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花大总管在门外说:“启禀老夫人,老爷,夫人,小的有事要回禀小姐。”虞明成扬声说:“进来回话吧。”
花大总管进的屋来对各位主子一一行礼后对虞瑟洁说:“启禀小姐,外面那些人小的都查问清楚了,有两个是橙姨娘院子里当差的,三个是琼姨娘院子里当差的,还有一个是柳姨娘院子里的,包括松柏院里的婆子一人。”
虞瑟洁无语极了,这人真的还不少啊,尤其那琼姨娘,人都不在府里,这院子里的奴仆们怎么还没个安分?她点点头说:“麻烦花爷爷了,能不能请花爷爷把那些人都送回去?我不喜欢院子里那么多人来串门。老实说我已经丢了很多东西了,不少都是祖母和母亲送我的首饰呢,如果花爷爷方便的话帮我找找那些首饰吧。”
花大总管点头道:“不敢劳小姐费心,小的定会查明清楚的。”虞明成听的直皱眉说:“小姐的院子里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还丢了东西?这个事情你要好好查清楚,是不是那些个不长眼的奴才偷了小姐的东西偷上瘾了,没事就在小姐的院子里晃悠。”
老夫人在边上尴尬的咳嗽一声说:“刚才我听人说洁儿院子里在教训奴才,下手极狠,打的让人惨不忍睹,这又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把人打成那个样子?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府里的小姐太过苛刻了。”
琥珀上前躬身道:“回禀老夫人的话,那是看守院门的王婆子,今天早上小姐带着奴婢们去老爷那请安的时候,正好撞见那王婆子在偷懒打盹。奴婢责问之下那王婆子还狡辩说是腹泻了一夜没有精神做工。小姐为了这个事情还责备了奴婢苛责婆子们,奴婢惶恐,请来了大夫给那王婆子诊脉,结果那大夫说王婆子康健的很,全然没有不适的症状。奴婢追问之下才知道那王婆子是装病想逃脱责罚的,就按照府里的规矩着人杖责了十下。可是那王婆子才挨了了两下就装晕了过去,奴婢叫人用水泼醒了她继续杖责,她就开始鬼哭狼嚎,嘴巴里更是不干不净的。这会已经杖责完了,奴婢怕她年纪大了有什么不好的,已经让之前诊脉的大夫给看着了。可是那大夫说王婆子身上连个皮肉伤都没有,不知她为何叫的如此凄惨。后来小姐回来了,奴婢就先把那王婆子放一边想等晚些再处置的。”
琥珀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条理分明,连老夫人都听的连连点头找不出刺来,只好说:“那大夫呢,叫上来我问问到底是怎么样了。虽然偷懒是偷懒了,不过那王婆子年纪也不小了,要是有个好歹也是罪过一场。”边上的小丫头赶紧去下房请大夫了,不多时大夫就进了屋子。
那大夫也是个规规矩矩的人,进来看到有女眷在,连忙低着头说:“虞老夫人,虞老爷,可容在下站在门外回话?”虞明成满意的点点头说:“不碍事,我们就问几句话,你不必担心。”那大夫得了虞明成的话,才在丫头的带引下侧身坐了半边,继续低着头。
虞老夫人开口问:“也没有旁的事,只是想问问刚才你诊脉的那个婆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那大夫点点头说:“虞老夫人请恕在下直言,在下虽然不是什么妙手神医,但是那康健的脉象也是诊的清楚的。至于后面的板子伤嘛,请恕在下不客气的说一句,装成这个样子的实属罕见。虞府的主子仁慈,不过这样的刁奴就算在下都有点看不过去了。”说罢摇摇头一副无语状说:“那板子打过了连丝皮肉都没有伤着,这样还不算,依在下来看那婆子就算立刻跑跑跳跳的完全不碍事,叫的那样子无非是叫给人听的罢了。”
老夫人听的脸上发烧,连连说:“让大夫看笑话了,这里还有两个丫头也受了点伤,还麻烦大夫一并看看罢。”说完就指了指琉璃和琥珀。
那大夫顺着老夫人的指点看去,一看就吓了一跳,连忙说:“这两个丫头一看就伤势颇重,只是男女有别在下不方便诊脉,不过在下可以开些活血化瘀的药内服,另外还有外敷的伤药,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老夫人听了更是尴尬,只得讪讪的让小丫头取来诊金,送大夫出去。虞明成沉吟了一会,抬头问花大总管:“那婆子是门房的?如今看来恐怕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你一并查清楚以后来回禀小姐吧,如果小姐拿不定主意,你可以帮忙拿主意。小姐不小了,该学会整顿自己的院子了,只是向来得母亲和我们夫妻的宠溺,恐怕有点不谙世事,你在边上指点着一些吧。”
花总管听虞明成的意思就知道虞老爷开始要放手让小姐去学些东西了,于是点点头说:“老爷说的有理,不过我总归是个男身,总是进出小姐的院子也不方便,不如找个有经验的媳妇子或者老妈子在小姐身边伺候着。”
虞明成听了连连点头说:“你说的有理,那这个人选你去留意一下,有好的就送去夫人那里先过过眼。”花总管得了虞明成的话,就找了个借口退下去了。
老夫人也在边上咳嗽一声说:“我也就是那么问问,既然弄清楚就好了,洁儿身上的伤让那些庸医看我可不放心,让长生过来好好伺弄着吧。一个姑娘家的可千万别留了不好的东西,要不然以后说亲也是麻烦的事情了。”虞明成站起躬身说:“谨遵母亲吩咐,儿子定会让长生给洁儿好好看看的。”老夫人点点头又转身对虞秦氏说:“你现在也是有身孕的人了,没事多在自己院子里好好养着,莫要东奔西跑的劳累到自己了,管家的事情交给下人们就是了,再说还有我在,你只要安安心心的给虞府生下嫡子就是大功一件了。”
虞秦氏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说:“母亲教诲的是,媳妇儿一定好好听从母亲的吩咐,切不会让母亲为了媳妇儿操心的。”
老夫人左右看看好像也没什么话可说了,只好找了借口,带着丫头婆子们回松柏院了。虞明成等到老夫人走了以后就迫不及待对虞秦氏说:“夫人为何要为夫饶过红鸳那个贱丫头,你可看到洁儿的伤了?洁儿从小到大连你我都不舍得加之一指在她身上,现在一个贱丫头居然敢来打洁儿了,你叫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虞秦氏笑着走过去搂着虞瑟洁说:“老爷,得饶人处且饶人,母亲昨天已经置了气了,今天这是看着是洁儿吃了大亏,但是母亲也没的好过去,不如给母亲一个面子,饶那红鸳一命。要是把母亲逼的太过了,岂不是我们这些为人儿女的大不孝?”说罢低着头,温柔的看着瑟洁说:“洁儿,你又为何要祖母放过那红鸳丫头?”
虞瑟洁心下一转,正正经经的说:“母亲,那红鸳姐姐虽然打了洁儿,但是父亲也让虞松给洁儿重重的出了一口气,现在那红鸳姐姐肯定比洁儿疼的多。再说洁儿有父亲疼,母亲疼,可是那红鸳姐姐现在连祖母都不疼她了,要是我们还不饶她,那她不是太可怜了?再说只要不是祖母真的想让红鸳姐姐打死洁儿,那洁儿也不在乎了,放过红鸳姐姐,祖母也不会太伤心了。”
虞秦氏笑着一把抱住虞瑟洁,笑着说:“小洁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比你父亲还聪明些,看你父亲,现在还一脸不情愿呢。”虞明成尴尬的假咳一声说:“女儿面前别胡说嘛,我又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看着洁儿这个样子实在气不过。”
虞秦氏温声说:“老爷也不必气不过,今天老夫人得了洁儿的好,对洁儿也会更上一分心。就当为洁儿考虑考虑吧。”虞明成听了自己夫人这样说,才缓了脸色接受了。
虞秦氏看了看一遍的琥珀和琉璃,又对虞明成说:“洁儿的伤看起来似乎很严重,不过想必也不用惊动长生,我们回凤栖院把翡翠叫来给洁儿看看,如果还有不适的话再去请长生就是了。这些日子长生来来回回的跑的也没个休息,就让他先休息休息吧。”
虞明成转头看了看女儿满脸的不情愿,虞瑟洁一看老爹的脸色,马上就扑到老爹的怀里撒娇的说:“母亲说的对,不要寒叔叔来,太难为情了……而且洁儿这会很是困乏,想睡一会,就让翡翠回来陪陪洁儿吧~”
虞明成听到女儿也这样说,只好勉为其难的同意了:“那我先陪你母亲回去休息了,现在你母亲有小宝宝,也不适合老在这里陪着你,一会我就让翡翠过来看看。”然后又转头对琉璃说:“一会翡翠要是看不好,就还是请寒太医过来,顺便着人去夫人院子里回禀一声,切不要隐下不报,知道了吗?”琉璃连连应下,心想小姐和自己身上的伤可是自己的杰作,一般的大夫是看不出来的,不过要是请了寒太医过来就肯定被拆穿了,还好小姐聪明,没让老爷把寒太医给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