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此感谢拉风而过的打赏,太鸡冻了,从来木有想到我居然也能收到打赏,因为作为标准夜猫子半夜三点还在电脑前奋战,睡觉前把文文刷新一下,看见居然有打赏的那种鸡冻感觉,连刷新了三遍才确定自己米有看错,很感谢,还有默默投着推荐票的孩纸们,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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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元香姑娘和你说话呢,你聋了吗?”一个家仆上前来,一拍桌子。
乐安的身体本来就小,坐在桌子上都有小孩坐在大人位子上的感觉,来人却足有二十多岁,相比她来说庞大的身体,形成阴影笼罩着她,加上她本就稚气的眉眼,衬托得她极为可怜。
可是现在在这屋子里的人,自然是不会可怜她的,甚至好几个都偷偷笑了起来,想是能欺负人总是令这些底层的人比较愉悦的。
乐安记得这人叫松山,三等家仆,在众人中并不出众,不过因为还有一个叫柏海的家仆和他是双生子,所以乐安便记住了他。
松山是左边脸上雀斑比较多,柏海是右边脸,嗯嗯,没认错,这是哥哥松山。
乐安手中筷子不停,吃饭的动作看着不急促,事实上却极为快速,任他嬉笑怒骂,我自巍然如山——吃饭皇帝大!
一屋子人看着她吃,元香姑娘恼羞成怒,“乡下人,没见过饭菜的。”
乐安不理她。
“你……”在元香面前出头却没有结果,想着大家都在看着,松山也是气急败坏,找了半天没见什么可以用来耍横摆狠的东西,越看越觉得那饭碗碍眼,挥手就扫过去。
乐安没想到有这么一遭,王府的规矩还是大的,嘴上酸言酸语也就罢了,哪里想到居然有人敢动手。
看着地上摔破的碗,一地洒落的饭菜,乐安无奈的感慨,果然在散发着春之气息的雌性动物面前,雄性动物是没有头脑、不能以常理论的。
“呵,这可是特意留给你的饭,咱们王府招待你,你是看不起是怎么着,碗都打了。”一阵静默后,还是有斗争精神的元香反应得快,黑锅劈头盖脸就扔到乐安背上。
不乐意理你罢了,真当人是泥捏的!
乐安霍然站起身,冷盯着她,“姑娘这么有理的,这饭堂里在的十余人也都是你的人吧,那姑娘是不怕的,我们去向谭护卫和刘公公辩个分明,姑娘觉得……可好?”
元香自不敢把这事提到前面去,却也不甘心服软,甩手道:“一个碗罢了,也值得劳烦谭护卫和刘公公,没见识的乡下人。”不屑的哼了几声,带着人众星捧月式傲娇的走了。
“啊啊啊啊好烦啦!”
乐安双目含泪哀悼着自己的早餐,捂着肚子低低的哀叫。
“没吃饱么,我请你去外面吃如何?”
书墨白带着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乐安摇摇头,转身就走。
“诶,这般不理会人,是不是太没礼貌了些。”说得是抱怨的话,脸上却笑嘻嘻的,也不知是哪儿来的折扇在手中轻摇,风流潇洒。
乐安瞪了一眼身后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怒道:“你是西奉人,跟着我做什么?”
“西奉人怎么了,西奉人就不是人了?还是说,你讨厌西奉人?”
是问话,却用的肯定语气,书墨白似乎不加思索,就认定乐安决不可能讨厌西奉人。
“我又不认识西奉人,怎么知道讨不讨厌。”乐安对他肯定的语气很不爽。
“你不认识西奉人?”似乎是极为惊愕,书墨白尾音不敢置信的上扬,跟随乐安走出饭堂的脚步也陡然一顿。
“我……”乐安转头奇怪的看着他,“我该认识西奉人吗?”
“啊,不。”书墨白手中折扇无意识的急促摇动,眸子中疑惑的神色一闪而逝,很快掩饰了自己的反常,把脸凑到乐安面前,嘻嘻笑道:“喽,我不就是西奉人么,看看这张英俊潇洒的脸,难道你舍得讨厌我?”
乐安不习惯人的靠近,退了一步避开,狐疑的打量着他。
想起昨日书墨白初见她的神情,那种发乎自然的亲切,她原本以为她看错了,可刚刚他的反应,却让她很是怀疑。
想到这里,她本能的想起穿越初醒来情景,那一身华贵的衣服,还有她很疑惑的,之后一直不见这具身体的家人寻找她的信息,难道她……
乐安倒抽了口冷气,难道她不是大匀人而是西奉人,所以才没有人找她,是因为离得太远还没受到消息,还是不敢明目张胆找……
乐安越想越是害怕,绞着的手心不知何时已经生了一层细密的汗迹,她已经够悲惨了,老天爷不会还没玩够,想再给她添加点悲催调料剂吧!
“喂喂,本公子知道自己生得好看,你也不用看痴了吧!”书墨白笑笑着拿着扇子在乐安面前晃晃,双目不着痕迹的刻画着她的面容。
虽然对那丫头的熟悉,远不能与两人本该有的亲近度成正比,可分明是没有认错的……
“把你的烂扇子拿开。”乐安一挥掌拍开扇子,指着书墨白警告道:“你是西奉人,不要再跟着我了!”说完故作镇定的扭身离开。
如果是几天前遇到书墨白,乐安肯定会问他是不是认识自己,可是现在,她所身处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她询问,因为她现在绝对,绝对不能是西奉人。
书墨白没有再追着她,看着身着粗布衣衫的娇小身影,消失在重重长青叶之后,他眼中疑惑越加浓厚,衣袖掩盖着的左手要死死捏紧,才能阻止自己冲动的拦住那个小身子动手检查。
半响,他突然松开手,眉目微垂,掩盖中眸子中初生的苦涩与疲惫,即便真的确定了是那个丫头又如何,到那个时候,他可敢面对她不解的、质疑的、不敢置信的、甚至愤恨的目光。
原本以为那个决定下得轻巧,自以为自己看得很透彻,可真正见了面才知道,原来被他压在心底的愧疚是那么浓那么沉重,压得人惘然失措,无从思考。
乐安吗,真是好名字!
……
下意识的躲进房间,扣上门栅,乐安的身子一下软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微微颤抖,从心底升起的惧怕、仓惶,令她无法控制。
老天爷不要玩她了好不好,即便她觉得谭长止那样严峻的人比较好信任,可她可不认为当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于怀祈王有不利企图的时候,谭长止依旧只是无害的牧羊犬——众人对黑骑的避如蛇蝎,已经足以证明他们绝非是吃斋念佛的食素者,她一点也没有亲自验证他们手段的打算。
“喂,你怎么了?”
本该无人的房间中声音突如其来,乐安抵着门的身体陡然一僵,旋即便有一股子怒气勃然升起,转身看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少年,失控大吼道:“你怎么可以不经别人允许,随便进别人卧房。”
面前小了自己整整一圈的少年气得绯红的脸格外生动,张牙舞爪的样子也不似乡下里的泼妇那般惹人厌恶,石头在乐安的气势下不断后退,本来对乐安的反应他也是生气的,可看着面前人的样子,不知怎么的,怒气自然而然就消了,脸上反而火样的烧了起来。
他可真好看,石头傻傻想着,就是太凶了点。
“你脸红什么红,知道羞愧了吧,你究竟是在我房间做什么?”乐安势必要追问清楚,她可不希望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又生了什么幺蛾子。
“我……没有。”笨拙的反驳着,石头搔搔头,从怀中掏出油脂包着的包子递过去,因为突然起来的羞涩感,令他有些无所适从,看着乐安语无伦次,“谭大哥给的包子,我给你留了两个,你给王爷熬药是不是很辛苦……别,别这么看着我啊,要是你不喜欢,那,那我就吃了,娘说不能浪费粮食……”
“给我。”一把抢过油纸包,三两下把包子吃下去,肚子中有粮果然能增加安全感,乐安心情好了很多,但是该防备的事还是要说清楚的,伸手拍拍石头少年的肩,没有在意少年陡然烧得更红的脸,她语重心长,“你应该知道你现在不是在自己家里了吧!”
“我……我知道。”石头目光闪烁,肩上的那只手让他极不自在,比他的手小了好多,细细嫩嫩的,真好看。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收回手插腰,乐安瞪着眼。
“有,有,这样就好多了。”石头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莫名其妙……听着,以后未经允许,不可以随便进别人的房间,这可是王府,是王府,犯了规矩几十个板子打下来,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居然都已经混到叫谭长止谭大哥了,那是多硬的靠山啊,真是傻人有傻福,乐安嫉妒的撇撇嘴。
“哦。”石头被训得垂头丧气。
“好了,你出去吧,我巳时之前还得赶去药房熬药呢,还有一会儿让我歇口气。”乐安开始赶人。
“哦。”
揣着得意而来,没想讨一顿骂,石头开门的手都是有气无力的。
乐安翻了翻白眼,别扭的哼一声,“还有,谢谢你的包子……笑什么笑,快出去。”
死笨孩子,还好意思讨赏,不知道是谁害她一夜之间臭名灼灼,也间接导致了她饿肚子的悲惨境地,人傻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