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我陷入深思,显然不止我一个人见过那样的人。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难道像外国电影里面讲的吸血鬼?可是不像啊,我见过的这两个确切一点说,一个像蛇,一个像蜘蛛,要是说他们是千年妖精,我说不定还信,吸血鬼?切~算了吧!
我一边走,一边思考,忽然,眼前一道绿色的残影闪过,快得让我觉得自己眼花了一样,有了之前的经历,我就多了个心眼。
“喂!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我停下脚步,轻轻问后面的人。
他好像也心不在焉,半天才反应过来,神态有些窘迫地说:“……啊?什么?”
我不得不重复一遍:“我刚才好像看到什么东西从前面跑过去了。”
他皱了皱眉,环顾四周,什么也没有看到,“该不会是你看错了吧?”
我心里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升起,于是对他说:“我们还是赶紧下山吧,大晚上的,山上不安全。”
他点点头,我转身就走,刚走两步,耳后一股劲风刮过,然后“嘭”地一声闷响,紧接着一道凄厉地如同野兽的惨叫从身后传来!我转身一看,余焜被一个绿色的小身影压倒在地上,枪仍在一旁,显然是被偷袭了。
那个小身影长着尖利的獠牙和长长的指甲,怎么看怎么面熟,再一看他偏了的脖子,就是那个在墓里被我踢中的小旱魃,王佑铮说的不错,他真的跑出来了!
可是,在墓里的时候,他的速度比平常人快那么一点点,可是,现在怎么变得那么快,让人看都看不清楚了呢?而且……他现在不止速度变快了,连力气也极大,余焜一个大男人,竟然和他扳了个平手,两个人正僵持着。
余焜的枪虽然就在他的手边,但是他根本就腾不开手去拿枪,眼看着旱魃长长的獠牙要咬到余焜的脖子了,我迅速将手从身上的那些松散的丝线中抽出来,来不及去捡枪,就飞快地跑过去,纵身一跃,将旱魃从余焜身上扑了下来,余焜一站起来,就飞快地捡起枪。我抱着他打了个滚,趁着他在上面时,一脚将他踹开,然后跳起来拔出绑在腿上的匕首,防备地看着他,他一落地,尖叫了一声,磨着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拿着枪的余焜,好像在思考着先对付谁比较好。我心里暗叫不好,这把匕首能顶个屁用啊,刚才真该不管余焜的死活,直接去捡枪,崩了这个小怪物的。
出乎意料的是,这只小旱魃冲我磨了磨牙,好像觉得自己应该先解决了那个最危险的,再来收拾我,就直接冲着余焜扑了过去。
余焜冷笑了一声,好看的桃花眼里泛着寒光,旱魃的速度快得出奇,完全看不到身形移动的轨迹,但是眨眼间就到了他的眼前,他依靠自己的感觉开出一枪,旱魃凄厉地尖叫了一声,往后迅速退去,在离我们十来米的地方,愤恨地盯着我们。看他那怨毒的眼神,我就知道,如果他会讲话,他肯定已经把我们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我迅速跑回余焜身边,一边将被粘住的那个手弄干净,一边防备地看着那个小怪物,地上留下一道****的痕迹,看来是打中了。虽然现在,我的小命还捏在余焜手里,但是相比较那个东西,余焜身边还是安全点。
旱魃盯着余焜咕噜咕噜了一阵子,又盯着我咕噜咕噜了一阵子,终于不甘心地窜进了树林子里。
我松了一口气,可是,一转身,我的心又提到嗓子口了。
余焜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你早就解开了?”
我低着头继续弄手上的东西,竟然没有去看他的反应,傻乎乎地把实话说了出来:“是啊,那又怎么样?你可别误会啊,我只不过怕你看到我能动,又找绳子绑我,本来我已经够倒霉的了,不想再被动地挨打了而已。”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拿着枪直直地对着我,脸上的表情和刚才开枪时一模一样,冷冷地开口:“你果然不简单,对这只成精的旱魃,你有什么解释?”
我被他这副六亲不认的吓了一跳,定下心神,抱怨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刚刚救了你,你就拿枪指着我,你有没有一点礼貌啊!”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没好气地说,忽然察觉到不对劲,盯着他的眼睛问:“你怎么知道这是一只旱魃的?”
他的眼睛眯了眯:“你回答我的问题!”我突然觉得很好笑,看了他好久,终于笑出来了。
“你想知道什么啊?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我的情绪有些失控,声音慢慢地提高:“我不就是拿了你的钱包而已吗?这不是马上就要还给你了吗?你干吗非要问那么多?你以为我愿意和这种东西打交道吗?要不是我爸爸因为这件事送了命,我现在好好待在学校里上学,干吗吃饱了撑的,一个人大半夜跑出来受这种罪?你算什么东西啊?你凭什么问那么多?就算我拿了你的钱包,得罪了你,可是这也是你先招惹我的啊,再说了,我刚刚不是救了你一命,这也该还清了吧?我犯过什么错吗?凭什么我就要受这种待遇?我才十七岁,我还是个未成年人,像我这么大的女孩子,现在都在学校里吃喝玩乐风花雪月,我呢?为什么我就要面对这样的事情?”
说着说着,我的眼泪的就流下来了,之前一直憋在心里,虽然难过,但是都能忍着,但是发泄的闸口一打开,悲伤的洪流汹涌地排泄出来,我挡也挡不住,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我不顾一切地转身就走,边走边哭,这辈子,我大概还没有哭得这么伤心过。以前,我不怎么在人前哭,因为我怕人家笑话。但是后面的这个人,等会把钱包还给他之后,他就只是个陌生人了,所以我不在乎。
一路走到村口,我已经哭得没有泪水了,只是一下一下地抽噎,在村里旁边的水渠里洗了把脸,身上的衣服已经脏得不像话了,就直接脱掉,只穿了T恤和短裤,找了些麦秆堆起来,点着火,把衣服扔进里面烧了。等这些做完,我已经冷得浑身都起起皮疙瘩了。
余焜一路默默跟在后面,没有说话。
进村后,在一家土坯房的墙角下,翻出藏在下面的东西。晚上进村之前,为了轻装上阵,所以就把很多用不着的东西清点了出来,藏了起来。
我掏出钱包扔给他,头也没抬地说:“给,你的钱包,里面东西全都在,自己点点。”
他没说话,接过钱包,打开看了看,拿出那张照片出神了好一会儿。我冷得发抖,翻了翻背包,发现没有其他的衣服了,索性就不穿了,直接把东西装进背包里,背上包,转身就走。
“钱包已经还给你了,咱俩也没有什么瓜葛了,那么就再见吧!”我停了停脚步,没有回头,淡淡地说:“哦,不对,是再也不见。”
我也不管他会不会在我背后开枪,就那样走了。
一路走到通往镇上的公路,站在路边等车,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一辆车,却冻个半死。心里越想越不放心,这个旱魃跑出来这么久,要是跑进村里害人的话,可怎么办啊?要不要打个电话报警啊什么的?可是报警的话,警察不一定相信啊!要不,干脆回村里,想办法把他干掉?可是,现在都快十二点了,我回去之后,肯定要惊动外婆,到时候她肯定很奇怪,要问东问西,我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算了,还是先去镇上找家旅馆住下,明天再回村里。
一直没等到车,于是我只能走着去镇上,大概需要两个小时。虽然我可以爬到树上抱着树干,或者躲进麦草堆里凑合一晚,但是想到自己没有衣服穿,还得买衣服,所以就辛苦一下,走到镇上算了。
可是,还没走多远,身后就有一辆车过来了。明亮的车灯让我十分兴奋,急不可待地招手让司机停了下来,可是,一看到里面的人时,我的脸就黑了下来。
一辆挂着陕A牌子的保时捷卡宴,余焜那厮正一派悠闲地坐在里面,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载你吧!”
“用不着!”我转头就走,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最好还是不要和他产生瓜葛。
他放慢车速跟在我身边,“这里这么荒凉,可打不着车哦!”
哦,哦,哦,哦你妹啊!“用不着你管!”
他也不说话,就一直跟着我,脸上带着让人恶心的假笑,我越走越郁闷,看着他那副表情就觉得欠扁,就骂他:“你别跟着我!”
他很无辜地说:“我没有跟着你啊,这里只有这么一条路不是吗?”
我气得想打人,但是不想跟他说话,转过身往后走,一条路是吧?给你走好了!
没想到,这厮竟然倒车,又跟上我了!
我终于爆发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还是很无辜地说:“我载你啊!”
“载你妈个头啊!我不需要!你赶快滚!不要跟着我!”
他十分无赖地说:“我哪里有跟着你?这路又不是你们家的,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你管得着吗?”
“你!”我气结地指着他,看了看路旁的田地,狠狠地瞪着他:“无赖!流氓!不要脸!生儿子没屁眼!”他的脸色一僵,恐怕因为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还没有被人这么骂过吧!接着,我又火上浇油地向他竖起了中指,示威地晃了晃,在他发怒之前从路上跳了下去,钻进还没有收割的玉米地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