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四,从马里村回来的第一个周四,今天信心辗转反侧三天之后专门去冷秋家找过她,可她就是吃错了药,还挺严重,怎么也不给信心好脸色,别说是冷伊人的事,连问清楚她们之间误会的事都没开口的机会。信心挺郁闷的,难不成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真输给了八字一点都没的所谓爱情。
与星空什么都不是了,没了爱情,不可以再丢了这个友情。她从冷秋家出来,便一个人无精打采的在街上晃悠,晃着晃着晃到了观星台。
“你到底怎么了啊?”忻州和的声音使信心停住了脚步,完全是好奇心驱使。
“真没事。”
“没事你跟个女人似坐在地上抱着腿哭。”
“我没有。”
“没有?说话这么有气无力。”
这时注意到星空忽然将目光投向了他身后,他心一紧,别告诉他又是那位妖艳的女鬼。他特别惊恐的向身后看去...
迷迭香下只有星空和信心两个人了。星空依然蜷着腿,却是只将双臂搭上去,不敢看信心。
信心静静坐在他身边,也将双臂搭在蜷起的双膝盖上。
“只是心情不太好,就过来坐坐。”
“可以抱抱我吗?”
星空伸出手臂,将信心搂进怀里,有她在,心里好多了。
“我可以抱抱你吗?”过了一会儿信心说。
星空试图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试了试,笑了。
信心也笑了,“呵呵,够不着是吧,来,到我怀里来。”信心把腿伸直。
星空很顺从的趴进她的怀里。
“宝宝,睡吧,快睡,外面天黑又风吹...”
星空笑笑,闭上了眼睛。
“风儿轻,月儿明,汩汩汩,水泡轻轻飘,哗哗哗,碧水轻轻摇,我们尽情遨游在晶莹的怀抱...多美呀,我好喜欢看你眼睛,我说是宇宙的缩影...眼底星空,流星开始坠落,每一滴眼泪说着你要好好走,转过身跌入黑洞,看着天长地久变两种漂泊,男人流泪比流血加倍心痛,眼底星空,流星跌落手中,我静静握着抬头向上天祈求,愿你先找到温柔,有人包扎伤口也挡住寂寞,谢谢你陪我陪爱听雨听风...”信心胡乱唱着星空的歌,都走嗲了却记得那些感人的歌词,唱着唱着,哽咽了。
“怎么哭了?”
“这个歌太伤感了。”信心抹抹眼泪,“唱错了,换一个,嗯...这一天我开始仰望星空发现,星并不远梦并不远只要你踮起脚尖...寻找生命中最璀璨的亮点。”
“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信心举起拳头摁在他脸颊上,揉搓了两下。
“哦哦,我投降。”
十一点的时候,信心紧紧依偎在星空身侧,头枕在他的肩头。信心冻的发抖,星空便将她搂在怀里,谁都没有回家取暖的意思。
零点,星空迷迷糊糊的打起盹儿来,信心又反手抱着他。这时忻州和来了,他将两件羽绒服搭在两人身上。信心睁开眼来,被他吓了一跳。忻州和将食指放在唇前,打了个“嘘”的手势。
三点半,星空醒来,自己的手被信心握在手心里,他抬头看信心,却下了一大跳。
“醒了,那我们回家吧?”
星空一个猛扎坐起来,“怎么是你?”
一个也许不需要自己来承担的所谓的责任,星空却勇敢的接下了,或许是傻吧,可是那样让他安心。夜色是很好的保护色,趁着夜色人们可以迷离,权当做是梦一场。刚才星空太过悲恸,信心的安慰会让他好受一些。
“你倒是回不回家啊?”
“这儿挺好的。”
“怎么着,还让我抱着你走不成?”
“太晚了,会吵着家人的。”
“那我们去那边酒店总可以吧。一个大男人,整天婆婆妈妈的跟个女人似的。诶,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同时习得男人和女人的习性的。”
“现在是谁在婆婆妈妈?”星空淡淡的说道。
校园里,秋叶飘零,一阵轻风刮过就是纷飞的秋蝶,秋叶落在地面上,铺了黄黄的一层,这是深秋萧条的美丽。
信心和上官飞在一处花园拱门旁。
“我觉得这事不能再继续了,你说说,自那妈妈出现,有哪件是好事,星叔叔差点喝死,星空快抑郁了,冷秋也不理我了。”
“是啊,我们也没做成什么。”上官飞。
“是啊。”信心深吸口气,“我们只是在了解一些真相,什么也没做成。”
“我想起一个细节来。”上官飞把那天在马里村老中医那,冷秋外公和老中医的对话大致陈述了一遍。
“你想说什么。”信心听完后,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具体是什么却说不上来。
“如果冷秋有个我这么大的舅舅,他们没必要回避吧。”
两张照片闪进信心头脑里,一张是冷伊人房间里十五六岁年轻男孩的照片,另一张则是冷秋外婆家那张五六岁小男孩照片。
“先去上课,下课后,我们去拜访冷伊人。”
“哦。”
就在冷伊人不知天昏地暗的在床上与世隔绝了三天后,门铃响起来。她从窥视镜里看到了一张脸,那张脸上罩着一白框墨镜,嘴巴里嚼巴着口香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与星空的安静和漠然大相径庭,这个人让冷伊人很想念,尤为的想念,尤其是遭到无尽的亲情阻隔的当前,她赶紧拉开了门。
齐辰,冷伊人和齐天浩的儿子,比星空大一岁,嚼巴着口香糖的嘴巴半张着不动了。
冷伊人衣冠不整,披头散发,在屋子闷黑的背景衬托下,更像一个极度自闭的病人,这个形象震慑力着实不小。
齐星辰摘下墨镜,颇带关心和惊讶地叫一声:“妈。”这一声让冷伊人噙着的泪水溢出眼眶,滑落至下巴,滴向地面。
“怎么成这样了?你不是说很好吗?啊?怎么回事呀?啊?”
齐辰听完冷伊人的讲述后,沉思了片刻,说:“改天我会会我弟,现在先收拾东西。”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这个地方住的都不是人类,我弟,这儿”齐辰指指太阳穴的位置,“有问题。”
齐辰本来是驾着自己心爱的跑车来星城的,谁知刚入城就因为超速而被扣押,随身只有两块钱现金,不得不乘公车到市区,公车拥挤就罢了,好歹还可以有把手维持重心平衡。然而在却又公车上遇到一女疯子,莫名其妙的被羞辱了一顿,还挨了重重的四个耳光。
接下来依然惊喜不断。
刚下车在原地像运动障碍病人一样,来回转了好几个圈,不是仰头就是挠头,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向何方,然后被附近的一妖艳女缠上,硬拉上他在黑店过了一夜。
第一天,头晚的事还让他惊魂不定,他用颤抖的手拿着手机去洗手间时,手机直接掉进了马桶里,可恨的是心里没存一个号码。去银行取钱,发现卡里只有1000块钱了,就全取出来了。心情郁闷之下看到了小时候爱吃的棉花糖,一口气买了三个,正添的高兴时,遇到一花痴,非要跟她合影,说他一定是明星,那花痴激动之际双腿打结被自己绊了一跤,可怜他好心去接她,结果一块儿摔倒在地,棉花糖全沾到了他脸上和身上,还扭伤了腿,在医院躺了三天...
通过三转五折终于联系到了爸爸,这才有钱交住院费,并买了辆百米加速为13.2S的捷达,和自己4S的法拉利相比,那不是一个概念,至于自己心爱的跑车,爸爸会派人来开回去的。
找到了冷伊人,以为终于可以峰回路转了,看到像得了自闭症般的冷伊人,他明白了,这里TM完全是个疯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