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魏末,岷州羌据州城反,魏将独孤信讨之。信乃勒兵向万年,顿三交谷口,贼并力拒守。信因诡道趋稠松岭,贼不虞信兵之至,睹风奔溃。乘胜逐北,径至城下,贼并出降。
唐嗣曹王皋讨李希烈之叛,成立堡栅于蔡山。皋度峻险不可攻,乃声言西取蕲州,理战舰步兵傍南涯,与舟师溯江而上。贼以老弱守栅,引军循江,随战舰南北,与皋兵相去。直蔡山三百馀里,皋令步兵登舟顺流东下,不日拔蔡山。贼还救,间一日方至。大破之,因进拔蕲州,降其将。
声此击彼
前汉景帝时,七国反。周亚夫为将。吴楚兵乏粮,饥欲退,数挑战。终不出。夜军中惊,内相攻击,扰乱至于帐下,亚夫坚卧不起。顷之复定。吴奔壁东南陬,亚夫使备西北,已而精兵果奔西北,不得入。乃大败之。
后汉末,黄巾贼起,汉将朱隽率兵讨之。贼帅韩忠据宛拒隽。隽兵少,不敌,乃长围结垒,起土山以临城内。鸣鼓攻其西南,贼悉众赴之。隽自将精兵五千掩其东北,乘城而入。忠乃退保小城,惶恐乞降。
西魏末,凉州刺史宇文仲和据州不受代。魏将独孤信率兵讨之,仲和婴城固守。信夜令诸将以冲梯攻东北,信亲帅壮士袭其西南,迟明克之。
魏田豫到马城,鲜卑攻围之十重。豫密使司马建旌旗,鸣鼓吹,将步兵从南门出。胡人皆属目,往赴之。豫将精锐自北门出,鼓噪而起,两头俱发,出虏不意。虏众散乱,皆无弓。马步走追三十馀里,僵尸积地。
宋刘道济为益州剌史,州政失中,群盗蜂起,攻围州城。道济将裴方明出东门破贼三营,斩首数万级。贼虽败,已复还合。方明复伪出北门,回击城东大营,杀千馀人。时天大雾,方明等复扬声出东门,而潜自北门出攻城北城西诸营。贼众大溃,于是奔散。
越伐吴,吴子御之笠泽,夹水而阵。越子为左右句卒,使夜或左或右,鼓噪而进,吴师分以御之。越以三军潜涉,当吴中军而鼓之,吴师大乱。遂败之。
汉王遣将韩信击魏,魏盛兵蒲坂,塞临晋。信乃益为疑兵,陈船欲渡临晋,而伏兵从夏阳以木罂瓶渡军,袭安邑,虏魏王豹。
郭淮讨叛羌,其羌遮塞等屯河关白上故城,据河拒官军。淮见兵上流密于下流,渡兵据白土故城,击大破之。
前燕将慕容垂讨丁零翟钊于滑台,次于黎阳津,钊于南岸拒守。垂徒营就西津,为牛皮船百馀艘,载疑兵列艘溯流而上。钊先以大众备黎阳,见垂向西津,乃弃营西拒。垂潜遣兵向黎阳津夜济,壁于河南。钊闻而奔还,士众疲竭,走归滑台。钊携妻子,率数百骑走。垂遣追击之,尽擒其众。
狄青征侬智高。时智高还守邕州,青惧昆仑关险阨为所据,乃按兵不动,下令宾州,具五日粮,休士卒。值上元节,令张大灯烛,首夜宴将佐,次夜宴从军官,三夜宴军校。首夜乐饮彻晓,次夜二鼓时,青忽称病,暂起如内。久之,使人谕孙沔,令暂主席行酒。少服药乃出,数使劝劳座客,至晓,客未敢退,忽有驰报者云:“是夜三鼓,青已夺昆仑矣。”贼谍知,不为备。是夜大风雨,青率兵半夜时度昆仑关。既度,喜曰:“贼不知守此,无能为也。彼为夜半风雨吾不敢来。吾来,所以出其不意也。”已近邕州,贼方觉,逆战于归仁铺。青登高望之,贼据坡上,我军薄之。青使步卒居前,匿骑兵于后峦,使骁勇者执长枪居前,羸弱悉在其后。其前锋孙节战不利而死,将卒畏青令严力战,莫敢退者。青登高丘,执五色旗,麾骑兵为左右翼,出枪之后,断蛮军为三,旋而击之,人人皆殊死战。先是,青已纵蕃部马二千出贼后交击,左者右,右者左。已而右者复左,左者复右,贼不知所为。贼之标牌军为马军所冲突,皆不能驻枪立,加束军士。又纵马上铁连枷击之,遂加披靡,相枕藉死,贼遂大败。智高果焚城遁去。智高自起至平几一年,吏民不胜其毒。先是,谣言:农家种,余家收。而高为青所破,皆如其谣。
隋,汉王谅作乱,遣其将余公理自太行下河内。隋将史祥讨之,军于河阴,久不得济。谓军吏曰:“余公理轻而无谋,才用素不足称。又新得志,谓其众可恃,恃众必骄。且河北人先不习兵,所谓拥市人而战,不足图也。”乃令军中修攻具攻河阳,公理使谍知之,果屯兵于河阳内城以拒祥。祥于是舣船河南,公理聚甲以当之。祥乃简精锐于下流潜渡,公理率众拒之。祥至濆水,两军相对,公理未成列,祥纵击大破之。
利
春秋时,楚伐绞,军其南门。莫敖屈瑕曰:“绞小而轻,轻则寡谋。请无捍采樵者以诱之。”从之。绞人获三十人。明日,绞人争出驱楚役徒于山中,楚人坐其北门而覆诸山下,大败之。为城下之盟而还。
陈豨反,赵代皆豨有。高祖闻豨将皆故贾人。上曰:“吾知与之矣。”乃多以金赂豨将,豨将多降。
后汉光武初,冯异与邓禹率车骑将军邓弘等议攻赤眉。异曰:“贼余众尚多,可稍以恩信倾,难卒以用兵破之也。上今使诸将屯渑池邀其东,而异击其西,一举取之,此万成计也。”禹弘不从,遂大战。赤眉佯败弃辎重走,车皆载土,以豆覆其上。兵士饥,争取之。赤眉引还击弘,弘军溃乱,大为所败。
魏曹公西征马超,与超夹潼关而军。公急持之,而潜遣徐晃等夜渡蒲坂津,据河西为营。公自潼关北渡,未济,超赴船急战。公放牛马以饵贼,贼乱取牛马,公乃得渡,循河为甬道而南,贼退距渭口。公乃多设疑兵,潜以舟载兵入渭,为浮桥。夜,分兵结营于渭南,贼夜攻营,伏兵击破之。
曹操与袁绍相持官渡,既乃循河而西。绍于是渡河追公军,至延津南,公勒兵驻营南坂下,使登垒视之。曰:“可五六骑。”有顷,复白骑稍多,步兵不可胜数。公曰:“勿复白。”乃令骑解鞍放马。是时辎重就道,诸将以为敌骑众,不如还保营。公曰:“此所以饵敌也,如何去之?”绍骑将文丑与刘备将兵五千骑前后至,诸将复白可上马。公曰:“未也。”有顷,骑至稍多,或分趋辎重。公曰:“可矣!”乃皆上马。时骑不满六百,遂纵兵击,大破之。
晋将刘牢之讨妖贼孙恩,恩败走,虏男女二十馀万,一时入海。惧官军蹑其后,乃缘道多弃宝物子女。时东土殷实,莫不粲丽盈目,牢之等遽于收敛,故恩得逃去。
晋李矩守荥阳,后赵石勒亲率兵袭矩。矩遣老弱入山,令所在放牛马,因设伏以待之。贼争取牛马,伏发齐呼,声动山谷,遂大破之,斩获甚众。勒乃退。
南凉秃发傉檀守姑臧。秦姚兴遣将姚弼等至于城下,傉檀驱牛羊于野,弼众抄掠,傉檀因分击大破之。
后魏末,大将广阳王元深伐北狄,使于谨单骑入贼中,示以恩信。于是西部铁勒酋长也列河等五万余户并款附,相率南迁。广阳欲与谨至折敦岭迎接之,谨曰:“陆汗拔陵兵众不少,闻也列河等归附,必来要击。彼若先据险要,则难与争锋。今以列河等饵之,当竞来抄掠,然后设伏而待,必指掌破之。”广阳然其计。拔陵果来击破也列河于岭上,部众皆没。谨伏兵发,贼遂大败。悉收也列河之众。
隋炀帝征高丽,于仲文率军从乐浪道军次乌骨城。仲文简羸马驴数千置于军后,既而率众东过,高丽出兵掩袭辎重,仲文回击,大破之。
唐薛万均为幽州罗艺将,会窦建德率众十万来寇范阳。万均曰:“众寡不敌。今若出门,百战百败。当以计取之。可令羸兵弱马背城为阵以诱之,观贼之势必渡水交兵,万均请精骑伏于城侧,待其半渡击之。”从其言。建德果引兵渡水,因邀击,大破之。
汉傅介子以骏马监求使大宛,因诏令责楼兰、龟兹国。介子至楼兰,责其王教匈奴遮杀汉使。“大兵方至,王苟不教匈奴,匈奴使过至诸国,何为不言?”王谢服,言匈奴使属过,当至乌孙。道过龟兹,介子复责其王,王亦服罪。介子从大宛还,到龟兹,龟兹言匈奴使从乌孙还,在此。介子因率其吏士共诛斩匈奴使者。还奏事,诏拜介子为中郎迁于乐监。介子谓大将军霍光曰:“楼兰龟兹,数反复而不诛,无所惩艾。介子过龟兹时,其王近就人,易得也。愿往刺之以示威诸国。”大将军曰:“龟兹道远,且验之于楼兰。”于是白遣之。介子与士卒俱赍金币,扬言以赐外国为名,至楼兰。楼兰王意不亲介子,介子阳引去。至其西界,使译谓曰:“汉使者持黄金锦绣行赐诸国,王不来受,我去之西国矣。”即出金币以示译。译还谓王,王贪汉物,来见汉使者。介子与坐饮,陈物示之。饮酒皆醉,介子谓王曰:“天子使我私报王。”王起,随介子入帐中屏语,壮士二人从后刺之,刃交胸,立死。其贵人左右皆散走。介子告谕以王负汉罪,天子遣我来诛王,当更立太子质在汉者。汉兵方至,毋动,动灭国矣。遂持王首还,诸阙。
裴矩为黄门侍郎囗囗以始毕可汗强盛,渐生怒隙。言于帝曰:“突厥本淳,易可离间。但由其内多有群胡,尽皆杰黠,教导之耳。臣闻史蜀胡悉兀多奸计,幸于始毕,请诱杀之。”帝曰:“善!”矩因遣人告胡悉曰:“天子出珍物,今在马邑,欲共蕃酋多作交关。若前来者即得好物。”胡悉贪而信之,不告始毕,率其部尽驱六畜星驰争进,冀先互市。矩伏兵马邑下,诱而斩之。诏报始毕曰:“史蜀胡悉忽领部落走来至此,云背可汗,请我容纳。突厥既是我臣,彼有背叛,我当共杀。今已斩之,故令往报。”
南凉秃发傉檀伐沮渠蒙逊于姑臧,至蕃禾莒藋掠五千馀户。其将屈古进曰:“陛下转战千里,前无完陈,徙户资财盈溢衢路,宜倍道旋师,早渡峻险。蒙逊善于用兵,士众习战,若轻军卒至,出吾虑表,大敌外逼,徙户内攻,危道也。”卫尉伊方延曰:“我军势方盛,将士勇争自倍,彼徒我骑,势不相及。若倍道旋师,必捐弃资财,示人以弱,非计也。”俄而昏雾风雨,蒙逊军大至,傉檀大败而还。
唐武德中,李靖随河间王孝恭讨萧铣于江陵,铣悉见兵出拒战。孝恭将击之,李靖止之曰:“彼救败之师,策非素立,势不能久。不若且泊南岸,缓之一日,彼必分其兵,或留拒我,或归自守。兵分势弱,我乘其懈而击之,蔑不胜矣。今若急之,彼则并力死战。楚兵剽锐,未易当也。”孝恭不从,留靖守营,自帅锐师出战,果败走,趋南岸。铣众委舟,收掠军资,人皆负重。靖见其众乱,纵兵奋击,大破之。乘胜直抵江陵,入其外郭。又攻水城,拔之,大获舟舰。李靖使孝恭尽散之江中,诸将皆曰:“破敌所获当藉其用,奈何弃以资敌?”靖曰:“萧铣之地,南出岭表,东距洞庭。吾悬军深入,若攻城未拔,援兵四集,吾表里受敌,进退不获,虽有舟楫,将安用之?今弃舟舰,使塞江而下,援兵见之,必谓江陵已破,未敢轻进。往来觇伺,动淹旬月,吾取之必矣。”铣援兵见舟舰,果疑不进,铣降。
毒
晋师伐秦,秦人毒泾上流,师人多死,饮毒水故。
后魏时,库莫奚乱。诏济阳王率众讨之,乃为毒酒。贼既逼,弃营而走。贼至竞饮,毒作。王以轻骑纵击,俘获殆尽。
乱
吴伐越,越子勾践御之,陈于槜李。勾践患吴之整也,使死士再擒焉,不动,使罪人三行,属剑于颈而辞曰:“二君有治,臣奸旗鼓,不敏于君之行前,不敢逃行,敢归死。”遂自刎,师属之目。越子因而伐之,大败之。
春秋时,吴伐楚,吴公子光丧其乘舟余皇。光请于其众曰:“丧先王之乘舟,岂惟光之罪,众有焉。请藉取之以救死。”众许之。使长魆者三人潜伏于舟侧,曰:“我呼余皇则对。”师夜从之,三呼皆对。楚人从而杀之,楚师乱,吴人大败之,取余皇以归。
五代,梁太祖屯军于岐下,晋军潜袭绛州,前军不利,晋军恃势而攻。临汾氏叔宗严备御,乃于军中选壮士二人,深目虬须,貌如沙陀者,令就襄阳县,牧马于道侧。蕃寇见之不疑,二人因杂其行间,俄而伺隙,各擒一虏而来。晋军大惊,且疑有伏兵,遂退据满城。
后汉初,冯异将数万人与贼约期会战,使壮士变服,与赤眉同伏于道侧。明日,赤眉使万人攻异前部,异才出兵以救之。才少出兵,所以示弱。贼见势弱,遂悉众攻异,异乃纵兵大战。日昃,贼气衰,伏兵猝起,衣服相乱,赤眉不复识别。众遂大溃,追击,大破于崤底。
岳飞遇兀术趋建康,飞设伏牛头山待之。夜令百人黑衣混金营中扰之。金兵惊,自相攻击。兀术次龙湾,飞以骑三百、步兵二千驰至新城,大破之。兀术奔淮西,遂复建康。飞奏建康为要害之地,宜选兵固守,仍益兵守淮,拱护腹心。帝嘉纳之。
诡异
春秋时,齐师宋师次于郎,鲁侯御之。公子偃曰:“宋师不整,可败也。宋败,齐必还,请击之。”公弗许。自雩门窃出,蒙皋比而先犯之。公从之,大败宋师于乘丘。齐师乃还。
晋楚相持。城濮之战,晋师陈于莘北,胥臣以下军之佐当陈蔡。楚子玉以若敖之六卒将中军,曰:“今日必无晋矣。”子西将左,子上将右。胥臣蒙马以虎皮先犯陈蔡。陈蔡奔,楚右师溃。狐毛设二旆而退之,栾枝使舆曳柴而伪遁,楚师驰之。原轸鄐溱以中军公族横击之,狐毛狐偃以上军夹攻子西,楚左师溃。楚师败绩。
朱滔帅幽州成德军,李宝臣死,其子惟岳谋袭父位。滔与张孝忠征之,大破惟岳于束鹿,进围深州。惟岳统万馀众,及田悦援兵至束鹿,惟岳将王武俊以骑三千方阵横进。滔绘帛为狻猊象,使猛士百人蒙之,鼓噪奋驰,贼马惊乱,随击,大破之。惟岳焚营而遁。
春秋时,楚师伐吴。针尹固与王同舟,使王执燧象以奔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