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边在管理员网页上查看并统计流量和玩家信息,边和忻州和通电话:“有个叫短发的家伙居然突破了二重天,哦,神魔都不够了,人怎么可以?...哦,行,那你设计一下,就这么办了。”说完挂了电话。
刚刚进来四个人,他们也不找空位,就看着星空把电话打完。
“你为什么总是给我添麻烦?”为首的穿高档休闲西装是梅延,梅利的亲哥哥。
梅利只是妖精,耍耍并不高明的手段,但她的哥哥却是名副其实的混蛋,那张下巴上留着一簇胡子的脸与其非常相配。当他知道信心是星空女朋友时,曾经派几名手下拦截并试图玩弄信心。如果不是因为五名手下中有三名是上官飞的徒弟,他可能就得逞了,后来他企图在宾馆中对信心图谋不轨,不过最后反倒被从小练习拳击并有三年半跆拳道学习史的信心揍了一顿。
星空用惯有的不屑态度和沉默来表示疑问。
后面一男一女站出来,女的嘴里叼着烟。
“还认识他们吗?”
“没印象。”
那女被气得狠狠吐了一口烟,烟雾扩散,留下难闻的气味。
“请把烟头掐灭。”星空淡淡说道,并指了指墙上的“nosmoking”标志。
“还说。”那女的忽然凑向前,并伸出一只拳头。
星空微微眨了一下单眼皮的小眼睛,头轻轻歪了歪。
“老大,你看他有多嚣张,他压根没把你放在眼里。”那女的就快被星空的冷淡冻死了。
星空将星星网吧整的像个图书馆,除了不许抽烟,不许大声喧哗,还有进门时必须洗手,(门口备有洗手池、洗手液和烘干机);零食只可以是独立包装的,不允许嗑瓜子之类的;垃圾不可以随便丢,离开时必须清理干净座位;会员有自己固定的位置等等;前天他在行为规范中加了一条:“一人一座”,就是因为那女的抽着烟坐在那男的大腿上玩网游。
星空当时给出了熄掉烟头的警告,可是被拒绝了,于是星空请小李退出了他们所在机子的程序。今天星空记得这件事,不过他不记得这俩人了。
梅延看了一眼那男的然后一甩头,头顶直立的一分米长的如黑钢丝般的头发居然稳稳当当、丝毫未动,好像生来就长成这样子。
然后又进来数个人,全部散发着浓烈的雄性味道,手里的可折叠木棍强化了雄性动物的野蛮,未开化总是象征着凶残的暴力。
旁边的小李有些慌张了,17岁早当家的孩子还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星空站起来,悠悠的,好像起身只是为了冲咖啡。他从管理区走到梅延前面,送出手臂横在一群人前方,像拔出一把利剑挡住了抢匪的去路并提出了挑战。
他对小李说:“遣散他们。”“他们”指的是网吧内的上百玩家。
这些人中有男生也有女生,起初他们没在意门口的不速之客,现在木棍的的威慑力远大于游戏中的神枪魔炮妖光。他们停下激战,目不斜视的关注着门口没有虚拟的好玩但更刺激的实战战况。她们忘了激战,目瞪口呆的盯着门口,识别是否真的有状况。
门口逆光中的九个剪影周围充满杀气,在腥风血雨中闯荡多年的众多玩家似乎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不过这次可在现实中的眼前,他们纷纷起身,有些想回避,有些想参战帮星空,小李高声喊:“今天暂停业,请大家离开。”
有些女生向门口挪去,却被梅延手下拦住;这时有些男生按捺不住了,“操,这算什么事啊?”拳头已握紧,他们大都是网吧的会员,岂能容忍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的一群无赖在这里肆意妄为。
情势已进入千钧一发之态,对手的一举手一投足就可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看见了吧。”星空头也不回的淡淡对一旁的梅延说到。
网吧内近百人大多数是充满血性的男生,雄性动物的野蛮气息远大于区区九人,黑压压一片扑向梅延。就算他们没有一人会功夫,但光是气势就有压倒性的优势,况且那人个会的也只是用来唬人的蹩脚功夫。
梅延甩甩头,1分米的长的如钢丝般的头发坚硬挺拔,不过这第二次甩头是离开的指示或者说是逃离。
室内很快又恢复了安静,除了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的声音;门口阳光透进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半个小时后这件事残留的记忆痕迹就将从星空的头脑中完全消除。学会忘记是一件好事,尤其对于天性忧郁的星空来说。不管记得与否,妈妈的爱,被她抛弃,甚至不认识他,都实实在在存在过;不管记得与否,信心见到他时眼眸中的爱意和他看见信心时心底的温存都实实在在存在着;为什么要记得呢?可口的饭菜不只有一次,消失的星雾会在某一天又一次飘渺在夜空,快乐的微笑不会只有一次,伤痛的感觉更是如此,不如忘记。
不管记得与否,该发生的还是会在某一天发生。
梅延教育过许多对他不恭之徒,这些人后来见到他时有的笑眯眯的献媚,有些避而远之,最多也就是硬顶着卑微的头颅装作不认识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经过。他从未有过不战而退的耻辱历史,除了那次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却谁都装作不知压根当成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卧室事件...
那天星空的女友——信心被他手下绑了手蒙了眼封了嘴推进他的酒店卧室,平时耀武扬威的几个手下竟然连个女的都对付不了(实质上是他们碍于上官飞的师威不敢对信心下手),不得已还得自己亲自动手。
他摘掉蒙在信心眼上的花布,看到一双圆睁的目光犀利尖锐的眸子,男性本能的征服欲被激发,雄性激素数倍释放,他抬起双手欲将信心推倒在床上,然而...
梅延使劲摇摇头将这个可怕的回忆驱逐出头脑,怒气愈发强烈,那对男女给他的耻辱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一定要从星空那里把丢失的面子要回来,足足的要回来,让那小子一辈子记得他梅延的大恩大德。
梅延召集他的五个手下集结在学校门口的一个看似隐蔽实际上学生下课后都会路过的小巷子中,而派抽烟女和她的男友到学校外面的停车场,找到星空的六眼魔神在那里等候他的出现。
傍晚时分,太阳降到地平线折射出红色的光辉——孩子们的画中太阳就是这个颜色。这时阳光的温度恰到好处,就像淡淡的有些忧郁的笑容,这样的温度和色彩在星城经常会呈现,这样的傍晚常常让星空内心静谧,而忘记让他每次的感觉都新如初见。
他不禁扬起头闭上眼站立了片刻,渐渐感觉眼睑表面都是绯红的太阳余晖。
一会儿他要送齐子回家,现在他要先去把六眼魔神推出来。
他走近前只是看了那对男女一眼,说声:“请让一下。”就要去推车,没有任何的思考,也不好奇为什么他们靠在他的车上,甚至他们至始至终的注视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妥。
抽烟女全身冒烟,如果可以用某种手段见到周遭的暗物质的话,一定可以看到它们以剧烈的频率运动着。
她把手摁在六眼魔神的把手上,星空终于稍微注意了一下她。
“不想在这儿打架的话就跟我们走。”
“我为什么要和你们打架?”星空低下头说道,像在自言自语。
一男一女拦住他的车,而他像给路人让路一样,绕开他们,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不用想象这次对顶着老大光辉的梅延伤害有多大,只有昏厥不醒人事一条出路了。