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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淑见这孩童,脸上露出慈爱之意,上前摸了摸他的头,骂道:“小孩子家,不可无礼!”
那孩童把头扭开,不满道:“母亲,林诚已经长大了,你不要再摸我的头了!”
钟淑苦笑。
杨昊以为,这个中年文士,便是林霁月的大伯林思成。
不料林家诸人,都对这人致意。一些仆人甚至高声叫道:“窦先生!”叫声中带着恭敬,甚至还有讨好之意,看来这位窦先生,来头不小。
杨昊看这窦先生,虽然身材瘦弱,可立在那里,给人感觉却如一座矗立的高山。肌肉看似松驰,却真气内敛不泄,居然修为已经是明窍巅峰,快要达到百窍合一之境。生平所遇,如这境界者,当属在元阳峰顶的南宫百福。
窦先生看来架子不小,林家诸人对他微笑致意,他只是点点头,颇有倨傲之色,只有看到钟淑时,才微躬,叫了一声大夫人。
他看了一眼杨昊,见杨昊只不过是易筋境界,却对他毫无敬意,哼了一声。冷然道:“少年人,藏头露尾可不太好。明明已经达到明窍之境,遮遮掩掩,扮成易筋之境。到了火焰山庄,也不恢复本身境界,未免其心不诚!”倚老卖老、居高临下之意明显。
杨昊一听,心里大怒:“你这老家伙,我与你初次相见,你便扣我屎盆子,什么玩意?”但心里对林家诸人的观感还是挺不错的,不想撕破了脸皮,与这老家伙打一架。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对他好的,他不会忘记。对他不好的,他不会给对方面子。
便冷冷道:“窦先生,请擦掉你的眼屎,再看人!”
窦先生在林家备受尊敬,不料一个刚来林家的少年,竟然如此讽刺于他,三缕长须直抖,面色阴沉得快滴下水来。
绕着杨昊转了两圈,冷笑道:“我窦机衍,身为林家客卿之首,对林家这些客卿有监管之责,这是思成兄定下来的规矩!你既然来林家当客卿,那便归我管,竟然敢如此出言不逊!还不把你的来历说出来!”
原来窦机衍是林家食客之首,被林思成委以重任,难怪如此大刺刺!
杨昊心思活络,瞬间便想到:“这窦机衍,听到我为林家挣了一个大大的脸,以为我来林家当食客,怕我抢了他的位置,因此便想给我个下马威。又怕担一个倚老卖老的恶名,所以教唆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孩来挑衅。实在可恶!”
心中已经对这个窦机衍充满了恶感。
那边,林霁月与袁宝、林映雪母女已经讲完,见这边起了冲突,连忙过来。
袁宝已经由林霁月口中得知,杨昊与林霁月的关系,看杨昊顿时顺眼起来。她看来与这首席食客窦机衍不太对路,便插口道:“窦先生,这位可不是来林家当客卿的,他是我们林家的贵客!”
窦机衍一听,更加不乐:“二夫人,思成兄既然立下了规矩,我便有责任为林家安危着想,象这等来历不明的人等,盘问一下来历,是我的责任,请二夫人不要阻挠!”
袁宝气急。
林霁月与林雷大怒。
林霁月秀眉竖了起来,道:“窦机衍,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来历不明!”她极得林家老爷子的宠爱,在火焰山庄地位超然,显然不太买这个姓窦的帐。
“霁月小姐!”窦机衍冷笑道:“你年纪还小,不知人心险恶。这个易中天来自何方,师承何门,你知道?”
林霁月虽然恼怒,但却哑口无言。自与杨昊患难与共后,她就认定杨昊的品质,还真没向杨昊问过这些。
见林霁月无言,窦机衍得意洋洋道:“况且他在擂台上,居然能使出林家绝艺。这一点更加可疑,皇天后土拳修炼时,与其他功法差异极大。霁月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岂是随意就可以学会的?”
林霁月红着脸,想辩解什么,又想不出什么充分的理由。
窦机衍语重心长道:“霁月小姐,你自小生活在火焰山庄里,很少与人打交道,心里难免孤单寂寞,这个我理解。但你不知道的是,外面人心险恶,一旦受了骗,有时连性命名节都没了!”
他这话说得极不好听,连“名节”一词都脱口而出。林家之人齐哼,表示不满,但这窦机衍深得林思成得信任,都不好说什么。
杨昊狂怒,这窦机衍分明说自己不是好人,暗示林霁月与自己划清界限。这真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摇了摇头,杨昊叹气起来:“难怪你叫窦机衍,果真长着一双斗鸡眼!我看你这把年纪,都是吃粪长大的。天下之大,难道你精通所有功法神通?你怎么就知道,没有人能模仿皇天厚土拳?”
窦机衍狂怒,道:“小子,我忍你好久了。我看你就是贪图霁月小姐美貌,贪图林家皇天厚土拳,我要让你死了这颗心。不过你放心,我只给你一点小小教训,让你知道天高地厚。毕竟你也是为林家出了点力。你就尽展平生所学,接我三拳吧!”
虎头虎脑的林诚,十分热衷于战斗,见窦机衍挑战杨昊,拍手叫好:“打架了,打架了!”跑到大堂里,拿了一张椅子,准备观战。
火焰尚武之风极盛,一言不合,就上擂台一决生死。窦机衍与杨昊一言不合,出言挑战,也是常事。
林家之人,一来对杨昊心存疑惑,二来也不好得失窦机衍,都没说话。
林霁月大急,跺脚道:“大姆妈二姆妈,林风、林雷、映雪,你们怎么一个个不说话了。易中天是我好朋友啊!”
钟淑对林霁月微笑:“小月,窦先生功力深厚,下手自有分寸!”竟不阻拦。
袁宝却偷偷拉了一把林雷,对庄园后一指,叫他去通知林老爷子。
杨昊当然知道这窦机衍厉害,但他没有唾面自干的修养。人家打上门来了,难道任其侮辱?便对林霁月道:“月月,他想教训我,还没这个资格,我便看这斗鸡眼有什么本领?”横眉冷对,拉开架势。
窦机衍已经练就“百窍合一”的法门,不日就要踏入固漏真身之境。力量何止三百马力?他虽然知杨昊使出了社稷这一招,力量达到二百匹。可二百马力对于他来讲,也只不过是一半功力而已。
见杨昊摆好架热,冷冷一笑,不见作势,一拳轻飘飘打来。拳到中途,突然变得快如闪电,竟然是要逼得杨昊与他对拳。
杨昊突破了地煞之数七十二匹马力,正想试验一下自己的极限。看窦机衍一拳力量足有一百五十匹,来势汹汹。大喝一声:“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