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似乎有些明朗化了,那些人若真是在特意的寻找一些比较特殊的人,户部尚书这里他们一定不会放过。
“盯紧了户部尚书,想法子把户籍什么的东西拿到手里。”左占马上就反应过来,开支准备行动:“敌暗我明,我们无法确定他们什么时候才会行动,也不可能一刻不停的盯着户部尚书,如此就只有先下手为强,把户籍资料拿到手里来。”
“守株待兔?”楚良辰算起来是个闲人,见他们已经有了商议结果,在一旁懒洋洋的打个呵欠:“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话,只管开口。”
“多谢国师大人!”有了这个第一宠臣做后盾,他们行事起来也感觉踏实不少。
“好了,话说完了,是不是该我说两句了?”楚良辰把玩着扇子吐了口气,手指间夹着那块被退回来的奇异布片:“有警戒心是好事,我也不会怪你多疑,不过送出去的礼物我是不会收回的,给你了就是你的,你不要那我就扔掉。”
东篱犹豫地看着他指间的东西,南宫萧叹了口气,看的出来东篱对那块破布头的不舍之情:“算了,就收下吧,我想国师大人就算有所图谋也不会在短时间里就提出来的,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就喜欢萧萧这个样子!”楚良辰顿时星星眼,毫不犹豫的扑向床上的南宫萧,抱着他的脖子就一阵蹭:“我最喜欢萧萧了!说好是要给我做媳妇的!”
“砰!”不等南宫萧发作,进门来的几个人就已经先做出了反应,宋怜心手里端着的补汤失手掉到地上摔得粉碎,热汤撒的到处都是,身后黄氏姐妹也受到了波及,不过这不是最严重的,三个女人全都是一脸苍白,见鬼一样的看着床上抱在一起的两个男人。
“表、表哥!”宋怜心芳心欲碎的看着自己爱慕的表哥居然跟一个男人抱成一团(其实是楚良辰抱着南宫萧),难怪表哥老是对自己淡淡的,对几个小妾甚至莫氏都不是特别的上心,原来他喜欢的其实是男人!还要给国师当什么媳妇!
难怪会把后院的女人们赶走,表面上是为了莫氏,其实是因为对女人没有兴趣吧?
黄氏的心思大同小异,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跟莫东篱其实是没有圆房的,莫氏毕竟还没有及笄,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加上她等着机会赶这个儿媳妇离开,自然对此不会有异议。
可是现在看到床上那荒唐的一幕,她却不这么想了,儿子流连花丛这么多年,却连一个子嗣都没有,娶了正妻却根本就没有动过,难怪国师会亲自跑来探望,原来,原来儿子好的是男色!这个国师就是儿子的心上人!
看起来,儿子平常在自己面前那般的维护着莫东篱其实并不是多么的宠爱她,只是为了要她帮助他隐瞒事实的真相啊!难怪莫氏一直对自己的丈夫不怎么关心。
一个好男色的丈夫,叫哪个妻子能上心啊!
南宫萧见到三个女人诡异的神情,又是愤怒又是羞恼的把身上八爪鱼一样的楚良辰给拉了下来:“小时候的事情不许再拿出来说了!我是个男人,怎么可能给你当媳妇?”
儿子,还是在下面的那个......黄氏眼前一阵发黑,终于忍不住两眼一闭晕了过去,幸好小黄氏就在身边,赶紧扶住了:“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姨妈!”宋怜心大受打击的转过头去看着自己晕倒的姨妈,眼泪汪汪的看着母亲:“这,女儿该怎么办啊?”
她们是来求表哥帮她跟国师说几句好话的,没想到居然目睹了这样的一幕,不用说了,禁忌暴露,他们两个一定都恨上自己了,还谈什么帮忙,她是一定会被送进宫去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算是一男一女抱在一起也不可能有什么龌龊的吧?东篱看着面色惨变的三个女人,嘴角抽了抽,难道是在怀疑那两个水火不容的男人分桃断袖?
宋怜心和小黄氏扶着黄氏仓皇而去,东篱忍不住的吃吃笑出声来:“打今儿个起你们两个的名声可就要响亮起来了,镇北侯世子和国师大人其实是一对儿苦命恋人的事情,估计很快就会传的到处是了!”
左占背过身去嘴角直抽搐,就连棺材脸的小甲嘴角都翘起了小小的弧度。
楚良辰根本就不在乎,扇自己过头顶,扬着唇角闭着眼睛,另一只手拂过自己顺滑如水的银发:“没有关系,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无法阻止别人的言论,那些都是嫉妒,只有庸俗的人才会被那些所困扰。”说着睁开眼睛,檀香小扇遮住嘴角:“萧萧也不要在意,反正,篱篱是知道你的。”
南宫萧额角青筋直跳:“我要出城去郊外庄园,马上就去!”
“相公,逃避不是办法。”东篱笑的格外的开心:“人家会说,哎呀,镇北侯世子自觉没脸见人,躲到郊外的庄园里去了。”
左占快步往外走,再不走他就要笑出来了:“我去户部尚书那里,时间宝贵,必须抢在那些歹人前头把东西拿到手才行。”
小甲默不做声的拎住还想继续白话的楚良辰衣领往外走:“国师大人,您该回去吃药了!”丝毫不顾某人张牙舞爪螃蟹一样的挣扎。
闲杂人等都退场了,南宫萧死死的盯着满脸笑容的东篱,东篱努力地按下笑意,把脸恢复成平静的样子,可是一接触到南宫萧哀怨的眼神,顿时破功:“噗!哈哈哈!”
“连你也笑话我!”南宫萧哀怨的指责她,转过脸去拉过被子蒙住头:“我就知道你一点也不关心我!连你也看我的笑话!”
东篱笑得肚子疼,几乎直不起腰来,伸手去拉他死死扯着的被子:“大热天的你也不怕被闷坏了!你是个男人,肚量该不会那么小吧?”
南宫萧死死的抓着被子不肯放开,非常委屈的控诉:“别人笑我可以,你就不行!”
呃,身为他的妻子,自己这么幸灾乐祸好像是不大合适。
“好了,我错了,不应该笑你!”东篱隔着被子拍拍狗狗的脑袋:“快出来吧,别闷坏了!”
被子一阵蠕动,片刻之后探出一个脑袋来,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似乎在看她是不是还在笑。
东篱又想笑了,好歹忍住了,憋得肚子疼:“快出来吧,你不是说要跟我去庄子上吗?要怎么跟老太太还有太太说起?”
南宫萧似乎是很满意她的态度,终于从被子里面钻出来:“一会儿祖母就会过来看我了,到时候我跟她说。至于母亲,刚才出了那么一桩事儿,恐怕她巴不得我远离京城远离国师,”随即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看着东篱:“说不定还会催促我们两个赶紧圆房。”
东篱面上飞过淡淡一抹红晕,这个人就是不能给一点好脸色:“你管好自己的嘴巴,要不然小心我拿根针把你嘴巴缝起来!”
南宫萧立即用手把嘴巴捂起来,表示自己不说话了,可是一双眼睛却特别的不老实,贼溜溜的在身上瞄来瞄去。
东篱脸上更红了:“我早就说过了,咱们俩是各过各的,你要是再这么不老实小心我对你不客气!我是没什么本事,不过我身边可是有本事的人,哦,是鬼哦!”
南宫萧面上的笑容褪下去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东篱,那种眼神,似乎无穷无尽的绝望,东篱看的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你、你怎么了?”
南宫萧垂下视线:“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接受我?能不能给我一个答案?”为什么不管他怎么做,东篱眼睛里面就是看不到自己。
东篱闻言怔住,忍不住拿眼睛看了看南宫萧,后者正眼神晦暗的看着她,固执的等待着一个答案。
“我也不知道。”东篱的回答却很奇怪:“一开始的时候,我是讨厌你那么风流好色,身边永远都是花团锦簇的。”她开始想起第一次见到南宫萧的时候,那个男人居然一口气几乎把人家的胭脂铺子搬空了,那时她就想过,要做这个男人的妻子,一定很辛苦。
“后来知道了,你是装出来的那个样子。”东篱说着有些不可思议,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可是镇北侯府,真正喜欢我的有谁呢?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我是要离开的,这个家早晚会容不下我,所以,也没想过会长久的留下来。”
“如果,我可以向着你心目中的样子改进,你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南宫萧挣扎着坐起来,不可避免的扯动了伤腿,唬的东篱赶紧扶住她:“你要做什么?小心一点啊!”
南宫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你总是要寻一个合适的人过日子的,不如我们两个都放开心怀,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