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人沿着道路一直往下,途中并未出现虽未什么机关暗道,可伊稚邪心里却有些不安定。“前面有光!都把火把熄了,都安静点。”
走到洞口,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巨大之极的洞窟,洞窟之大容下几万人也是很轻松的。洞窟的窟顶有几条狭长的大裂缝,光线就是从裂缝中落下的。洞口有人工开凿的石阶到达窟底,借助漏出的阳光可以看得到窟底是一有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头堆,石头墙,从上面可以看到,不时会有拿着武器身着简单皮甲的人在巡逻。
“这是一个大阵!五行八卦阵!”一直装鹌鹑的陈道长再次跳出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你们看,这洞窟壁有七个洞口,加上我们出来这个的八个,对应五行八卦阵的八门!”
“他们听不懂,你只要告诉他们该往那边走就是。”阿七打断陈道长的话。
陈道长撇撇嘴,拿出罗盘对着光线看了看,指着其中一个洞口,“就那!我猜人一定关在那!”阿七定睛一看,陈道长指着八门中的死门。
“我们休整一下再走。”伊稚邪吩咐,“敌众我寡,等会过石阵要快,要小心不要让他们发现。”伊稚邪指示道,可有的时候,并不是事事都能顺人心意。
两个时辰后,阿七,伊稚邪与阏氏在一道石墙后躲避到处搜索的追兵,三人形容狼狈,阏氏面露绝望,阿七正在为伊稚邪拔出射在肩上的箭,上药,包扎。看着伊稚邪的箭伤,阿七一叹:“我又欠你一条命。”
“现在欠不欠都一样。”伊稚邪难得的开起玩笑,面色一片坦荡。可阿七脸色确是有些变幻莫测。“不如我们现在结为安答如何?能和安答一起并肩作战,同生共死,也不枉此生。”
“好,我答应。只可惜现在不能办个仪式。”
“不,有没有仪式都不要紧,重要的是这份心。”伊稚邪接着道:“就像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
阿七闻言愣愣地看了他一眼,幽幽叹了口气:“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说。”
“在古时候有个剑客名为荆轲,燕太子丹对他十分敬重,荆轲有次随口说了句千里马的马肝好吃,太子丹便立刻把自己的爱驹杀了,献上马肝;一次荆轲赞了一位抚琴女子的手好看,太子丹立刻把女子的手砍下奉上。”
“太子丹对荆轲可真够好的。”
“荆轲对他真是无以为报。”阿七叹息着转了话题,“你还记得出发前你对长生天发的誓言吗?”
“记得,你们帮我救出母亲,牵制白羊部,而我成为单于后,与燕国握手言和,不再征战,有违此誓便受万箭穿心而死。”伊稚邪对于阿七突然提起誓言而心下不快。“这里往前走二十步,左转七步,右转十步就能到出口。”阿七指着路口对伊稚邪说完,又再次提起荆轲:“你想知道荆轲后来的结局吗?”
“嗯?”伊稚邪有些摸不着头脑。
“下次见面的时候告诉你。”阿七站起来,拍拍衣服,“我还欠你两条命。等会我引开追兵,你带阏氏先离开,你们俩都能出去,那我的债也就还清了。”
“不行!要走一起走!”
“一起走,谁都走不了,你若有心,便去带着人来救我就是。”阿七拔出剑,跳到附近的石堆上,仰首长啸:“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伊稚邪来不及阻止,想上前帮忙,却被阏氏死死拖住。
阿七的长啸立刻引起追兵注意,正在搜索的追兵立刻为了过来。阿七看了伊稚邪处一眼,转身向一个方向跑去。“我们找人来救他,我们快走!”四十岁不到的阏氏头发已是花白,满脸皱纹,看上去就像六十多岁的老妪,这一刻的她力量惊人,竟把一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拉走。伊稚邪看着如鸿雁般优雅身姿向远处而去的阿七,瞬间有了决断,立刻背上阏氏按阿七告诉他的路线跑。
当伊稚邪带着母亲阏氏回到迷失之域外的大营时,东方天空上的启明星已经在太阳的照耀下消失了。伊稚邪二话不说,画下地图,写出要点,点起一百人马,派他们去救阿七,伊稚邪煎熬等待三四日,不见一人一马回来,又点了二百人马去,不想这二百人马亦如前人,如石沉大海,一去不归。就在伊稚邪准备自己去时,却接到燕国送来的消息,左贤王白羊部已经被牵制,伊稚邪接到信时长叹一声,留下一百多人守在迷失之域前,带兵离开。
时年四月,乌孙国出兵袭击匈奴附庸部落,单于休力大怒,派右贤王伊稚邪出兵乌孙。五月,匈奴燕国边境发生摩擦引发械斗,燕国边城驻军将军薛漠带人抓捕械斗双方,匈奴左贤王部下白羊部要求归还犯案匈奴人被拒,休力单于撕毁盟约派白羊部攻打燕国以致王庭空虚,右贤王伊稚邪突然回防王庭发生政变杀死休力,左贤王狐鹿姑被部下所救与白羊部汇合,匈奴一分为二开始内战,两年后伊稚邪杀死左贤王狐鹿姑登上单于之位。燕国借匈奴内战之机,打败左贤王旗下左大单户,占领河间及部分河西位置,成为此次事件的最大赢家,而有玉面罗刹之称的将军薛漠,成为燕国冉冉升起的一颗少年将星,其名立即被琅琊阁写到琅琊榜少将星榜上,一时间与梁国赤焰林殊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