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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雷粗中有细,见杨昊面色不太好,连忙解释道:“其实我大伯是很正直的一个人,不然老祖宗也不会把林家托付给他。但就是他太正直了,所以有些事难免转不过弯来。,如果见面时,他说话不好听,请你包涵!”
杨昊点了点头。
林雷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诚恳道:“易兄弟,虽然你与我认识不到半天。但你眼光清明,想必胸怀坦荡,特别是你救了月月,那更是我林家的贵客。在我心里,已经把你当做异姓兄弟一般,日后我还有好多修炼上的问题,想与你探讨!”
也是个直性子!杨昊对这种性格最是欣赏,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进火焰山庄。
一进山庄,已经眼尖的丫环认出。原来林霁月偷偷出走,这半个月来,可急坏了林家中的许多人。顿时大叫起来:“月月小姐回来了,月月小姐回来了!”
游子归家,那种心情难以言表。
林霁月本来天性活泼,可不知怎么,看到熟悉的家,亲切的面孔,她觉得眼睛微酸,直想大哭一场。
丫环的声音,惊动了林家其他人。
最先出现的是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身着碎布长衣,面容端庄,急步而出。把丫环都落在后边,因快步而行,没注意到地面石头微突,绊了一下差点摔倒,急得后边丫环惊叫。
这妇人却毫不在意,口中大喊:“月月,你这死妮子,气死老娘了!”
林霁月一见这妇人,眼眶都红了,扑到她怀里,哽咽道:“二姆妈!”
见到林霁月眼眶都红了,妇人急了起来,道:“死妮子,谁欺负你了!告诉姆妈,姆妈踩死他!”
林霁月知道这二伯母性格直爽,心中想着这半个月来的经历。
突然间,跳上心头的,竟然是被杨昊占了便宜的两个画面:一是在江家楼顶上,被杨昊搂抱。二是在纸鸢上逃命时,被杨昊袭胸。
虽然知道杨昊是个呆头鹅,当时并不知情。可一回想起,林霁月心中总不免愤愤,不假思索回头一指杨昊,道:“他!”
这妇人一听,一把推开林霁月,一个大踏步,直拳就向杨昊击来,拳风呼啸,力量浩大,居然达到五十匹以上,是个炼通了十脉以上,差点就能踏入明窍之境的高手。
杨昊不急,林雷急了,大声嚷道:“母亲,误会,误会啊!”
“误会个屁!”妇人大怒,“你这狗崽子,竟敢勾结外人,来欺负你妹子,看我不打死你!等等,我先把这个黑小子打死了,再来收拾你这狗崽子!”
周围所有的人又急,又想笑。
人人知道这位二夫人,性格比寻常男子还要豪爽三分,但骂人极是难听。连自己的儿子,她也可以“狗崽子”、“狗崽子”地骂。
林雷可不敢与母亲动手,再加上力量也相差不少,不过两三下,已经被母亲赶到一旁,搓着手空着急,急嚷:“易兄弟,请手下留情!这是我母亲袁宝。”
杨昊眼看这个叫袁宝的鲁莽妇人一拳打来,心里好气又好笑。看这妇人,与林霁月感情深厚,却不问青红皂白,见面就打,实在晦气。
看到林霁月红着眼眶,却居然得意地笑,秀气的眉毛,成了两道弯弯的柳叶。不由狠狠瞪了林霁月一眼。拳架子一摆,用了个拖字诀,把这鲁莽妇人的拳劲卸到一边,道:“慢来,慢来!”
妇人更气了,大呼小叫起来:“好小子,还有两下子,怪不得敢欺负我家月月,还敢欺上门来,再接我一拳!”
说是一拳,拳至中途,拳劲大变,化成四道拳影,相叠而来,凌厉之极。这一招有个名堂,叫“四面楚歌”!四拳难分先后,令对手左支右绌,十分厉害。
这一拳虽然奇异,但杨昊苦练大疯魔拳,拳招比这一招更复杂诡异的,也有不少,却哪里难得住杨昊?他眼力非比寻常,这四拳虽然分四个角度击来,但在他的眼中,还是能分得出先来后到,于是沉气出拳,连续四拳,便把这绝招化掉。
“好厉害的小子!”妇人大喊,怕杨昊趁机反击,急退,手挥舞着,大喝:“大家快上!”却被林霁月一把抱住,小声道:“二姆妈,别打了!”
“怎么能不打,你被他欺负了,我要打死他!”她突然发现林霁月脸孔微红,微带羞意,有些奇怪,停了下来,问:“对了,我还没问,他怎么欺负你的?”
这个如何说得出口?
林霁月大窘,一味地抱住了她,不让她再动手,怕杨昊一个不小心,伤了她。
便在这时,一个眉目清秀,瓜子脸的少女,大约十六七岁。见林霁月欲语还休,连忙也拉住了妇人的手,道:“妈,问个清楚,再动手也不迟啊!”声音清脆,甚是悦耳。只是拿眼光看林霁月,把林霁月看得小脸更红。
林霁月被她看得很不自在,跺脚大嚷:“映雪,你看什么看!”
少女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又拿眼光看杨昊。
杨昊记得林霁月曾经说过,她二伯林思有一个女儿,叫林映雪,想必就是这少女了。自觉得问心无愧,岂会怕一个少女端详。目光炽炽,也盯着她。这少女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连忙避开了。不多时,又偷看一眼。
林霁月与林映雪把那妇人袁宝拉到一旁,三个女人便小声议论起来。想必是林霁月把结识杨昊的经过说给了她听。
三个女人一台戏,当她们退开后,才轮得到别人上场。
杨昊发现,场上又多了数人。
林雷见母亲没有再发飙,逮着了机会,介绍起来。
最前面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微笑着看杨昊。这少年面部轮廓与林雷有几分相似,却少了林雷那脸短须,这是林雷的大哥林风。
站在林风左面的,是一个身着长衫的少年,长很清秀,仿佛一名赶考的书生。最奇怪的是,这少年两道眉毛很长,看着杨昊,眼中也有善意。这是林雷的堂兄,林真。
林真的手中,拉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脸色红扑扑,眼睛极大,瞪着杨昊的脸,觉得很有趣,忽然抬起头,对旁边一位四十余岁的妇女道:“娘,这位小哥哥的脸好黑!”
这位妇女很清瘦,脸色苍白,听到小女孩的话,连忙轻捂她的小嘴,转而对杨昊道:“易公子,童言无忌,还请莫怪。我是月月的大姆妈钟淑,这是我女儿晨雨。”
林雷发现,还少了几个人,奇怪问:“大伯母,林诚呢?怎么不见他!”
突然,一个稚嫩的童声大叫道:“听说有人偷学我林家的绝艺,是谁?”
一个十一二岁、虎头虎脑的孩童,如风般从外边冲进来,环视一下,把目光落在杨昊身上,目光中战意自生,小小的身躯,竟然也带着一种不小的气势。
随后,只听哈哈笑声,一个留着三缕长须的文士,快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