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明走到落雷舰舰仓,一条长长的走廊映入眼帘,两端皆望不到头,两边是密密麻麻的房间,那是飞目众军士居住的地方。这时绝大多数飞目军都在战舰甲板上,这长长的走廊里一个人也看不到。丁明想要找到落雷舰星阵的阵脚所在,也就是控制整个落雷舰的地方。
顺着走廊向前走,过不多久来到一个极大的房间,房间里摆着数张大桌,每桌都能能容得下几十个人,房间的一两侧各有一间小室,架子上摞满了碗碟,另有一排大锅放在灶上,想来这里便是飞目军吃饭的地方了。丁明一见之下懊悔不已,早知便带些毒药来下在锅中,岂不一劳永逸。
丁明走出房间又见一排向下的楼梯,其下一层空间与上一层一模一样,丁明心道这两层都是飞目的居所,星阵阵脚决不在这里,但顺着楼梯再向下走了一层。丁明刚下来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于是慌忙躲进旁边一间屋子里,稍稍留了一点门缝向外窥视。
脚步越来越近,只见一队飞目军士走了过来,丁明心道:“上两层一个人也见不到,偏偏这里有人巡逻,星阵阵脚定是在这一层没错了。”
丁明掐动手决,唤出两只小虫,悄悄将其中一只放出去落在最末一人后背。等了不久,丁明听脚步声知道那些人已走远。这才走出房门,又将另一只小虫放出,这两只星力幻化的小虫之间互有感应,其中一只无论在什么地方,另一只都感应得到。丁明跟着眼前的小虫向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见到远处有一间单独的屋子,屋门前守着两个人,那便是整个落雷舰的阵脚所在了。
丁明右手一翻,一只梭子镖便出现在手中,接着向远处走廊一甩,发出“哆”的一声。守在屋前的那两人听了声音,其中一人对另一人道:“什么声音,你在守着,我去看看。”丁明等那人离开,走至门前对留着的那人说:“你知道吗?有天虚的人混进了这里。”那人一惊道:“谁,在哪里?”丁明一笑道:“就是我。”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右手一伸,将手中的匕首送进了那人心口,没让他发出一点声响。
丁明杀了他后快步追上另一人,那人背对着丁明,这时听到身后脚步声,便骂道:“老子不是让你等着吗,老大说了,一步也不能离开。”转过头来正好看到丁明出现在眼前。
丁明笑道:“若是我带你离开呢?”这时他复了女声,声音虽不娇美,甚至有些沙哑,但在那守卫听来却仿佛带着迷人的妖媚,一时间只想,无论这人带我到哪里都好,竟憨憨的笑了一声。丁明闪电般出手结果了他的性命,那憨笑便永远的凝固在他脸上。
丁明将两具尸体拖到旁边一间空房里,那房间中有一张大桌,桌上的桌布直垂到地,丁明便将两具尸体藏至桌下,桌布正好将尸体挡住。
藏好尸体后走出房门,到阵脚所在的那房屋子前,侧耳伏在门上。只听门中传来阵阵吟唱之声。她悄悄打开门,只见七个纹阵师,身着带兜帽的长袍,围着一座一人高的石柱,围成一个圈,双手高举过顶口中念念不断。这七人过于专注,丁明进来了都没人发觉。
这七人便负责运行落雷舰的阵脚,丁明只要这些人杀了,毁去中间的石柱。只要护港大阵随便一击便可重创落雷舰。
丁明将三支梭镖握在左手中,潜行至一人身后,突然暴起以右手中的匕首将其刺杀,同时左手挥去,三镖分击三人,刹那间带走了四人的性命。另有三人见同伴突然被杀均愣了一愣,就在这一愣间丁明又将一人击杀。这时只剩一高一矮两个人,那较高之人连忙转身去拿旁边桌上的一块牌子,丁明知道那是星牌,下要飞身去阻止,正在这里那较矮之人连掐手决爆发出一股巨大的星力朝丁明击去,丁明猝不及防被星力推倒在地,自己也跟着瘫倒在地。丁明刚倒在地上便将手中匕首抛向较高之人,匕首直刺入背,但准头偏了,虽将其击倒在地却没能将他杀死。丁明连忙起身上前扭断了那人的脖子。将其杀死后丁明掰开他的双手,只见几块木质的碎片,碎片上刻有花纹,依稀看得出是飞目的微记,正是飞目的星牌。
丁明知道自己行踪已被发现,快步走到较矮之人身旁,想将他杀死后早些离开这里。可却发现那人已经死了,原来这七人连日运行星阵,体内星力已近枯竭,临危这际那人竟自毁星穴,断了自己生机,爆发出最后一点星力将丁明击倒,只是为另一人争取一点捏碎星牌的时间。这时丁明离得那人近了,看她身材竟是个女子,于是叹息一声将其双目合上,摇了摇头,快步离开了房间。
落雷舰甲板上,一传令兵赶来对蛉房道:“天虚啼星者就在任邈山,安副将正与其周旋。”蛉房房听了高声叫道:“好,听闻他杀了张求,我倒看看他能否打得安白,否稞,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将这消息告知乐帅知道。”说罢进了落雷舰舰仓。
蛉房离开不多久,否稞听到“咔嚓”一声响,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来,那木牌已碎成了两块。否稞失声叫道:“糟糕。”说罢追向蛉房,边跑边叫:“蛉房你回来,出大事了!”
蛉房下了两层向中央走去,到星阵阵脚所在房间时见门口有只有一人把守,他明明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能离开那扇门一步,见手下军士不听自己的命令,恕气汹汹上前便要训斥。
门前那个守卫正是丁明,丁明离开房间后正好听到脚步声,知道有一人走来,当下再躲已来不及了,干脆哪也不去,便扮作门口的守卫站在这里,只是希望来人不认得那两个真正的守卫。
就在一门之隔,正躺着七个死人,丁明看到蛉房一脸恕气,吓得冷汗直流,以为他是看到星牌碎了才赶过来,却又不知他是否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敢乱动。
蛉房上前喝道:“混蛋!”丁明吓了一跳,已掏出匕首要与蛉房拼命。这时巡逻队走了过来,见了蛉房便齐齐叫道:“蛉将军。”蛉房转过头去没有看到丁明掏出匕首。丁明见蛉房敢转身背对着自己,知道身份并没败露,起紧收了匕首。蛉房转回过身道:“另一个呢?敢违抗军令!”丁明着回道:“那……他拉肚子,马……马上就回来。”蛉房道:“你看看你,这么胆小,骂你两句就不会说话了?要是天虚的隐影者到了这里,第一个死的就是你……把头上的汗给我擦了。”丁明连伸手到额头去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满头是汗。蛉房对巡逻队道:“你们来两个,给我守在这里,再有人离开,军法可不是让你们识字用的。”巡逻队走出两人来抖搂了精神守在门口,蛉房对丁明道:“你过来。”丁明不知蛉房是什么意思,可也只有跟去。等丁明和蛉房走远了,守在门前的那两人悄声对话:“跟将军走的那人是谁啊,怎么没见过?”“你管他呢,没准是将军的什么亲戚。”“嘿,有个亲戚当靠山真他娘的爽,不用上战场拼命,就在这门口站着养膘,我要是有那么好命就好了。”“咱们啊,就是干苦活的命,别作梦了,好好守着吧。”
丁明猜着蛉房带自己离开多半有什么事要去办,只要他一交待,便可离开,万事大吉。蛉房的确有事要好去办不错,一切都在按着丁明想的那样发展。蛉房带着丁明走进了一间房间,这房间也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有一张大桌,桌上的桌布一垂到地,如果丁明没有记错的话,那张桌子下面有自己亲手藏进去的两具尸体,事实上,丁明的记性好的很。
蛉房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后的椅子上,丁明的心简直要从胸膛里跳了出来,不自觉的用余光去瞄桌子。蛉房拿出一张纸一支笔来写了几行字,又将纸塞进一个信封,抬头看了一眼丁明,道:“低头看什么呢,桌子里还有死人不成?来,把这封信带到来棉港,回来之后重重有赏。”丁明见蛉房没有发觉心中一宽,她只想拿了信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丁明伸手去拿信,就在手刚要碰到信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人踢开,蛉房道:“否稞,你疯了,干嘛呢!”来人正是否稞。否稞不及蛉房说完便抢道:“星牌碎了,阵房的星牌!”
时间就这样凝固了起来,蛉房保持着递信的姿势一动不动,而丁明的手离那封作不过一寸远,但她不知自己还要不要去拿,但她看到了信封上的字,只有四个字却像四柄锤子锤在她胸口,上面写道:“乐清亲起”
只有短距离传达极密的信息时才会用到书信的方式,蛉房要自己去送信到来棉,说只能明乐清就在来棉,而乐清是飞目的星帅之一,境界是灵纹境。
李夫鬼猜到蛉房参于这次进攻没错,但他以为最多也就是合脉境的蛉房领军前来。丁明意识到,必须要将这件事告知李夫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