飞鸦岛,传说原本是鸦鸣国大陆的一块土地落到了人间,不知被哪位大能之人炼作了一件星器,可至今没一人能够炼化。

不过我们这些凡人自是和飞鸦岛无缘,而日后能炼化这飞鸦岛的便是你们啼星者之一。你现在境界尚低,等你能炼化星器后便来试试炼化这飞鸦岛。”白颜顿了顿又说:“你可知道天下战争不断的祸首是谁?”

白颜当然晓得荒山不知道,没等他说话便接着说:“便是五大星界之一,星海之中的害群之马——飞目。飞目为一己之利摇摆于其它星界之间,挑起星界之战。而星界正统——由最先打破星辰间束缚的天虚七子一手创立的星界天虚界顺应神鸦之命欲伐飞目,但却先被其教唆其余三大星界联手进攻,天虚损失惨重至今元气未复。

现啼星者只觉醒你一人实力尚低,无法撼其飞目根本,这件事只能等啼星者齐聚后方可为之。你虽无法撼其根本可也不能无所事事,当设计动其枝叶。而我让你做的事便可剪其枝叶,阻其散叶开花。”

白颜伸了个懒腰道:“今日说了这好些话还真是累了,小狄,我要他做的那件事就由你说给他听吧。”

狄故接过话头道:“飞目多年来欲蚕食天虚,近日又攻占下一颗叫末聚的中立星辰并连接了星轨,虽然只是一颗二轨星,但位置险要直逼天虚腹地,我家主人便是让你暗中刺杀末聚星星主。你杀了他后自有天虚派人驻守,多则五六天少则三两天,到时你仍可回来。”

“错了,你说错了。”白颜嗔道。狄故忙道:“没……没错啊,都是你告诉我的。”白颜道:“我可没说让他去,我说的是让你们去。”“我?”狄故指着自己说。“对,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他那么呆万一让人算计了呢?”白颜笑答到。狄故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对了,小狄,你把他带去那个地方看看吧。”狄故一听“那个地方”就来了精神,拉起荒山就走。可刚走两步便觉如芒在背,一阵寒意从背后蔓延至全身。这才想起来,于是侧身对冷笑着看着自己的白颜毕恭毕敬的说:“您先请。”

荒山跟着白颜和狄故来到一间石室前,狄故抢步上前打开石门侧后身让开,白颜举着蜡烛走了进去。微弱的光照亮了一些架子上摆满了奇形怪状的器物,更远处还有,但是烛光照不到,只有模糊得看不清的影子。

白颜转头对荒山说:“这些星器全是小狄亲手炼制的,你别看他打架不行但在炼器上却有独到的天赋,我敢说他炼的这些星器就算到整个星界也是拿的出手的。现在你随便挑一件吧。”

狄故又接着说:“在炼器方面我还是有点心得的,我敢说这里的星器要比绝大多数炼器铺子里卖的要好。你放心的挑吧。”白颜听了揪起狄故的耳朵道:“怎么?夸你两句你还真当真了?就你那样还敢说有点心得?”狄故捂着耳朵求饶:“不敢不敢,我错了,我错了。”

白颜这才松手将蜡烛递给荒山,荒山接过蜡烛走到最近的一件星器处拿起打量,那是一把剑。狄故在一旁介绍:“这把星器以棉铁辅以白玉石、玄冰石炼成,剑身光泽透亮,如冰如玉又极轻极软极韧,只是使用时太耗星力你暂时无法炼化它还是换一件吧。”

荒山掂了掂只觉得太轻就放了回去,走出几步又拿起一件来,那是一柄刀。狄故道:“这件不错,以八分黑钢两分荒金铸成,即坚且重,不用星力也能发挥出威力来。”

荒山掂了掂道:“还是太轻。”

狄故道:“也是,你天生神力,这点份量自入不了你的眼,跟我来吧。”说着向石室东南角走去,荒山举着蜡烛跟了过去。只见狄故两手抱起一柄大锤道:“这件碎石锤以四分荒金六分玄铜铸成锤头,以青凤木制成锤柄。该是够重了吧。”

荒山接过来一掂道:“还是太轻。”狄故摇摇头指着旁边一件星器说:“这件离木斧足用了六分荒金,该是够重了吧。我拿不起来,你自己看吧,再重就没有了。”

荒山拿了起来不住的摇头。狄故挠头道:“那我就真没办法了。”荒山叹了一口气把离木斧入回原处,这时借着微光看到墙角处斜靠着一个白影突然好奇道:“那是什么?”狄故看了一眼道:“那是一件试验品,若是炼成了便可开创一条炼器的新路子,可惜是废了镌刻不了星纹。”

荒山走过去一掂便觉轻重正好,细看是一条齐腰长短的九棱哨棍其上缠着白布条,心中喜欢于是说到:“就它。”“可这做不得星器用的。”狄故说。荒山没听随手舞了一下带起呼呼风声。

狄故自然知道这件哨棍的重量若被打着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白颜笑道:“这根棍子是九成九的荒金制成,你要是拿着它跟我打我可不敢接你一招了,你既然喜欢那就用它吧。”

狄故见荒山喜欢道:“你即然喜欢那也由你,只是我未曾给它起名字,现在你就给他起个名字吧。”

荒山想了半天说:“荒白。”狄故道:“不错,此棍以荒金铸成,其上缠白石麻布条,各取一字倒也贴切。”

白颜默念了几遍,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突然道:“即选好了兵器那还傻站在这儿干嘛?赶紧准备去啊!等过几天飞鸦岛一到未聚星你们就赶紧给我办事去!”说完狠狠的走了出去。狄故不知那里又惹到了白颜,傻愣在那里。

这十几日飞鸦岛也在几颗星辰上停留,狄故便下岛去买些衣物粮食。荒山则整日玩着他的荒白棍。

转眼间飞鸦岛已到了未聚星外,临走时白颜依旧坐在石桌上,她叫过荒山伸出右手向荒山左肩够去,可荒山太高怎么也够不到。白颜气恼狠狠的拍了一下荒山道:“没一点眼力,你不会蹲下啊?”荒山依言蹲了下来,白颜左手四指并拢高举后落下,悬在荒山右肩上闭眼祝到:“愿金鸦栖于汝肩。”

说完睁眼道:“虽然金鸦真的已经落在了你的肩膀,但这总算是种祝福,我之前老是不信这些,可……可……你这就去吧。”

荒山转身没走两步,白颜又叫住了他恨恨的说:“你最好把事漂漂亮亮的办好,要是有一点差错,哼,看我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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