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地捂住嘴,不是吧?这怎么可能?
再一想最近经历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也觉得是有可能的。可是,子庚怎么会知道他们都是死人呢?
没等我问出来,子庚就主动向我解释:“他们身上都有一股死人的味道,我经常进墓地,所以很熟悉这种气味。”
我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太靠谱,于是问:“那也不能光凭这个就认为人家是死人啊,说不定人家只是不小心是很少沾染了这种味道而已。”
他摇摇头,说:“如果真的只是这样就好了。”他指着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服务员,“你仔细看他的瞳孔,已经散乱放大了。”
离得太远,那人的脸又背对着光,实在看不清楚,我招手叫来一个女服务员,仔细看她的眼睛,果然瞳孔已经散大,没有任何变化,她问我有什么需要,我问:“今天艾咪姐来这里唱歌吗?”
她点点头,眼风不停地往子庚那里瞟,热情又不显风骚地说:“你们今天真是幸运,艾咪姐已经很久没有来了,就算来了也只唱两首歌,你们来的真是时候,她正在化妆间,马上就要登场了。”
她的眼睛最后一直落在子庚的身上,这么肆无忌惮的勾引,除了瞎子,谁都看得出来其中火辣辣的奸情,子庚只瞟了她一眼,就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和我对视一眼,我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他就跟着那服务员走了。
过了一会儿,子庚给我发短信:“男厕所,最后一个隔间。”
我拿起包,镇定地走向卫生间,在门口遇到一对对纠缠的男女,恶心地不行,好不容易溜进男厕所找到子庚,发现他已经把那个服务员打晕了。
我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他笑了笑,对我无声地说:“动作快点!”
我点点头,“放心吧!”
他拿出红外夜视仪看了看,发现外面没有什么人,于是打开门出去了。他一走,我赶紧关上门,扒那个女人的衣服,还没换好,她猛地抽搐了一下,眼睛突然就睁开了,喉咙里发出一声如野兽般的嘶吼,然后,只穿着内衣的身体一下子就扑到我的身上,紧紧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张大的嘴巴直直地往我脖子上咬,嘴里还流着让人恶心的口水!
我用一只胳膊抵住她的脖子,不让她的牙齿靠近我,然后用另一只手摸出插在腰上的匕首,猛地一抡,匕首的后把狠狠打在她的太阳穴上,她的头被打得旋转成一个平常人做不到的角度,停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又转了过来,脖子的地方发出咯吱咯吱的诡异声音,她的眼神十分空洞,但是却带着一股强烈的恨意,恶狠狠地看着我,掐住我脖子的力气更大了,嘴也一点一点地靠近。
我正准备反攻的时候,门上突然传来两声敲门声,我被掐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没有办法回答,隔了一点时间,敲门声变得急促,紧接着门外一声闷响,我心里一凛,该不会是子庚出了什么事吧?
这时候,旁边的隔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背靠着墙,一只脚伸起来,顶着她的胸脯,慢慢地把她推出去,到安全距离之后,她的手渐渐松了,我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杀的话我下不了手,可是不杀的话,又打不晕,真是个麻烦事儿,这时候,头顶忽然有一片阴影,我抬头一看,子庚正从旁边的隔间里爬上来,蹲在隔间的薄板子上,皱着眉头看着我,目光扫到那个光溜溜的女的,眼神不好意思地躲开了,然后一个倒挂,双手抓住那个女人的脑袋,猛地一扭,卡擦一声,手一放,那女的就软软地倒了下去,身体慢慢地萎缩干瘪,一股黑色的气体冒了出来。
我看到死人,忽然一阵恶心,眼前恍惚了一下,子庚跳下来扶着我,关切地问:“怎么样?有没有事?”
我定了定神,把那股翻涌的不适感强行压了下去,对他摆摆手,说:“没事。”捡起放在一旁的员工卡,戴在脖子上。
正要出去,子庚又拉住了我,用匕首从那可怖的尸体上割下一块肉,在我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涂了涂,我恶心地想跑,子庚拦住我,说:“别动,这气味才不会让你暴露。”做完之后,他对我说:“快去快回,别让人发现了。”
我点点头,走了出去,发现很多人都往一个方向走,心里奇怪,却没有多想。一路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化妆间,门是锁着的,我从头上拔下两根发卡,撬开了门。
令我意外的是,里面没有人。
很遗憾,看来还是没有来得及在她上台之前见到她,那么现在只好等她唱完歌再说。
我走到原来的座位上,找到子庚,和他一起等。
以前我从来都不知道惊艳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到这个传说中的艾咪时,我真的震惊了。
她站在那里,就好像一朵遗世独立的水仙花,淡雅清高,不食人间烟火烟火。她的脸上好像蒙了一层纱,让人看不清楚她的五官,却让人感觉她的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即使看不清她的眼睛,却让人觉得那是一双勾魂夺魄的眸子,波光流转间,能将终生的魂魄全部吸食,江南女子特有的绵软腔调让人的心肝都酥麻了,好像浑身上下都有电流在流窜。周围的那些人全都涌了过去,挤在她的脚下,伸出手去够她,好像恨不得摸一下她的脚丫子。
我愣愣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人了,只有我和子庚两个人坐在原地,显得格外特别,子庚的眉头紧紧蹙起,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我连忙问他:“你怎么了?”
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道:“这个女人……有问题。”
我转头看向台上的女人,发现她正看着我们这个方向,声音忽然变了,好像很不高兴,一瞬间,子庚的头就猛地痛了起来,他抱着头,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我连忙扶起他。
这时候,围在那个女人脚下的人齐齐的转身,看着我们的方向,两眼空洞,带着一丝恨意,像那个被子庚干掉的服务员一样,他们缓慢地朝我们走来,动作十分机械、僵硬。
我心里大惊,我们还没干什么呢,怎么就这样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